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女士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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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馬車正靜靜停在一邊,有人掀開布簾,讓人將那黑色的東西放了進去。在馬車的旁邊,一位好似是頭領(lǐng)的人觀望著這一切,他的手搭在腰間,有一柄長劍從斗篷下露出痕跡,他的手搭在劍柄上,正是最適合出擊的姿勢。 好似注意到了這邊的窺視,他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少女往后一閃,躲開了他的目光。但即刻,她就反應(yīng)過來,在這樣黑暗的環(huán)境里,對方應(yīng)該看不清她的模樣才是……可下一秒,就在她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注目下,她見到對方不知為何,竟以手撫胸,朝著她這里行了個優(yōu)雅的禮節(jié)! 少女沒有再躲,她已知曉,就算是黑暗,也不能阻攔這人的眼睛。這座城市似乎正在發(fā)生什么,現(xiàn)下的這一幕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她等了一會,也沒有見到有人要闖進來,將她這“目擊之人”帶走,她便知道了,或許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伴隨馬車之后,黑斗篷的神秘人排成兩列,緩緩地消失在了濃重的黑暗中。那一點昏黃的搖晃的燈光,也徹底地淹沒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第二日,薄霧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從那遙遠的地平線中跳出,在旅館主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準備接下來早餐的時候,少女就抱著她的白鵝從樓上走了下來。 “要吃點果子嗎?”老板問她。 少女搖了搖頭。 老板就笑了笑:“是自家種的一些果子,不值錢,一般客人都會送上一些?!?/br> 少女躊躇了一會,最后還是上前來接過道:“……謝謝。” 在擔憂了半夜后,忽然接收到這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饋贈,那一直以來緊繃如弦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許。穿越者少女終于露出了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淺淡的笑,她挽起耳邊的發(fā)絲,呼出口氣,大踏步出了這間僅居住了一夜的居處。 不管接下來要遇見的是什么,驚喜亦或者絕望,她總要是去面對的。而這個新鮮而陌生的世界,不論她想或是不想,總是會在她面前緩緩展開它的圖卷的。 既如此,那就主動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完畢。 感謝在2022-04-21 11:43:57~2022-04-23 13:53: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山居圖 50瓶;楚殿至上 20瓶;祁君 10瓶;dow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卡米耶城應(yīng)該是一座頗有歷史的古城,因為房屋大都是石頭做的,所以處處都流露出一種灰暗的冷硬感。但在這灰暗之外,又不乏點點生機與趣意,有攀爬的植物沿著墻角一路往上,還開出了零星的小花。 但與之相反的是城中的氛圍,昨日過來時只是略有察覺,但等到今日逛過了,少女才感覺到了那種彌漫在城中疏落與蕭條,路上的行人不多,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深藏著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他們行色匆匆,將自己包裹得緊緊的,連目光也不與他人相觸。 反倒是少女這樣的才是少有。 她一路行過最寬敞的那條大道,在一處往上的石階前,她見到了一個應(yīng)該是一個小廣場的空曠的地方。