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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斗臺上,洛哈特怎么也不愿再和斯內普一起做示范了,轉身就叫哈利和羅恩上臺示范。斯內普教授以羅恩那根沒救了魔杖為由不讓羅恩上去,直接點了德拉科和哈利組隊。 佐伊眉毛皺起來,事態(tài)似乎有點奇怪的苗頭,斯內普教授怕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得意地沖她挑了一下眉,丟下一句“等著瞧好吧”,就用手撐著高臺邊一躍而上。 佐伊倒不擔心德拉科會吃虧,只是在德拉科跳上臺后輕輕扯住了他的長袍,德拉科低頭看過來,佐伊用眼神警告他:按規(guī)矩來,別搗亂。 可德拉科怎么會聽她的呢。他掛著勢在必得的笑意,從長袍側面抽出魔杖,大步朝對面走來的哈利迎了過去。 在面對波特的時候,德拉科馬爾福是沒有原則的。 德拉科在洛哈特數到二的時候就提前念咒了,一下子將哈利擊出老遠。他得意地甩了甩魔杖,卻沒料到,哈利站起身也立刻反擊,向德拉科發(fā)射了魔咒。 只見德拉科朝這邊飛過來,重重摔在高臺上。格蘭芬多的人大笑起來。 德拉科跌坐在地,小心抬頭看向斯內普,似乎即使在這個時候,他擔心的還是給院長和學院丟臉。 斯內普氣急敗壞地提著領子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德拉科被院長的失望刺激,竟然用了烏龍出洞——隨著一聲爆裂,一條長長的黑蛇飛竄出來,周圍的同學紛紛驚呼后退。 佐伊輕輕□□了一聲,她不怕見到蛇,但由于幼時的經歷,她很恐懼蛇身上冰涼的觸感,看到一條蛇,難免想起那種感覺,不禁頭皮發(fā)麻。 不等斯內普教授上前,洛哈特搶著對蛇施了咒,結果那條蛇不但沒消失,反而被激怒了,嘶嘶吐著信子朝對面的一個赫奇帕奇逼近。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禮堂里的每一個人都震驚了——哈利發(fā)出了蛇語般的嘶嘶聲,氣聲在鴉雀無聲的禮堂上空盤旋,人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在和那條蛇對話——哈利竟是個蛇佬腔。 即使是終日面無表情的斯內普教授此刻也很震驚地盯著哈利,他飛快揮動魔杖,黑蛇化成灰燼,第一屆決斗俱樂部不歡而散,同學們逃似地紛紛沖出禮堂。 德拉科面色沉重地跳回佐伊旁邊,沒說話,而佐伊也心事重重,想不通哈利為什么會是蛇佬腔。 只怕,大家口中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又有新人選了。 和佐伊預想的一樣,不出一周,曾經圍繞在哈利周身的人們開始躲著他了。 不久后,同學傳言的在決斗俱樂部時被哈利指使的黑蛇盯上的那個赫奇帕奇就真的被襲擊石化了,大半個學校的人都相信了哈利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這個周日的清晨佐伊醒的很早,從塔樓看出去,連下了幾天的大雪終于消停,外面的積雪反射著陽光,明亮刺眼,難得的晴朗天氣。 于是,她穿起最厚的衣服,圍上圍巾,趁早餐前去打人柳下看會兒書。 正當她聽到自己肚子叫起來,準備起身回城堡時,佐伊看到一個人從禁林的那一邊走回來——哈利走得很慢,看上去心情沉重,海德薇在他身后低飛著。 哈利最近一定很不好過,被推到風口浪尖上,自己的辯白都變得無力,仿佛做什么都是錯的,都要接受指責,都要成為眾矢之的。 “早上好,哈利?!弊粢磷谑^上,主動開口向他問好,“早上好,海德薇?!?/br> 哈利才看到佐伊,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友善地微笑,“哦,你好,佐伊?!?/br> 佐伊抬頭用手遮擋著看了一眼天空,“天氣真不錯,不是嗎?風雪后的第二天總是明媚?!?/br> 哈利抿起嘴,點了點頭。 “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們說的,”佐伊看向哈利,輕飄飄地開口,“更多是為掩蓋內心恐懼,倒不必是出于惡意?!?/br> 這句話似乎讓哈利開始沉思,他抬手讓海德薇飛走了,大概在思考要不要開口與這個自己并不是那樣熟識的女孩分享自己的心事。 哈利不是個善于分享情緒的人,這一點,他其實和德拉科很像,他們總是下意識將真實的情緒藏起來,因為沒人聽、沒人懂,自小如此,成了習慣。 “或許,你想坐一會兒嗎?”佐伊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另一塊石頭,“不過希望你穿了足夠厚的褲子,可能會有點兒涼?!闭f著,她笑了。 哈利也靦腆地笑起來,略顯局促地坐下,皺了一下鼻子,“唔,你說得對,是有點兒涼。” 兩個人安靜地坐著,許久都沒說話,認真聽著風從打人柳光禿的枝杈間穿過的莎莎聲。 “我只是,有時候,會迷茫,當每個人都開始這樣說,我連自己都無法肯定,我是不是……”哈利吞吞吐吐地開口,手不時攤開,顯得很躊躇。 佐伊耐心地聽,她也料到哈利不會輕易將內心的困苦全部告訴自己,只能大概猜測,猜測哈利對自己身份的質疑。 “不認識你的人總有一萬種方式說你是什么樣子,可那都決定不了什么?!?/br> “可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到底是誰?” “別為這個煩神,哈利,這個問題終其一生都未必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佐伊笑起來,的確是個有趣的問題,“也許,你只是由過去的自己組成的,每一秒你都會多一點,多一些記憶、多一些情緒,你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是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