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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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商溫看向那個小瓷瓶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這可比他制作兵器要快得多了。 —— 盛安城外的叛軍雖然已經(jīng)被抓了起來,但是圍在勤政殿外面的人依舊沒有散去,整個皇宮中都陷入了一種死氣沉沉的寂靜中。 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陛下下意識抬頭朝著殿門口看過去,但是往日里擋住別人讓別人看不清楚他的屏風(fēng),現(xiàn)在擋在了他的面前,使得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相貌。 只能看著那人從層層屏風(fēng)后面走到自己的面前,先是腳,再是腿,然后他看見那人手上拿著一支白色的玉簫,最后對上那雙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 沈熠微微低頭,看著坐在床榻上的陛下,眼中有憐憫更有恨意。 “皇兄近來可好?” 他看著對面的沈熠或者說孟熠,蒼老的臉色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這次逃不過了,低著頭說道:“今日這些都是你的計劃?原來你沒瘋?!?/br> 在這句話說完之后,陛下抬頭朝著孟熠看過去,兩人對視。 兩人的眉眼其實十分相似,但是因為北魏帝年邁比起孟熠要大了不少,所以相似的眉眼也被年歲給帶出了幾絲不同,現(xiàn)在無論是誰站在這里,都不會相信兩人竟然是兄弟。 第125章 長生法 孟熠是當今陛下最小的一個弟弟, 早些年的時候也隨著北魏帝一同征戰(zhàn),但是在他在前面對戰(zhàn)的時候,北魏帝將他的娘子柔娘強行帶進了宮中。 那個擅蠱的女子最后不堪羞辱在宮中自盡了。 他為了見柔娘最后一面, 從前線逃離,第一次做了逃兵, 那一場戰(zhàn)輸了, 原本站在他這邊的民心全都倒了。 這件事情現(xiàn)在提起,所有人罵的還是只有孟熠和柔娘那個妖女, 至于陛下,不過是被美色所惑,做了一件糊涂事,甚至稱得上是一樁風(fēng)流韻事。 所有人都以為陛下一定會將孟熠給殺了, 陛下卻仁慈地饒了他一條命, 只是削去了王位,但是誰都不知道, 白日里還一臉仁慈要放他一馬的陛下, 晚上便將他當做沈二爺關(guān)進了沈家后院之中。 他看著面前這個年邁的男人,恨得牙根癢癢。 “你為了皇位,想殺了自己的兄弟, 現(xiàn)在還想殺自己的兒子?!?/br> 孟成昱孟姜旻之死哪個和北魏帝沒有關(guān)系?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年邁了, 他也根本就舍不得將這個位置讓給別人。 北魏帝并未回話。 他伸手將另一只蠱蟲拿了出來,強行塞到了北魏帝嘴中,隨后將手中玉簫放在唇邊,隨著悅耳的蕭聲流瀉而出,勤政殿傳來男人痛苦不堪的聲音。 “阿熠, 阿熠,你饒了皇兄吧, 皇兄知錯了!” 孟熠并未停止吹簫,看著男人現(xiàn)在的慘狀,眼中滿是瘋狂。 他在沈家裝瘋,蟄伏這么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 那些兵馬訓(xùn)練有素,甚至比起上次大年三十的那伙怪人還要厲害,就算他們手上拿著武器也發(fā)揮不了作用,往往是還沒到對方的近前。 便被一劍封喉了。 苦苦帶人支撐了三天,徐進財?shù)纳砩弦呀?jīng)傷痕累累了,身上的鮮血一天比一天多,身旁的尸體也在一天比一天多,但是徐進的眼中依舊沒有懼意。 每一次揮動自己的長矛都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朝著敵人身上刺去。 哪怕身旁有無數(shù)的尸體,但是只要一人還站立著,那身后那小塊地方便是干凈的,徐進財沒有多大的本事,他管不了天下,只能守好自己的身后。 少年的戰(zhàn)意就是這個世上最堅硬的城墻。 “不退!”徐進財高喊著,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卻生生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但話音剛落,一柄長箭破空而來,直接射穿了徐進財?shù)募绨颉?/br> 少年的身子踉蹌一下,依舊頑強站立著沒有倒下,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如同雨點般密集的箭羽。 馮昭看著這一幕,心跳都停了一息,快步朝著徐進財這邊跑過來,一邊喊道:“徐進,快讓開!” 哪怕他跑得已經(jīng)很快了,但是只能接住徐進財?shù)瓜碌纳眢w,根本就留不住那即將要逝去的溫熱氣息,徐進財?shù)牟鳖i上中了一箭,氣管被冰冷的箭刃給穿透了。 發(fā)不出聲音,鮮血在喉嚨發(fā)滾,說出的話讓人聽不清楚,但是徐進財嘴角依舊在一張一合說著。 “不退,不能退啊……” 等徐進財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的時候,眼淚比馮昭率先反應(yīng)過來,從眼眶中掉了下來,喉嚨像是吃了個秤砣那般,哽在喉嚨處,吐不出咽不下,難受得厲害。 他哽咽著重復(fù)著徐進財?shù)脑挕?/br> “不退,不逃……” 不遠處掉落著一塊軍牌,那上面的花紋旁人可能沒有見過,但是馮昭見過,那是北魏軍牌的花紋。 他站起身來,看著對面那些如同殺神的惡鬼,嘴角露出一個極度譏諷的笑容,連帶著眼角的眼淚都仿佛在嘲笑對方一樣。 這座城的人啊。 流著兩國的鮮血,卻又被兩國人所拋棄。 · 等到褚泱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整座城宛如一座死城一般,被鮮血染透了,從地面青磚中冒出nongnong的死意。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還因為北魏答應(yīng)將三座城池還給南詔的事情高興,不傷一兵一馬就能將城池討回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是。 她看著面前這宛如人間煉獄的模樣,覺得三天前的自己幼稚的可憐,對著一旁的副將冷聲吩咐道:“傳令給沈安合,此一戰(zhàn),南詔和北魏不死不休!” 說罷,她翻身下馬,伸手將一旁腰間的佩劍給拔了出來。 “殺了他們!” 那些黑衣人只殺城中的人,自然而然地忽視了建立在城外的商家,明知道那些黑衣人不會對他們動手,但是夢和還是朝著城門沖了過去。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來了,夢如望著下陵城的方向,難免心中擔憂。 但是也明白自己就算過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攥起手心,輕聲道:“一定要回來啊。” 大多數(shù)的兵馬都跟在沈安合的那邊,褚泱這才帶來的只是宮中禁衛(wèi),差不多兩千人,雖然也是訓(xùn)練有素,但是全都未真正地上過戰(zhàn)場。 此刻對上那些人,落了下風(fēng)。 “陛下,臣等送陛下出城!”危機關(guān)頭,剩下的禁衛(wèi)圍在褚泱的身側(cè),保護褚泱先出城。 褚泱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又看著他們將自己護在身邊送自己出城,但是不能逃,她若是逃了,這些下陵城的百姓就真的沒救了。 她揮動手中的劍,說道。 “不許逃!” 說罷,她也不管那些禁衛(wèi)的反應(yīng),自己拿著劍便要往前沖,就在此時,蕭玦腳踏一旁的樹梢,從高處落了下來,落在褚泱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蕭玦,她滿是意外。 而且蕭玦分明不會武功,現(xiàn)在怎么? 現(xiàn)在不是回答褚泱疑惑的時候,蕭玦伸手攬住褚泱的腰肢,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運起輕功將褚泱送了出去,等褚泱安穩(wěn)落地之后。 他這才收回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就要回到下陵城中。 褚泱心中一緊,喊了一句:“蕭玦!” 蕭玦回頭看了她一眼,只是說:“南詔不能沒有你,你先出去,等會我來找你。” 說完這句話之后,蕭玦對著一旁的禁衛(wèi)吩咐道:“關(guān)門?!?/br> 她只能看著那扇沉重的城門在自己面前合了起來,蕭玦的身影也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從未有過的慌張漫上心頭,她抬步朝著蕭玦的方向跑過去。 但是她所在的位置距離城門有一段距離,等她跑到的時候,城門已經(jīng)在她面前重重合了起來。 厚重的城門將所有的人聲都給隔絕了,她只能聽見冷兵器碰撞的聲音,她伸手拼命拍打城門,大聲喊道:“蕭玦,蕭玦!你讓我進去!” 但是沒有聲音回應(yīng)她。 · 此刻的雨凝宮內(nèi),老曹躺在軟塌上面色慘白到了極點,往日里無所不能的自己現(xiàn)在連動動手指都十分吃力,他還記得蕭玦一臉慌張來找自己的時候。 “我不能讓她去送死!你有什么法子,能讓我快點提高武功嗎?” “有,但非常人所能忍受之痛。” 接受內(nèi)功比傳輸內(nèi)功還要疼,須要將經(jīng)脈給強行撐開,他還沒緩過神來,蕭玦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現(xiàn)在比普通人還要弱的身體,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但他心中卻沒有半點后悔。 若說后悔,那便是后悔沒有早點將這一身的武功給廢了。 —— 她邁上臺階,朝著勤政殿一步步走去,眼中的恨意一點點變濃,吳平給她的信中寫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年商慕去的不是西塞,而是找到了傳說中的東臨城。 還拿回來一本秘籍,那本秘籍被越傳越神奇,甚至被傳成記錄了長生之法。 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自外面走進來一個聘聘婷婷的身影,雖然已經(jīng)被疼痛折磨的神志不清了,但是眼神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還是看出了幾分熟悉。 “你是商慕的女兒?” · 城內(nèi)的聲音一點點消了下去,等到聲音徹底消失之后,城門這才從里面打開,鮮血和傷痕構(gòu)成了滿目瘡痍的山河畫卷,那些黑衣人已經(jīng)死絕了,但與此同時,蕭玦也不見了。 視線在那些幸存的禁衛(wèi)身上一一掃過,她從地上站起來。 抓著一個禁衛(wèi)的衣領(lǐng)問道:“他人呢?蕭玦呢?” 但那禁衛(wèi)只是低了低頭,并未回答,或者說回答不上來。 —— “是你殺了他們?!?/br> 她低頭看著這個鶴發(fā)童顏的老人,咬牙吐出這句話,將吳平交給她的血書拿了出來,這是商溫拼命換回來的東西,也是富春臨死之前寫下的名單。 富春在出宮之前原是宮中的宮人,之前曾幫陛下收集嬰兒。 這上面每個名字,都是曾經(jīng)送進宮中的孩子。 陛下抬頭看著他,蒼老將臉上的凌厲給削弱了許多,此刻站在商苑面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年邁老人,但是她知道不是,面前人是一個帝王。 就算是年邁了,依舊收不起來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