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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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安合沒有過來的意思,她也沒打算過去找沈安合,轉(zhuǎn)過頭看著一旁的老曹,溫聲道:“前輩不隨著蕭公子一起去南詔?” 老曹搖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 “不了,少城主自己的路總要自己一個人走,只是又要多叨擾你一段時間了?!?/br> 她輕輕搖頭,示意不介意。 不再看站在遠處的沈安合,轉(zhuǎn)身回了家里,順便讓人將府門給合了起來,徹底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昨晚上喝了個爛醉,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她只斷斷續(xù)續(xù)記得一些,想要完全記起來有些困難,此刻不過就是略微想了想,便感覺后腦一陣發(fā)疼。 酒是醒了,宿醉還留著。 吩咐初兒給自己熬上一碗醒酒湯之后,她便徑自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躺在軟塌上,伸手微微揉著眉心,想起昨晚上沈安合說自己這輩子不會娶妻,便覺得一陣頭疼。 既然沒有娶妻的念頭,她也不該再去找沈安合了。 此時陽光正刺眼,她閉著眼睛,聽著耳畔的腳步聲,以為初兒端著醒酒湯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接,卻摸到溫熱的手指,她心中一驚,隨后睜開眼睛。 便見沈安合站在軟榻前,看著她。 兩人手指在陽光下觸碰在一起,卻只是觸碰在一起,誰也不敢進一步交纏在一起。 見此,她微微正色,直起身子來,收起自己慵懶的姿態(tài),將眼神落到面前桌案上的茶杯之上,就是不看沈安合的眼睛。 “你怎么來了?” 商苑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便也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見阿姐在要什么,又不知道阿姐要什么,便將自己的手遞了過來,免得阿姐摸了一個空?!?/br> 她微微低頭,心中暗道自己剛剛就不應(yīng)該閉上眼睛的,但面上卻是面不改色地看著沈安合,沒有半點驚慌和心虛。 “你來干什么?沈大人不嫌自己的名聲被我弄臟了?” 沈安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聲音極輕地說道。 “我偷偷來的,沒人會知道?!?/br> 沈安合的聲音很輕,偏生說到偷的時候?qū)⒄Z調(diào)微微拉長,正常的語氣也被平白地拉出幾分迷亂的味道來。 正當她低頭細細想著沈安合的那個偷字的時候,沈安合突然開口。 “昨晚阿姐打得開心嗎?” 說話間,唯恐商苑想不起來,沈安合將自己的手掌放到了商苑的面前,掌心向上,修長的手指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微微的紅,和一種近乎琉璃的半透明感。 她知道沈安合問的是什么。 想起自己昨晚喝醉酒打沈安合手心的事情,臉頰微燒,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沈安合了。 她何時做過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被酒一勾,全都引了上來。 昨晚的商苑對她來說,甚至有些陌生。 她張著嘴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沈安合這個問題,干脆就不回答了,端坐在軟塌上,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盡可能地忽視沈安合。 沈安合也不介意,他心中知道此刻商苑已經(jīng)慌了,為他慌了。 “阿姐若是覺得打得不開心,我今日送上門來再給你打一次。” 說實話,他喜歡看商苑手足無措的樣子,不像平日里處理什么事情都是波瀾不驚,神情淡淡的,像是不管什么東西都不能驚動了商苑的心。 那樣不是不好,只是平白少了生動。 對別人那樣可以,對他大可不必。 說話間,他將手掌再次遞到了商苑的面前。 商苑知曉自己躲不過去,微微閉眼,說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也不逼商苑,見此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今日來商家就是想著今日商溫離開,商苑面對別離會傷感,他來商苑面前討討罵,總讓商苑一個人呆著好。 本來是沒有正事的,但是此刻商苑問了三次,還真讓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阿姐知道再過幾天是什么日子嗎?” 她微微一怔,她自然知道的。 再過幾天就是年關(guān)了。 更是,沈安合的生辰。 —— 等到褚亦到了冀州的時候,看著面前的軍營,聽著耳邊的cao練聲,眼眶有些熱熱的,原本早就涼下來的心臟也恢復了跳動。 這里他十年前本該來的。 褚亦從大鄴城來冀州的消息一大早就傳到了冀州,此刻褚亦剛剛牽著馬走近,便有小兵迎了上來,彎腰恭敬道。 “卑職見過王爺。” 褚亦點點頭,將手中的馬匹韁繩遞了過去,隨后抬步朝著軍營走去,他并無兵符無法調(diào)動兵馬,這次來這里不過就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夢罷了。 他更想看看,謝蘊道待了十年的地方。 側(cè)頭對著那小兵問道:“你們謝將軍的營帳在哪?” 那小兵忙走上前在前面引路。 “王爺跟我過來的就好?!?/br>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重重兵營最后在兵營的最后面看見了謝蘊道的營帳,他抬步朝著那營帳走去,走得快些了,沒注意到腳下。 一個不注意被地上的石頭給絆倒了,險些摔了。 他低頭看過去,就見地上埋著一塊大石頭,此刻大半暴露在外面,路過的人不注意那必然是被絆倒的。 而這塊石頭,褚亦沒有注意到,謝蘊道也沒有注意到。 那石頭都被磨得光滑了,一看便是經(jīng)常有人摔在這塊石頭上。 見此,一旁的小兵忍俊不禁,這里遠離大鄴城,兵營內(nèi)也不像鄴城中那么注重尊卑,在兵營中的人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哪里顧得上禮節(jié)。 “王爺,你和謝將軍倒是像,都在這塊石頭上絆倒了?!?/br>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和謝蘊道像的,他和謝蘊道半點也不像,若是他的話,在這石頭上絆倒一次,立馬就讓人將石頭搬開挪了,但是謝蘊道不會。 他抬步,繞過那石頭朝著營帳內(nèi)走去。 那小兵隨后跟進來,跟他說起謝蘊道的事情:“也不知道謝將軍是怎么想的,這塊石頭把將軍絆倒多次了,卻依舊不舍得挪掉,說這是個醒?!?/br> “在跟他提醒,該休息了?!?/br> 第65章 踮腳尖 剛剛走進營帳, 眼前便被密密麻麻的兵書給占據(jù)了,他的眼神在面前那些兵書上一一掃過,原本謝蘊道是不看這些的, 看得都是什么治國謀略。 可突然來了邊關(guān),就算是不熟悉也不得不逼自己學習。 隨便拿出一本兵書, 就看見上面記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書本都要被人翻爛了,他看了一眼就將兵書重新放回去, 盡可能地不破壞謝蘊道留下的一絲一毫痕跡。 和他一樣。 謝蘊道在邊關(guān)十年,這些兵書沒有一本用得上的。 而他身在朝堂,那些治國謀略沒有一本用得上的,用的全都是以暴制暴威逼利誘的骯臟手段。 想起謝蘊道雙眸極亮地在他面前說起自己的雄韜大志的模樣。 想至此, 他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他在朝堂上待了十年, 這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比戰(zhàn)場上的冷箭兵刃還要傷人,他現(xiàn)在倒有些慶幸, 慶幸謝蘊道去了邊關(guān)。 遠知, 你所向往的朝堂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一個是文壇翹楚本該入朝為官,卻去了邊關(guān)熬著,他本該縱橫沙場, 卻被困在了朝堂之上, 每一次用陰謀詭計讓自己活下來的同時,心底又止不住地厭惡。 說起謝蘊道被北魏的人抓走的事情,那小兵就忍不住唏噓,謝蘊道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待在邊關(guān)十年, 也是盡心盡力,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不過花了一年的時間便將這些兵書給學會融會貫通了 可惜…… 可惜并無用武之地。 又覺得疑惑。 “謝將軍如此畏高, 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突然就想去山上畫畫。” 聞言,褚亦微微皺眉。 “畏高?” 想起那日他和謝蘊道爬山的時候,謝蘊道眼中可沒有半點畏懼,而且他謝蘊道自小一起長大,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謝蘊道畏高。 可是那小兵說的篤定。 “對啊,謝將軍極其畏高,往日里爬個小土坡都面色慘白,那日不知道是怎么了?!?/br> 聞言,褚亦微微一怔,不過略微一思索也就想通了。 既然畏高的毛病不是自小有的,而是來了兵營才有的。 那就是那次了,謝蘊道把他從山上推下去的那次。 沒想到他這個被推下去的沒有染上畏高的毛病,反而是謝蘊道那個推人的染上了畏高的毛病。 那小兵又跟他說了一些關(guān)于謝蘊道的事情,兩人便從營帳中走出來了,但是剛剛走出來,便被撲面而來的風沙迷了眼睛. 他抬頭看過去,便見有一小群兵馬縱馬離開了兵營。 這些士兵大多住在了這里,很少有離開兵營的,這么多人一起離開就更少了。 他朝著身旁的小兵離開:“那些兵是哪個營的?” 小兵朝著那群人看了一眼,這才收回視線,對著褚亦解釋道:“他們是武字營的人,先帝特赦他們每年年底可以出營探親?!?/br> 那小兵的語氣中滿是羨慕,像他們這樣的人需得過個幾年才能回一趟家,不像武字營的,一年可以回去一次,只是武字營不招人了,要不然他肯定也是要去武字營的。 武字營是當年最早跟著靜安王的人,立下戰(zhàn)功赫赫,故而先帝才會給了他們這一個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