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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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汝杳就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泊,恬淡寧靜,仿佛永遠(yuǎn)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可風(fēng)雨欲來,山洪來襲,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理智的絲線在腦海中崩斷的瞬間。 他將孟汝杳翻身壓在身下,將最后一絲遮擋撤去。 “……你這是何苦?!?/br> 孟汝杳垂眸,睫毛都在不安地顫動,臉頰粉嫩,輕輕點頭。 “我愿意的?!?/br> 燭火昏暗,氣氛躁熱。 孟汝杳是他的所念所想,他甘愿如癡如醉。 今晚的所看所聞于商溫來說,如同踩在云上一般,美好卻又不真實到了極點。 可他沒想到這個夢會醒的這么快。 孟汝杳藥下得重,他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等他醒來的時候,便得知了孟杲卿和孟汝杳離開的消息。 江月令為了給孟汝杳治病,也跟著一起去了盛安。 身上力氣還沒恢復(fù),他就算想追也來不及。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蕭玦走了進(jìn)來,那一臉?biāo)坌殊斓臉幼?,想必是剛一醒便來找他了?/br> 一進(jìn)屋,便說道。 “六公主也太不夠意思了,怎么說我們幾個玩得這么好,她走了,連說一聲都不跟我說,白讓她吃魚了!” “你確定不是你早上起不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沒……”蕭玦這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商溫的臉色有多難看,蒼白如紙,虛弱無力。 “你怎么了?你怎么跟被渣男騙了身子一樣?” “閉嘴。” 蕭玦輕哦了一聲,可閉上還沒有半刻,便繼續(xù)說道:“你也別太傷心了,陛下下旨要將六公主送給南詔國和親,你們是沒可能了,以后別再惦記了?!?/br> 他自然是知道孟汝杳要被送去南詔國和親,可是他沒想到孟汝杳為了拒絕和親,會將事情做到這個份上。 “我跟你說,天涯何處……” 蕭玦還在勸他,他伸手抓住蕭玦的手,問道:“他們走了多久?” 蕭玦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差不多三四個時辰吧?!?/br> 話落,商溫?fù)沃碜訌拇采掀饋?,迷藥并無解藥,只能挨到藥效過去,可要是等他身上的藥效過去,恐怕得是晚上了。 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蕭玦看著商溫有些吃力地穿衣服,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興奮道。 “你不會是要去追吧?!” 他并未理會蕭玦。 蕭玦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這可是南詔國陛下和北魏公主的婚事,這你都敢去阻止?我這就去給你備馬車,算了算了,備馬,馬快一點……” 蕭玦一邊念叨著,一邊朝著馬棚跑去。 孟汝杳離開下陵城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商溫離開下陵城不過是花了一刻鐘的時間。 而消息傳到商苑這邊,是一盞茶的功夫。 初兒自門外走進(jìn)來,對著商苑道:“小姐,溫公子追過去了。” 她低頭看著手中書信,頭也不抬地說道。 “想要去撞南墻便讓他去撞吧,多撞幾次就知道疼了?!?/br> 隨后看著初兒問道。 “山莊那邊可有消息傳來了?” 初兒想了想答道。 “我們按照小姐吩咐得去做了,那人……好像是瘋了?!?/br> 聞言,她將手中書信丟進(jìn)火爐中,在火苗騰升而起的瞬間,她站起身來,朝著院外走去。 “我們?nèi)タ纯??!?/br> 今日商苑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服,襯得腰上朱紅的荷包格外明顯。 初兒低頭注意到,眉頭微皺,昨日看著還沒有。 “小姐,這荷包?” 商苑低頭看了荷包一眼,隨后抬眼看著初兒笑道。 “別人送的?!?/br> —— 謝蘊(yùn)道身死的消息傳到宮中的時候,褚泱正低頭寫著文書,宮人快步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彎腰道。 “陛下,謝將軍…沒了。” 雖然心中早有預(yù)料,可當(dāng)事情真的發(fā)生的時候,褚泱還是覺得太突然了,手中毛筆愣在半空中,墨水率先滴下。 洇在文書上。 他過了好一會,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著那宮人道。 “傳朕旨意,大葬?!?/br> 等那宮人得了旨意離開,褚泱這才有些失神地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面前的文書,是下旨讓褚泱代替謝蘊(yùn)道去邊關(guān)的文書。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寫好了,只剩下印上玉印了。 先帝荒yin無度,膝下的皇子大大小小有幾十個,卻未立太子,先帝駕崩那日,后宮大亂,眾多皇子為爭奪帝位互相殘殺。 誰也沒想到,最后是褚泱,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十七子坐上了帝位。 就像是誰也沒想到,最后是謝蘊(yùn)道去了邊關(guān),褚泱留守朝堂一樣。 送褚亦離開那日,大鄴城罕見地下了大雪,他下了車攆,隨著褚亦一同從城內(nèi)走到城外,最后在城外二里處停下腳步。 “陛下送我到這里就可以了?!?/br> 他抬頭看著褚亦。 “皇叔今后打算如何?” 第33章 醉花樓 “一人兩騎, 去雪山之巔,去天地邊緣?!瘪乙嗌焓置嗣砼缘鸟R鬃,隨后抬頭看著他。 “太后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她知道遠(yuǎn)知為了救我會代替我去邊關(guān),她想看著你我叔侄二人自相殘殺?!?/br> “我現(xiàn)如今要走了, 剩下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褚泱微微垂眸, 輕聲道:“皇叔并無兵符,將士們恐不能服你。” 褚亦翻身上馬, 披風(fēng)在半空中利索地劃過。 “不需他們服,我只是暫時守著?!?/br> 不想告別。 他說完這句話,雙腿夾緊馬腹就要離開,可突然想起了什么, 將懷中剩下的梅子糖拿了出來, 丟給褚泱。 “記得你自小便喜歡吃,送你了?!?/br> 話落, 褚亦揮動馬鞭, 騎馬離開。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梅子糖面露無奈。 哪里是他喜歡,只是小孩子都喜歡吃糖,而褚亦身上只有這一種糖而已。 他抬眸看著褚亦離開的背影, 高聲道。 “侄兒?;适逡宦讽橈L(fēng)?!?/br> 待到褚亦走遠(yuǎn)了, 看不見身影了,褚泱這才收回視線,太監(jiān)盛平迎了上來,卑躬屈膝道:“陛下,我們回宮嗎?” 他搖搖頭。 褚亦花了十年時間才將先帝留下來的酒囊飯袋給剔除干凈, 可現(xiàn)如今褚亦走了,不代表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就會服他。 褚亦離開之前, 給他留下了三個名字。 “御史中丞杜奉為,廷尉陸行舟,奉常甘棠。” “此三人剛正不阿,為官清廉,陛下務(wù)必善待之?!?/br> 褚泱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對著盛平吩咐道。 “去御史中丞府上?!?/br> 此時,從下陵城到盛安而返的官道之上,急速而過的馬蹄踏起地上的塵土,等馬跑遠(yuǎn)了,塵埃還未落定。 蕭玦看著前面的商溫,自從去騎上馬之后,手中的鞭子就沒有停下來過。 馬受不了,人也受不了。 五臟六腑都要被顛簸出來了,他對著前頭的商溫高聲喊道:“我說,我們要不要歇一下?” 商溫并未回頭,再次抬手將手中馬鞭揮下。 他一只手揮動馬鞭,一只手死死攥著韁繩,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刺進(jìn)了rou里,鮮血順著韁繩滴落到地上。 疼痛給他換來了清醒,若非如此,他早就在馬背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