第5頁
為了實現(xiàn)自己給臥底琴酒做一個武器鞘的承諾,藤間智花了很久才找到東京的一家DIY工坊。 畢竟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就連暫住的安全屋都是琴酒名下的,更別說材料和工具了。 “材料我自己帶了”,她向工坊的老板說道。 “那邊請”,老板說。 臥底就要給他用最好的! 她搓搓手,摩拳擦掌地走上工作臺,冷靜地給機器插上電源。 【純麥,琴酒讓我聯(lián)系你。——綠川】 郵件到達時,她的手機正關機,專心致志地扮演著手藝人的角色。 藤間智知道,相信自己的直覺是不可靠的,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記憶更是說出來令人笑掉大牙。 但是讓她愿意去依賴這些記憶碎片的另有原因。 世界上最好的軍.械專家,最可愛的村口小老頭,她記得所有榕榕教給她的神來之手。 所以,記不清臥底真的沒有關系。 【純麥,收留一下綠川?!倬啤?/br> 郵件到達時,她的手機還是關機。 .. 外面下起了雨,滂滂沱沱的。 等藤間智把武器鞘完成,走出工坊時,雨勢小了一些,雨聲低吟著,鉛色的天空也散去了些積雨云,淡淡的日光透出來,但時近黃昏,天光已經暗淡很多。 她這才把手機開機,發(fā)現(xiàn)了新郵件和一條三個小時前的短信:【我在門口等?!G川】 咦惹,慘了,不會把人晾在門口一下午吧? 這家DIY工坊所在的區(qū)和她住的地方相隔十萬八千里—— 因為剛回國還沒有車的純麥威士忌急急忙忙花大價錢打了死貴死貴的出租車回去:“師傅,麻煩快點?!?/br> 昨天剛去剃了個漂漂亮亮的板寸頭因此自信心爆棚的出租車師傅回道:“坐穩(wěn)了?!?/br> ……于是她就安心體驗了一把起飛的感覺。 下車的時候,她顫顫巍巍地給板寸頭司機點了個贊:“謝謝師傅,開得很好?!?/br> 下次別開那么快了。 暈車了。 整個腦子被晃成糊糊的藤間智走到大門口時,正好看到那個貓眼青年拖著行李箱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渾身被大雨澆得濕淋淋的,雨水順著頭發(fā)還在一滴滴下淌。 看起來格外悲慘世界。 “綠川?”她不確定地問。 貓眼青年點頭,一滴雨水恰好從頭發(fā)上滴下來,掛在睫毛上,他眨了眨眼,把雨水從睫毛上抖去了。 “真抱歉,我手機關機了,沒看到消息”,她抱歉道,說著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他跟在她身后穿過小院子,目光在窄窄的院子里大致掃視了一遍。 安全屋的圍墻有點高,從外面看不到里面院子的情形。 藤間智覺得實在抱歉,但是因為暈車又有些頭疼,便也沒有多說什么,微微皺著眉頭對他說一聲“請自便”就離開了。 ……她居然暈車了,而且暈得有點嚴重,頭暈惡心癥狀一個不缺。 向來只聽說過重慶出租車司機主職開飛機,沒聽說東京出租車司機也那么猛的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一下午都在制作武器鞘,她人有點虛——總之吃點東西應該能緩解了。 吃就是了! 她吃了一點零食,進房間休息了一會兒。 化名為綠川的諸伏景光從浴室出來,他擦干頭發(fā),要拿起吹風機的時候又頓住了。 還帶著水汽的藍色貓瞳因為微微下垂的睫毛顯得有些幽暗。 這是諸伏景光對純麥威士忌的第二印象。 他不確定她是不是在給他下馬威,但應該是沒把他這個新人放在眼里。 .. 沒把新人放在眼里的藤間智打著哈欠出來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她看到那個貓眼青年規(guī)規(guī)矩矩干干凈凈地坐在沙發(fā)上。 “純麥”,他站起來,認認真真地鞠躬:“很抱歉貿然……” 她對忽如其來的歉意簡直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己的頭暈又發(fā)作了,擺擺手道:“綠川,先吃飯吧?!?/br> 他愣了一下。 然后她想起一件事,目光瞬間呆滯:“……啊抱歉,家里沒食材了?!?/br> 因為今天特地去工坊做了武器鞘,因此忘記去買菜了。 “只有零食了,要不要湊合一下?”她撓撓頭。 見她表情看起來不像之前那樣冷酷,諸伏景光心里一松,他微微笑起來,站起來:“食材我會去買的?!?/br> 她正要說話,他卻開口道:“純麥,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我來吧。” 他剛開始以為是她甩冷臉,但看她休息完的樣子和之前不太一樣,便意識到可能是身體原因。 她多看了那個貓眼青年兩秒:“謝謝,綠川。” 說實話,對于暫住的安全屋里要住進來一個組織成員,即使是新人,她也是排斥的,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倒也還不錯。 .. 他很快回來了,手里提著裝了食材的袋子,身周還有從外面帶進來的涼涼的空氣,看到她的時候本來想說什么,但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們還沒有那么熟,組織成員之間的關系也并非友好。 雖說他說了“我來就好”,但藤間智還是跟著進廚房,試圖幫上一點什么忙。 她在他身邊轉悠時,諸伏景光心思卻百轉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