在這里,有一位蹲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正埋著頭在賣菜,她穿著粗布的衣服,頭發(fā)用布巾牢牢包住,臉也被那寬大的舊布遮住,只露出一雙渾濁凄涼的眼睛。 少女稍稍瞥過她面前籃子里幾塊歪裂的馬鈴薯,剛想要從這里走過的時候,老人那遮住臉龐的舊布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塊可怖的紫色的斑塊,似乎是看見了她的注目,她蜷縮得更厲害了,就像只受驚的嶙峋老貓。 少女有不好的預(yù)感,她快走幾步,更加仔細地觀察著那數(shù)量稀少的路人,但每一個人都避開她的眼睛,他們恐懼且麻木,沒有任何與其他人交流的意思,偌大的一座城市,竟寂靜到格外恐怖……仿佛有一個可怕的幽靈正漂浮在這座城市中,它追尋在每一個人的身后,用它那黑霧般的衣袍,帶走所有它可以觸摸到的生命。 少女來到一個休憩的場所。這里是城市的內(nèi)部,有一處小小的花園栽種在這里,花園的中央,有一座十分高大的王者的雕像屹立在此處,它披著垂落的披風(fēng),頭上帶著尖尖的王冠,一雙手持著劍柄,將鋒銳的劍置于身前,其神情肅穆,顯得既巍峨又莊嚴。 但就是在這樣一個應(yīng)當被看護的神圣的地方,有一個人正在下方大放厥詞。“……逃吧!逃吧!”他揮舞著手臂,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將自己裹緊,反倒任由自己的皮膚暴露在冷風(fēng)中。他飽含熱淚道:“就算是逃進到曠野中,被狼吃掉,被禿鷲啄食,也好過待在這里,看著自己被紫色的魔鬼吞噬,化為祂陰影中的一部分!” 沒有人理會他,他的面前沒有一個人停留,人們從不聽那些瘋言瘋語之人的話,因為那只會讓自己顯得怪異與不合群。 但就算無人聆聽,他也要將自己的思考大聲地說出來,因為若有一人聽見,他便是拯救了一人,他嘶啞著聲音,不歇地高喊:“祂不存在血液里,不會隨著你的血液流干而離開你;祂不存在水源里,不會因為你不喝水而遠離你;你們以為黃金中太陽的力量可以守護你們嗎?看啊!我們偉大的普羅斯佩羅王,他擁有的黃金簡直可以堆滿一整座的城堡,但你們看看那膽小鬼做了什么?” 這膽大包天的忤逆者憤怒道:“他給自己的城堡打造了鋼鐵的門,修補了過去有缺漏的墻,他還將它再加高了三尺,為的就是害怕我們這些可憐的家伙爬上墻去找他!哈哈哈哈,你們還在期盼著什么?!期待有騎士能從那座堡壘中沖出來拯救我們嗎?” 少女就這樣抱著她的鵝,獨自一人站在這瘋?cè)说拿媲?,將他混亂怪異的話語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她面露思考,似乎已經(jīng)對這座城市中正在發(fā)生的事有了初步的了解。 “大家都說他是瘋了,”有人忽然在她的身后說話,“他從前是個詩人,喜歡在這里給所有人朗誦他新寫出的詩篇,但自從他開始說些奇怪的話,并詆毀普羅斯佩羅王之后,人們就貶稱他為‘瘋詩人’?!?/br> 少女心中一驚,她猛一轉(zhuǎn)身,見到是一個披著黑袍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靜靜地注視著場中不停高呼的人。 “但我覺得他或許是這座城市中唯一一個清醒的人也說不定,”這陌生的男人有一雙漂亮且清澈的眼睛,像絨鳥初生灰色的羽,他饒有興致道:“你看到了什么?” 少女不動聲色:“我看到了虛偽表象被撕開后流出的血。” 灰眸的男人沉默了下來,他大概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鋒利的答案,他面目涌上憂傷,淡淡道:“是啊,這座城市和它的人民正在流血,但沒有一個人有辦法拯救它。甚至他們的王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只顧享受自己的安樂。” 少女皺了皺眉,她來自一個和平且有秩的國度,所接受的教育讓她無法認可那樣的人為王,她思索道:“既然是疫病……” 是的,她已經(jīng)察覺出了,這座城市正在經(jīng)歷一場瘟疫,疫病讓人們疑神疑鬼,讓他們?nèi)缤凰郎袂猩碜分?,那老婦人皮膚上的紫色正是這疫病的可怕表象之一…… “你們沒有醫(yī)生能解決它嗎?”她問。 男人愣了下:“……你是說醫(yī)師吧?” “當然有,”他苦笑著搖搖頭:“怎么會沒有?這‘瘋詩人’剛才說的話就是他們嘗試過的幾種方法,‘放血’、‘戒水’、‘服食金粉’……各種離奇的辦法他們都試過了,但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少女當然知道瘟疫的恐怖,可她也沒辦法,她對醫(yī)學(xué)一點了解都沒有,不可能一穿越,就忽然明白了這過去從未涉及過的知識,也不可能因為想要拯救這些可憐的人,就突然明悟了一些她并不知曉的東西。 “不,我是說,”她斟酌道:“一些神奇的方法,不可思議的、超出了常理的……”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畢竟她對這個世界的神秘尚還一無所知。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演講般的瘋詩人忽而就跪倒在地,他像是失去了方才的理智,無語倫次地痛哭流涕道:“啊,偉大的仁慈的生命母神??!您可知您的子民正在您的身下流血!” “您是古老沉靜的神,是隨這大地一同入眠的古有的神,我等是寄生在您身上的渺小微塵,”他激動道:“可我知道,您是愛著我們的,就如同我們也是愛著您的,您磅礴的仁愛讓我等互相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 少女頓住了,她從沒想過這個世界可能是有神的,但,因為紅色月亮的存在,讓她沒有第一時刻否認這一點。 “勞倫斯從以前開始就是生命母神的信徒,”男人卻不以為意:“只是過去他不曾深入這位神祇的信仰,而到了災(zāi)難降臨后,他就時常在這里說著說著便贊頌起這位神明來……” 少女沒有貿(mào)然發(fā)問,因為他從這個人的語言和神情中得知,神明的存在應(yīng)該是一件很多人都知曉的事。先不說其真假,對于一件應(yīng)該是常識的事質(zhì)疑,只會顯出她自己的問題來。 黑袍男人的神情復(fù)雜:“他從前一直是主張不能過多依靠神明力量的……或許他確實是瘋了,只不過是清醒地瘋了……” 少女靜默了下來。她好似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看清了所有,卻又對那些痛苦悲傷的事毫無辦法的備受折磨的人,他看的越是清楚、知曉的越是繁多,就越是沉淪到苦痛的深淵中。他的瘋狂不是誰賜予他的,而是他自己帶給自己的。 她敬佩他,同情他,但絕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神明的力量自然難以求取,”她淡淡地說著,好像自己絲毫不為這一幕感到驚訝:“可總會有一些其他的途徑,一些被人或者什么生物掌控住的力量……” 男子嘆了口氣:“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之一?!?/br> “什么?”少女不明白。 “請問,”男人十分尊敬問道:“您是一位遠道而來的女巫嗎?” 作者有話說: 今日一更。 感謝在2022-04-23 13:53:12~2022-04-24 02:42: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加二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加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飛亞 32瓶;iris 20瓶;木玖、咕咕咕、留白 10瓶;雅威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章 “女巫?”少女少有地將驚訝顯露出來,她微微睜大眼:“你怎么會這么想?” 她自覺本身并沒有任何獨特與引人注目的地方,她甚至是連下一晚的住宿的費用都無法付出來,怎么會和那個一聽就神秘?zé)o比的“女巫”聯(lián)系起來?想到這里,她隨著這陌生男子的目光一起望到了懷里抱著的大白鵝的身上。 “這……”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確定。 男子微微一笑,他解釋道:“請原諒我會對這段時期里每一位入城的人的調(diào)查,我原本是想要禁止讓人進來的,但我如今的身份并不適合在外面暴露出來。我知道這世上有一些奇異之物,它們也許是一些神奇的物品,或者是一些奇妙的生物,但總之,它們是與眾不同的,而恰巧,我對這樣的存在總是有些敏感的?!?/br> “那很可惜,”少女并不準備冒認下這不屬于自己的身份,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的其它的謊言來掩蓋,而且,她看得出來,這人甚至在沒有驗證下就與自己接觸,大概是有什么攸關(guān)如今局勢的事,急于需要一位女巫去做。她是十分地需要幫助,可不會去消耗一位關(guān)心大局之人的心意。 “這家伙或許真是有些特別,”她搖頭道:“但那和我本身是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我只是好運和它在一起,而更多的關(guān)于它的事,我其實什么也不知道?!?