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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犬長官您再不濟也得往車站這種地方跑,怎么往…… “誒?!”松田陣平跟在四條腿像裝了馬達一樣的特約警犬后跑,目睹著它在牽引繩的范圍內(nèi)撲上了一個路過的行人。 那個路過的鬈發(fā)姑娘被狗子撲,一時半會兒有點發(fā)愣,順便就擼了擼狗子的頭。 那條特約警犬撒歡撒得更厲害了。 松田陣平跑過去。警犬長官叫什么名字來著?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狗子跟前,懟了懟牽引繩:“傻驢,停下!” ……所以為什么要給警犬取名叫傻驢。 晦氣不晦氣啊。 這就是臨時工警犬傻驢和狗子小智的第一次見面。 藤間智剛好在步行去超市的路上,身上帶了一點牛rou干,嘎吱嘎吱地吃完后,拐過街角就遇到了穿著小背心的臨時工警犬。 她看到牽著警犬的警官,就知道它在工作期間摸魚了,摸了一把傻驢的狗頭:“沒有吃的了,快點去工作!” 松田陣平又拉了拉牽引繩,警犬傻驢紋絲不動地抱著對方大腿,口水哧溜哧溜、眼睛烏溜烏溜地向她要吃的。 他追狗子已經(jīng)追得雙腿發(fā)軟、口干舌燥,見臨時工狗子上班怠惰,索性也擺爛了,雙手撐在大腿上,微微俯身,大口喘氣。 “對不起,驚擾您了”,松田陣平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歉,“它還不是很專業(yè)。” 藤間智又擼了一把狗頭,覺得手感好極了,怒搓狗頭。 松田平定呼吸,站直身子。 她這才慢慢縮回手,甕聲甕氣地問:“……我不算襲警吧?” 她抬眸,正好看到黑色卷發(fā)的警官在看她。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松田陣平問。 這個問題,藤間智已經(jīng)第二次被問到了。昨天她從銀座回家,在停車場里遇到的一個人也是這樣問她的。 當時她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那個頭發(fā)稍長的漂亮青年有點遺憾,笑著輕拍了拍額頭:“……啊,到底是哪里見過呢。” 夢里見過吧,反正她是沒有印象(攤手)。 松田陣平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把那條臨時工警犬傻驢像揭狗皮膏藥一樣從她身上揭了下來:“冒犯了,警犬長官。” 他平時雖然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但在工作中還是相當敬業(yè),他帶著警犬對路人小姐鞠躬道歉:“對不起?!?/br> “這是我們正在追捕的逃犯,如果您有……” 松田陣平停下來,他看向手里展示給她的照片,目光在她和照片之間來回。 藤間智呆住了:啊嘞?請問她和這個逃犯之間有什么相似之處嗎?雖然很不尊重人,但是這個長相有點猥瑣的逃犯半點都不像她啊。 松田陣平看著她,哼地笑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三年前就是您把這位.炸.彈犯扭送警局的。” 炸.彈.犯。 她好像記起來了。 當時她還在法國念書,中途回日本一趟,好巧不巧就遇上了.炸.彈威脅警察事件。她觀察了很久那個人的動作,發(fā)現(xiàn)他拿出了.炸.彈遙控器。 真巧,犯人就在眼前被她撞上了,她三兩步上前,一把扣住犯人的手腕,奪過遙控器,按下停止,反手將犯人擒拿住,另一手取出遙控器中的電池。 在組織和任務中見了太多這種長相猥瑣的家伙了,以至于她看到照片時完全記不起來,直到聽到三年前的.炸.彈犯,才有一點印象。 “那么,祝警官先生您和狗子工作加油”,她撓撓頭。 松田陣平收好牽引繩,臉上又浮現(xiàn)出松垮的表情,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一點都不想和臨時工傻驢一起被祝福工作加油呢。 事實證明,臨時工傻驢果然一點都不靠譜。 它一通亂跑,只是單純因為野狗脫韁,在歡呼自己的自由而已! “小陣平又被警官長官遛了啊”,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陣平把領(lǐng)帶扯松,往后歪倒在沙發(fā)上,襯衫前兩顆扣子都沒扣上,露出鎖骨和一片被薄汗熏得微紅的肌膚。 警犬遛人是每年警視廳的保留節(jié)目,性格桀驁經(jīng)常得罪人的松田陣平好幾次都被分到和警犬長官一組,還多半是臨時工警犬,淪落到被狗遛的下場。 “……我還以為小卷毛會帶給我幸運呢,切?!?/br> 在追.炸.彈犯的途中,警犬傻驢隨便撲了個路人就撲到了當年抓住犯人的熱心市民小姐,松田陣平差點以為這次追到.炸.彈犯是命中注定的,和她分別后,他雖然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還是打起精神跟著傻驢在東京進行馬拉松長跑。 ……結(jié)果還是讓傻驢坑了。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給警犬取名叫傻驢啊?!晦氣不啦?! .. 藤間智覺得最近生活中的警察含量有點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得知在停車場遇到的漂亮青年也是警察后,她出門必碰到警察。 去超市一趟能遇到正在采購的警察,去河邊能遇到正在巡邏的警察,就連出門扔個垃圾都能碰到正在搜尋犯人的警察。 嘴里叼著牙簽的高大警官正帶著一個年輕的后輩提醒附近的居民老奶奶要注意危險分子。 他們向她走來。 她現(xiàn)在手里一個垃圾袋,腰間別著兩把伯.萊.塔(別問為什么是兩把,問就是上次琴酒送的),武器鞘里還有繩鉤爪和其他危險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