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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將那鎮(zhèn)教之寶賜給我后,我曾暗自查探過,《葵花寶典》的確是日月神教代代相傳的鎮(zhèn)教之寶。但日月神教十幾任教主卻無一練成此功者?!?/br> “是他們不夠狠?未必?!睎|方不敗嗤笑,能坐到日月神教教主位置的人,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性情狠辣之人? 葵花寶典乃是當世絕學,雖然條件苛刻。然而一旦練成便是一腳踏入了宗師境界,那十幾代的日月神教教主,又有多少人是因為走火入魔性情大變而隕落?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自宮之后,卻也不過是有了修煉功法的資格,絕世武功,自當只有擁有絕世武學天賦的人才能被選中。 東方不敗沒有武林世家的出身,沒有門派師長的庇護傳承,他只能靠自己,而葵花寶典,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雪貂從自己毛絨絨的身子里抬起腦袋,它似乎明白了東方不敗在說什么。 ——東方不敗在通過它,對顧客慈說一些話。 ——他能將它當做一只不會說話的尋常的貂,來說這些絕不可能同人說出口的往事思緒,卻對著明明十分重視的顧客慈說不出來? 人類都是這樣自相矛盾又沒有道理的嗎? 明明彼此是耳鬢廝磨的親近,卻說不出心底的過去。 “人是會變的,曾經(jīng)再生死與共的情誼,都會被更重要的情誼腐蝕,兩相權(quán)衡之下總會放棄相輕的那一方?!?/br> 東方不敗看著院中開的熱烈而張揚的桃花,語氣卻難以尋到一絲一毫的波動,仿佛只是說著再尋常不過的尋常。 沒有人知道,當年十一歲的東方不敗曾經(jīng)目睹了原本可以逃走的母親,在看到父親被殺的那一刻,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被藏在缸中的幼子,便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奔向了渾身是血的丈夫,笑著與丈夫死在了同一柄刀下。 在死去的丈夫與活著的兒子中,她拋棄了自己的孩子,選擇了愛情。 東方不敗見過太多的癡男怨女,也曾經(jīng)沉溺紅塵,卻從不覺得自己會真的愛什么人,女人如是,楊蓮亭亦如是。 但顧客慈不一樣。 葵花寶典之所以被日月神教奉為圣典,便是因為這武功秘籍走的是極情道,唯有對某種欲望的極度渴求與追逐才能與功法本身相生相和。 促使東方不敗練成葵花寶典的是對至高武學的欲望,而讓東方不敗踏入宗師大圓滿境界的,卻是對顧客慈的欲望。 玉羅剎離開前說的話這些日子時?;厥幵跂|方不敗的耳邊。 “你可知道玉羅剎當年是如何參悟宗師大圓滿的?”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斬斷了最后一絲紅塵,以無情入道,成就宗師大圓滿,卻也因此筑成心魔,幾十年來困在宗師大圓滿不得突破。 他嘗試過父子之情,權(quán)勢之欲,皆是徒勞無功,當年能夠牽動他心神的人早已經(jīng)死在了他證道武林的路上。” “人這一生走到最后,如何生,便如何死,父母,愛人,夫君,孩子……都不能陪伴一輩子?!?/br> 東方不敗看著天,炙熱的陽光在瞳孔中灼燒,酸澀感霎時間盈滿眼球,“太過執(zhí)著,情濃之時便愈發(fā)痛苦。今日我能因他悟道,來日若有是殺了心愛之人便能證道,焉知到那時我又會作何選擇?” 對至高武學的欲望,與對顧客慈的欲望,二者權(quán)衡,就連東方不敗都不知道自己會選擇什么。 東方不敗愛顧客慈嗎? 自然愛,不然也不會憑借著對顧客慈的感情達到宗師大圓滿的境界。 可在達到宗師大圓滿之后,東方不敗卻逐漸發(fā)現(xiàn)。除了顧客慈,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這世間的其他事物。 山川河流,云卷云舒,花開花落,鳥語鷹鳴,通通無法牽動他的心神。 東方不敗甚至想與黑木崖、與日月神教割裂,讓自己全身心投入進與顧客慈的情愛之中。 他知道,他會因此得到無比的歡愉,也會因此走到突破宗師大圓滿的境界,摸到自古以來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破碎虛空。 可到了那個境界之后呢? 玉羅剎的話驚醒了東方不敗。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玉羅剎的道是絕情道,殺妻證道,最終困于極情; 而他卻是極情道,因情證道,最終……大抵便會走向絕情。 “我最近時常有一種感覺。”東方不敗閉著眼,雪貂看不清他的眼神,也辨別不出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掙扎與迷惘,“情濃之時,我總會下意識地覆上他的心口,撫上他的喉間,在好幾次瀕臨失去理智的瞬間,我想的不是情濃時的快活,腦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的卻是……如今的我,能殺了他。” 東方不敗仰躺在冰冷的石階之上,抬手置于眼前,奪目的陽光自指縫間穿過,那纖細修長的手指邊緣被陽光吞噬了邊緣透出光的淡紅色。 他喃喃自語道:“我能殺了他……我會殺了他?!?/br> 情淺之時尚且能自我控制,情濃之后,或許在某一日醒來,東方不敗便會發(fā)覺身邊躺著的是顧客慈已然失去呼吸的尸體。 如果他們二人最終會走到如此境地,還不如就此停留在這一步。 東方不敗不再出聲,像是酒意上涌一般閉著眼睛。 雪貂也沒有吭聲,黑溜溜的眼睛里時不時閃過數(shù)據(jù)串的瑩綠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