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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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杲卿想起下陵城發(fā)生的事情, 微微皺眉, 隨后搖搖頭。 孟杲卿沒發(fā)現(xiàn),可不代表孟成昱是清白的。 “現(xiàn)如今在這盛安城已經(jīng)成年的三位皇子, 除了殿下之外, 太子身后有皇后一族,二殿下備受陛下寵愛,身邊又有沈家獨女, 殿下也該是給自己和六公主考慮考慮了?!?/br> “可…沒有的東西, 總不能平白捏造?!?/br> 宋仁意微微皺眉,看著孟杲卿,眼里有淡淡的失望。 “殿下心性還是太過善良了,要知道在皇室之中,雖都是兄弟手足, 但你不害別人,別人就會害你?!?/br> 孟杲卿看著宋仁意眼中的失望, 那神情他在商苑眼中也曾看到過,那種失望不像是對他的失望,倒像是對這世道的無奈和對他的惋惜。 害他。 他一生無緣皇位,又有誰能害他? 可杳杳呢?南詔雖以天子自居,但近些年來國力兵力都要落于北魏,北魏沒必要將公主送去南詔,父皇為什么突然起了和親的心思? 他微微斂起眸光,對著宋仁意輕聲道。 “還請宋大人指教一二?!?/br> 這是白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她一路跟著孟杲卿的馬車,可是馬車駛得太快了,白拂跑太急摔了幾個跟頭,再次抬起頭來,就不見孟杲卿的馬車了。 她站在原地,眼中滿是茫然。 周遭圍滿了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打量貨物一樣,有人看見背影迎了上來,可是一看到正臉便頓時一臉失望,嫌棄地往后退了幾步。 臉上的傷疤沒有包扎,翻滾的皮rou在外無比猙獰可怖,雖然那些人打量的眼神讓她不舒服,但沒有一個人真的湊上來。 一直等到晚上,孟杲卿這才抬步離開茶樓。 那些原本游走的男人大多已經(jīng)尋到了合適的美嬌娘,抱起屋里貪歡去了,故而此刻街道上并沒有多少人,只有零星幾個,朝著孟杲卿投來驚艷的眼神。 卻沒一個人敢上前招惹。 孟杲卿的畫像盛安城的女子人手一幅,誰不知道那是當(dāng)今五皇子? 夜風(fēng)拂過孟杲卿的發(fā)梢,他剛想抬步上馬車,但身后突然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止住了他的腳步。 “殿下!” 他轉(zhuǎn)過身去,便看見白拂從暗處跑了過來,跪倒在他面前。 看著白拂沒有離開,他有些意外,但僅僅只是意外罷了。輕攏眸光,他低頭看著跪倒在面前的白拂。 “怎么不逃?” 白拂搖搖頭,渾身上下的傷口都沒有處理,但是比起在清心小筑的時候,多了口氣。 “逃不掉。” 語氣有些絕望。 “他不會放過我的?!?/br> 聞言,孟杲卿合了合眸子,將眼中情緒收斂起來,不泄露半絲半毫,他嘴里反復(fù)琢磨著‘逃不掉’三個字,嘴角突然扯開一抹笑。 悲涼至極。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他這番話像是說給白拂聽得,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白拂一怔,抬頭看著孟杲卿。 陳箏在盛安城中只手指天,為非作歹,偏生陳箏隱藏得很好。 那些落到陳箏手中的人連帶著家人都活不下去。 苦主都死了,故而這盛安城中也沒有彈劾陳箏的聲音,旁人還覺得陳箏清風(fēng)雅致,是當(dāng)今王侯公孫中的佼佼者。 孟杲卿此刻低頭看著她,那眸子像是上好的琉璃一樣,流光溢彩,卻布滿裂紋,只肖碰一碰便會碎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碎在人心尖上,扎得人心疼。 “求殿下收留我,白拂定做牛做馬報答殿下?!?/br> 白拂低下頭去,對著她磕了三個響頭,極為用力,將額頭都給磕出血了。 可孟杲卿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又不是活佛,磕兩個響頭就會應(yīng)愿。 望著白拂那張完好的側(cè)臉,孟杲卿突然開口。 “抬起頭來。” 白拂抬起頭來,看著他,眼中是對活下去的渴望。 他抬步走到白拂的面前,微微俯身,伸手兩指捏住白拂的下巴,讓其與他對視,視線落到白拂的臉上細(xì)細(xì)打量著,但是在看到白拂那一雙眼睛之后。 突然皺眉。 “一點也不像?!?/br> 他這句話像是在回應(yīng)那天陳箏的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像? 像什么? 不等白拂疑惑,脖頸突然被人掐住,突然的窒息讓小臉憋得青紫,她抬眸看著面前的孟杲卿,眼中滿是慌亂。 她這是要死了嗎? 這樣死了也好,總比落到陳箏手里要好。 