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風(fēng)煙起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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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边@個時候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聲落,季木單臂攬住王靜宜的細(xì)腰,用力扣住,騰空而出,二人在官道旁穩(wěn)穩(wěn)落地。 王靜宜驚魂甫定,克制著小口喘息。 季木立馬松開王靜宜,向旁邊邁出兩步,看著前方已駛離的馬車,季木耳尖微動,應(yīng)該是左相府的護(hù)衛(wèi)追來了。 此時季木收斂了氣勢,雙目微垂,恢復(fù)了平日里那個本分的書生模樣。 王靜宜單手壓著仍急速跳動的胸口,視線疑惑地追著往回走去的白袍男子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誰?” 季木腳步微頓,但并未作答,抬步繼續(xù)往前走。 他此時也沒想好該怎么收場,身份暴露怎么給太子交代。 “你是誰的人?”王靜宜繼續(xù)追問。 王靜宜此時已想起面前這個男子,她在左相府中見過幾次,是父親的門客。 但這個男子平日里都是一副低調(diào)不起眼的樣子,斷不會有方才那樣的身手和氣勢。 這個男人不簡單。而他方才救了自己,那對她來說,就是友非敵。 但是否是左相府的敵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靜宜突然想起離開大覺寺時,皇后說托太子照看自己,那…… “你是太子的人?” 季木腳步一頓,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季木此時很后悔方才的沖動,但身后女子繼續(xù)的聲音平息了些許他心中的冷意。 “謝謝你,我不會說出你的身份?!蓖蹯o宜見季木的反應(yīng),心中的猜測已八九不離十。 季木轉(zhuǎn)身,眼里是探究。 王靜宜竟心思通透至此。 此時,左相府的人追了上來。 季木繼續(xù)轉(zhuǎn)身,低調(diào)不顯眼地從官道旁離開。 王靜宜立刻收回視線,由著小丫鬟哭哭啼啼上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王靜宜上了馬,經(jīng)過前方緩步走在道旁的季木時,并沒有投去一眼,目不斜視,徑直離開。 父親是她的血親,但父親的動作,也許會傾覆整個家族。太子安插了人在左相府,應(yīng)該是對父親有所防備,甚至已經(jīng)抓到了什么把柄。 如果父親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就算此時將太子的人暴露,也救不了相府,反而會得罪太子和皇后,讓他們覺得自己不識好歹。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是否真的該順了母親的意,以婚事離家? 或者,還有什么辦法…… ------ 上京城,千水湖畔,漱玉坊。 一場秋雨,紛揚(yáng)灑下,給離人,添了幾分愁緒。 明日賀霄離京,約了今晚謝長淵給他踐行,奈何謝長淵公務(wù)繁忙,因而僅賀霄一人獨飲,還得克制著不能大醉,以防耽誤明日的急行軍。 臨湖窗前的矮榻,賀霄對面,雙腿交疊而坐的南絮,眉目淡淡,適時地給賀霄倒著酒。 賀霄仰頭飲盡一杯,唇角扯出一縷苦笑, “她要成親了?!?/br>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南絮卻清楚明白,賀霄口中的“她”,是安家大小姐,安顏夕,也就是她的堂姐,她曾經(jīng)的堂姐。 這幾日,上京城對幾大家族的聯(lián)姻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幾乎人盡皆知,煙花之地的南絮,也不例外。 南絮沒有抬頭,依然只是垂眸看著賀霄的酒杯。 賀霄驟然一把奪過南絮手中的酒壺,惡狠狠道: “你定在心中嗤笑我,嗤笑我得不到我心中所愛?!?/br> 南絮似是被驚到,賀霄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聲音軟下來,卻有些悲涼。 “呵,那誰又能得到呢?” 賀霄提起酒壺猛灌了一口,微醉的眼眸看著南絮,口中喃喃, “你心中的謝世子,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誰嗎?呵,是昭仁郡主,秦?zé)?,謝世子曾經(jīng)的未婚妻,是不是和你諷刺。” “謝世子的心中摯愛,是他自己親自推出去的未婚妻,而不是他府中養(yǎng)了三年的那個冒牌貨。” 南絮淡淡地看著似乎在發(fā)酒瘋的賀霄,她面上不顯,但心中卻是大為震動。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么…… 謝世子那日晚上,口中的囈語,是“煙煙?”而非“嫣嫣”嗎? 南絮心中泛苦,是昭仁郡主啊,她怎么爭得過。 ------ 南絮低垂著眼眸,掩飾自己的神傷,纖細(xì)的手腕卻突然被賀霄抓住,南絮驟然抬眸,對上眼眶通紅的賀霄。 賀霄依舊是抓著南絮的手腕,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到南絮身前, “你我都得不到想要的人,南絮,你就跟了我吧?!?/br> 南絮震驚。 賀霄看著身前的女子,認(rèn)命地笑笑。 “我同你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繞彎子騙你,我就是沖著你同顏夕這幾分相似的容貌,我助你脫了這賤籍,你隨我入府,可好?” 南絮似乎被賀霄的話驚地愣了神,久久沒有反應(yīng)。 賀霄倏地將南絮牽起,帶入他的懷中,大手輕輕順著南絮的纖柔的后背,嗓音沙啞地蠱惑著, “這個交易,很公平,不是嗎?” 雨勢漸大,淅淅瀝瀝,偶有些冰涼的雨絲打進(jìn)窗間,但室內(nèi)卻是一片旖旎纏綿的熱意。 云收雨歇,賀霄沉沉睡去。 南絮扯上薄被,蓋住自己光裸的身體,輕輕側(cè)身背對賀霄,左手緩緩放在仍平坦的小腹之上。 孩子,你會滿意為娘給你找的父親嗎? 第77章 滿意 龍船沿著運(yùn)河, 到了揚(yáng)州。 還未靠岸,便聽見沿河兩岸鼓樂喧天,人聲鼎沸。 封湛單手輕按眉心,緩解因連日的休息不足和外間的喧鬧, 帶來的陣陣頭疼。 宋執(zhí)回來: “殿下, 碼頭上是揚(yáng)州刺史帶著揚(yáng)州各級官員和百姓, 前來迎接殿下?!?/br> 見自家殿下眉頭緊鎖,宋執(zhí)試著問道: “殿下可是頭疼?是否要召太醫(yī)?” 封湛仍按著眉心,語調(diào)頗有不豫, “讓百姓都散了, 官員去揚(yáng)州刺史衙署候著?!?/br> “是, 殿下?!彼螆?zhí)領(lǐng)命而去。 ------ 船外的吵鬧聲也讓秦?zé)熋碱^蹙起,連日的旅途, 秦?zé)煷丝讨幌氚察o地休息。 不多時, 外頭的嘈雜聲逐漸減弱, 秦?zé)煹拿碱^才漸漸舒展開。 紀(jì)南風(fēng)進(jìn)來, “顧公子來消息說,夫人那邊還要耽擱幾日,到時會在揚(yáng)州城碰面,顧公子也在趕來的途中。” 秦?zé)煻似鹗诌叺陌状杀K,淺酌了一口, 而后輕笑出聲, “母親是在外頭玩兒地樂不思蜀了?” 紀(jì)南風(fēng)也有了幾分好奇,能生養(yǎng)出主子這般性格,夫人會是個怎樣的人? “太子殿下?!甭曇魜碜蚤T外的沈瑩。 封湛隨聲步入房內(nèi)。 紀(jì)南風(fēng)向太子行禮, “太子殿下?!?/br> 封湛的目光落在坐在一張圓桌前, 纖白的手指正把玩著手中茶盞的秦?zé)煛?/br> 紀(jì)南風(fēng)退了出去, 走至在門前微頓,心中一聲嘆息,仍是帶上了房門。 ------ 房中,秦?zé)煵⑽雌鹕?,只是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立著的高大挺拔的太子,便將視線收回,纖指輕彈手中的白瓷盞外壁,然后置于耳邊,似乎在判斷瓷器的優(yōu)劣。 封湛已習(xí)慣了秦?zé)熢谒媲暗牟活櫠Y數(shù),也樂于見著秦?zé)熢谒媲暗碾S性,當(dāng)然,這也是他慣出來的。 封湛走近一步,壓低嗓音開口,卻讓他本就磁性的嗓音更加迷人,聽得秦?zé)熜闹幸凰帧?/br> “下船后,你隨孤去趟刺史府衙?!?/br> 秦?zé)熓种械膭幼饕活D,抬頭,面上有些不悅。 太子這話的內(nèi)容,遠(yuǎn)沒有他的聲音來得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