/br> “這樣嗎?”男人也沒說相信不相信,但面上的失望還是不可自抑地流露出來,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頁薄薄的黃色的紙,有些猶豫道:“也許你可以幫我看看這個……” 少女已經(jīng)決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城市了,這里并不是她的故鄉(xiāng),她也對這里正在受難的人沒有任何辦法。如果她可以拯救她們,她也許會去做,但既然她也毫無辦法,留在這里,只會是讓這里多上一具新鮮穿越者的尸體。 希望這一天的時間沒有讓自己感染上那個疫病……她正在這么想著的時候,目光忽然在那張淡黃色的書頁般的紙張上停留了下來,在她沒注意到的左下角,那一直毫無反應(yīng)的綠色的寶石突然劇烈地燃燒起來,僅僅只是半分鐘,一些之前從未了解過的知識就迅速地涌入了她的腦中。 那本該是極難辨認的陌生的詞匯仿佛發(fā)出了歡樂的笑聲,它們向她奔來,她如饑似渴地接納了它們,而后,她就仿佛已經(jīng)研習(xí)了這份知識數(shù)百次,了解了這些文字中的全部含義,并且深深地記住了它們。 她掌握了一份叫做“歡欣之水”的秘藥配方。 男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的面上移開過,看出了她的停頓與訝異,他心中涌出峰回路轉(zhuǎn)的驚喜來,他按捺住立即前去逼問的沖動,笑著道:“看來你已經(jīng)讀懂了它。” 少女點了點頭:“這就是你說的女巫的秘藥吧,‘歡欣之水’,滴入酒中,能讓人如墜夢境,陷入極樂,而在此之間,不論你說過了什么,都可以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相信,就算是醒來,也不會懷疑你所灌輸?shù)膬?nèi)容?!?/br> 男子嘴唇顫動了下,他的笑容加大:“是的,這是一份秘藥的配方,但它只是一本書中的一頁?!?/br> 少女凝視著他,她的心中忽的升起一種強烈的要得到那本書的沖動,這種情感是如此的強大與炙熱,興起時卻又是自然而然,仿佛她天生就該是對這些神秘的知識如此渴求。 她竭力讓這種沖動不去打斷她的思考,她啞聲說道:“你想要我去做什么?” 男人看出了她的不善,但他的涵養(yǎng)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他主動放低了態(tài)度,溫聲說道:“說起來,我還沒有向你介紹過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費利佩·普羅斯佩羅,如你所見,正是這座城市,和這個國家領(lǐng)主的兒子?!彼蚝笸顺鲆徊?,做了個貴族的禮節(jié)。 但少女根本就不懂這個世界中的禮儀,沒有回應(yīng),她思索道:“如果我沒有聽錯,這位‘瘋詩人’沒有弄錯,這個國家的王,應(yīng)該是放棄了這個國家和他的子民。” “是的,”這位王國之子沒有否認,但他還是道:“可那只是他,不是我。” “你想要拯救他們?”少女沉聲道。 “我會竭盡所能?!蓖踝淤M利佩認真道。 “你準備如何去做?”少女問。 “就像你說過的那樣,” 費利佩答道:“既然無法醫(yī)治,就去從那些神奇的、超出了常理的知識中尋找辦法?!?/br> 少女皺眉:“你說你有了一本女巫的書,難道那上面沒有記錄下方法嗎?” “也許有,”費利佩的回答很令人驚異:“但我們沒有人能看懂?!?/br> “什么?”少女又一次驚訝地睜大了眼。 “你沒有聽錯,”這位王子黯然道:“那上面的文字并非我所聽過的任何一種,王宮中的學(xué)者,都無法將之翻譯出來?!?/br> 少女這才發(fā)現(xiàn)了異常,她發(fā)現(xiàn)那張書頁上的文字確實陌生又古怪,像是一條不斷扭曲的蛇,但奇怪的是,她確實能看懂上面寫下的意思。而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那燃燒了有三分之一部分的綠色的寶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終于明白了自己那超乎尋常的閱讀理解能力來自哪里了。 她感覺有很多的謎題圍繞著她在轉(zhuǎn),可她都沒有任何線索。她嘆了口氣,將心思轉(zhuǎn)了回來:“所以說,我剛才讀懂了它,就更坐實了我‘女巫’的身份?” 王子笑道:“是與不是如今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我能夠得到來自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