這般想著,白拂閉上眼睛,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 孟杲卿看著白拂,看著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逐漸染上慌亂害怕,最后變成絕望和釋然,獨獨沒有恨意。 在白拂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突然松開手,任由白拂的身子摔在地上。 空氣突然涌進(jìn)肺部,喉嚨被掐得生疼,白拂倒在地上忍不住咳嗦。 在她的咳嗦聲中,孟杲卿的聲音傳來。 “從今日起,你便在我身邊做個侍女?!?/br> 她心中一喜,抬頭朝著孟杲卿看過去。 可是孟杲卿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了,只余下一個背影,她看不見孟杲卿的表情,她從地上爬起來,感激道。 “謝謝殿下!” —— 徐進(jìn)財依舊每日練武,但上次肩膀上挨了一匕首,傷口還沒有長好,連弓弦都拉不開,他只得換了棍子木劍練習(xí)。 但他對于劍術(shù)一點都不會,怎么練習(xí)都無從下手。 只能朝著一旁對賬本的馮昭求救。 “馮昭,你幫幫我!那日我看你拿了棍子,你肯定會的!” 馮昭將眼睛埋進(jìn)了賬本中,對于徐進(jìn)財?shù)那缶?,頭也不抬地拒絕道:“不會,沒空,不教。” 徐進(jìn)財?shù)闪说裳劬?,將手中的棍子丟到地上,走到馮昭的面前,喊道。 “馮昭,你有沒有良心?。∩洗我皇俏姨婺銚踔?,那匕首就扎進(jìn)你心窩里了,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馮昭這才將眼睛從賬本中收回來,抬頭看著一臉憤憤的徐進(jìn)財,不說話,就是這么看著。 徐進(jìn)財以為自己把馮昭唬住了,心底有些得意,擺出了救命恩人的姿態(tài),微微抬起下巴。 “馮昭,我跟你說,我可是你的救命……” 但是徐進(jìn)財話沒說完,就被馮昭給打斷了。 “你有父母嗎?” 徐進(jìn)財一愣,不知道馮昭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見馮昭問的認(rèn)真,他仔細(xì)想過之后,這才認(rèn)真回答。 “有,一父一母?!?/br> 馮昭看著徐進(jìn)財?shù)难劬Α?/br> “若是那把匕首刺進(jìn)你的心窩呢?若是你死了呢?他們該如何?” 馮昭這一連三問,將徐進(jìn)財問得啞口無言,張大嘴巴好一會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不是鍍金鐵鑄的神像能刀槍不入,這次能躲過去了下次就說不準(zhǔn)了。就算救命恩人四個字加在你身上,在你父母面前你依舊只是徐進(jìn)財?!?/br> “你現(xiàn)在還覺得得意嗎?” 馮昭收回視線,繼續(xù)看手中賬本。 徐進(jìn)的父親是秀才,平日里上街砍價比他娘還要強,偏生徐進(jìn)是個嘴笨的,張著嘴巴好一會才吐出一句。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救你?” 馮昭沒回答,只是說。 “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要重要,感恩戴德功名利祿都是騙鬼的,死了就什么都沒了?!?/br> 徐進(jìn)財和馮昭不同,他自小便生在下陵城中,跟在爹娘身邊,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父母都是盡力給他最好的,父親教給他一個男子該如何立于世的道理,母親為他縫衣烹飯。 比起馮昭而言,徐進(jìn)財保持著這個年紀(jì)少年該有的赤誠熱忱。 他為馮昭擋匕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若是死了怎么辦,可是他還是擋了。 赤誠熱忱換不來功名利祿,可生于亂世,這份赤誠熱忱顯得格外珍貴。 他將馮昭手中的賬本拿開,對上馮昭微皺不耐的眉眼,語氣極其認(rèn)真地說道。 “有下次,我還會救你?!?/br> 看著徐進(jìn)財眼中的認(rèn)真,馮昭只當(dāng)自己跟榆木腦袋說了一遍道理,罵了一句。 “蠢貨?!?/br> “就算你比我厲害,我還是會救你?!毙爝M(jìn)財想爹爹教訓(xùn)他的話,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道:“男子立于世,當(dāng)護(hù)國為民,現(xiàn)如今護(hù)國我做不到,那我便為民?!?/br> “不管那日在我眼前的是誰,就算是大jian大惡之人我依舊會救,拼上這條命都會救?!?/br> 馮昭一怔,看著面前的徐進(jìn)財,突然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