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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輕聲道:“夫君喜愛rou食卻不通廚藝,那一年我與夫君游歷在外……” 顧客慈了然。 玉羅剎將酒碼好之后便顛顛地湊到從長寧身邊,笑嘻嘻道:“夫人準(zhǔn)備做什么?” 說著還從袖子里掏出幾個(gè)小布袋和青皮的果子,接過長寧手里的鳥跟著往一邊走:“這是從家里帶出來的調(diào)料,還有這個(gè)……你之前下廚時(shí)我見你用過,還有這個(gè)……” 顧客慈嘖了一聲,收回視線,卻見龍明也看向玉羅剎和長寧的方向,眼里閃爍著不忍與擔(dān)憂。 盤膝而坐,回頭看了眼正聞酒的東方不敗,顧客慈出聲道:“情這種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相濡以沫相伴余生是情,如火焚燒短暫快活也是情。總歸百年之后都是一捧黃土,來這世上走一遭,誰都有選擇怎么活的自由不是?” 龍明收回視線,苦笑了一聲,隨手抽了一根燒黑了一截的樹枝捏在手里輕輕甩滅了頂端的火苗,看著那漆黑的腐朽低聲道:“若你是他,你也會選擇這樣?” “我?”顧客慈撐著下巴,視線一直跟著東方不敗走,今日的東方不敗重新?lián)Q了一身紅衣,似是發(fā)現(xiàn)玉羅剎拿出的酒種類不一,有些孩子氣地皺了皺鼻子,“不會?!?/br> “說說看?”龍明將手中的樹枝按在地面上劃拉,劃出一道道漆黑的印子,“我知道那夜你與方兄就在屋頂之上。” 雖然當(dāng)晚沒發(fā)現(xiàn),但是第二日檢查宮中各殿琉璃瓦的侍衛(wèi)便發(fā)現(xiàn)了有人逗留過的痕跡,稟報(bào)了上峰,而恰巧顧客慈與東方不敗來了京城,當(dāng)晚又正好在宮中,龍明不難猜出做了梁上君子的是何方神圣。 “移花宮的明玉功是吧?” 顧客慈的臉皮向來厚,也不在意龍明拆穿他和東方不敗偷聽的行為,仍舊一副坦然的笑模樣。 “她們會和朝廷合作,一定是有所圖,有所圖就證明有弱點(diǎn),想擺脫弱點(diǎn)就意味著主事人在意門派。好辦啊,如果是我媳婦兒性命攸關(guān)的東西。不論是誰阻擋,用劍都能講得通道理?!?/br> 龍明的表情空白了一下,抽動著嘴角道:“若是你心愛之人會因?yàn)檫@樣的做法恨你呢?” 玉羅剎又哪里是什么善茬,但是朝廷與移花宮互利,長寧又是出身皇室,玉羅剎要是當(dāng)真如此做了,移花宮玉石俱焚影響到皇室,長寧又哪里會心甘情愿修煉這染了血,搶來的功法,到時(shí)候愛恨糾葛反倒連僅剩的時(shí)間都無法安穩(wěn)廝守。 “恨?那不也是一種愛么?多熱烈?!鳖櫩痛鹊淖旖呛Γ脒吥槺换鸸庥痴粘鲆粚咏鸺t色,“恨的話,就想辦法來阻止我,殺了我。若是不想修煉以死相逼,那就做些更讓他憤怒、恨入骨髓的事,讓他更恨,眼睛里只看得見我,余生為我而活,倒也不錯(cuò)?!?/br> 龍明瞳孔震顫,動作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著顧客慈,從他眼中的不可思議幾乎可以讀出,他不明白自己的阿茲長大后為何是這樣的性格。 “其實(shí)這事兒殿下問我沒什么意義。”顧客慈嘖了一聲,朝著東方不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我呢,就喜歡那樣又辣又帶勁的。先不提不會遇到這樣兩難的事兒,就算是真遇到了,那也是刀山血海一起走,殺人放火一道干個(gè)痛快?!?/br> “玉教主生性灑脫不假,心中卻向往偏安一隅的安穩(wěn)家室,所以會被郡主吸引,一見傾心。我顧客慈這一生注定漂泊闖蕩,會愛上的人,自然也是當(dāng)?shù)闷鹞覑矍榈娜??!?/br> 顧客慈轉(zhuǎn)過頭與龍明對視,伸出手比了兩根拇指合在一起,臉上掛著不正經(jīng)的笑:“什么鍋配什么蓋嘛。不管是作為哥哥還是作為兄弟,看開點(diǎn)咯?!?/br> 龍明愣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轉(zhuǎn)回腦袋撿了旁邊的樹枝添進(jìn)火堆里,瞇著眼繼續(xù)烤火。 竟然是被阿茲說教了一番……這感覺當(dāng)真是奇妙。 阿茲見這邊兄長同顧客慈聊著,就想繞過去找東方不敗,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顧客慈拎回到了龍明的身邊,他自己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擺往東方不敗坐著的地方走去。 阿茲想跟過去卻被龍明手臂一欄抱在懷里,有些郁悶地鼓著腮幫:“皇兄怎么也幫他……” “不是皇兄幫他,你瞧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搶得過他?”龍明拎著阿茲的小胳膊晃了晃,復(fù)又拍了拍阿茲的小腦袋,“恢復(fù)縮骨了也不行,還得再長長?!?/br> “唉……”阿茲小大人一般的長長嘆氣,“這就是她們說的,君生我未生嗎?” 龍明被這帶點(diǎn)奶氣的幽怨逗笑了:“你從哪聽來的這話?” “傾慕皇兄的宮女嬤嬤們經(jīng)常會看著皇兄害羞發(fā)愣呢?!?/br> “怎么還有嬤嬤……咳,不是皇兄說你,小小年紀(jì)的不要什么東西都聽?!?/br> “哦?!?/br> …… 另一邊,顧客慈湊到東方不敗身邊坐下,剛想開口要酒,手里就被東方不敗塞了一個(gè)酒壇子。 因著是冬日,巴掌大的酒壇子觸手有些冰涼,顧客慈手里的酒壇已經(jīng)去了封口,索性仰頭喝了一口,意外的是竟然真的是他喜歡的味道。 “方兄知道我的口味?”顧客慈試探道。 雪貂還在馬車上呼呼大睡,雖然這會兒火堆旁邊并不止他們二人,卻難得有了一種獨(dú)處的感覺。 東方不敗沒回答,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伸手取了方才聞過的另一壇子酒喝了一口,忽而一笑:“你的口味?這些都是本座愛喝的,你曾經(jīng)從我的酒窖里面偷了不少我喜愛的珍藏拿去給外面的野男人,然后三個(gè)人在我的院子里喝得酩酊大醉,躺倒一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