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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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變化頗大的二哥一臉釋然地對著他說道。 “人一生的福氣可能真的是有定數(shù)的,我這前半生渾渾噩噩,自以為是為了閨女好,實際上就是帶著閨女在家里做牛做馬,現(xiàn)在分了家,我的運氣似乎終于回來了,前半生吃的苦,后半生都是甜?!?/br> 其實就是一句看似尋常的感慨,卻觸動了宿有糧敏感的神經(jīng)。 自己的閨女有多特殊,宿有糧還能不清楚嗎,只不過這些年他一直都引以為傲,跟他娘一樣,覺得閨女是有大福氣的孩子。 但老二有句話讓他警醒,人一生的福氣可能都是有定數(shù)的! 他閨女的大運氣會不會是透支她下半生的好運得來的呢?或者說這輩子的大運氣需要之后幾輩子來償還? 宿有糧和小李氏的心眼很多,但對女兒的疼愛卻是真實不摻任何雜質(zhì)的,如果女兒現(xiàn)在的好運真的需要付出某種代價來換取,他們寧可不要。 抱著這樣的想法,宿有糧再也不敢讓閨女肆意揮霍自己的好運了。 福寶出門撿到的銀子全都捐給了收容孤兒的慈幼院,偶爾采到的人參靈芝賣掉后,也要將其中六成的銀子分散給一些孤寡老人和可憐的乞丐。 宿有文在考前連連倒霉,想要借侄女的福氣鎮(zhèn)壓自己的霉氣,也被宿有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閨女的好運連他們這對親爹親娘都舍不得沾,怎么可以用在外人身上呢。 天知道當(dāng)年老四考中童生和秀才有沒有用到他們閨女的福氣,這一次可是鄉(xiāng)試,需要消耗的運氣恐怕更多吧。 因為這件事,宿有糧跟疼愛幼子的親娘也鬧的有些不太愉快,于是在好不容易攢了一些銀子后,宿有糧就帶著妻兒搬去了鎮(zhèn)上,開了一家早點鋪,小李氏做點心的手藝著實不錯,一家人不再想著弄那些歪門邪道,小日子過的也算紅火。 村民們的談話福寶也都聽見了,她的心里比她爹還難受。 以前福寶一直覺得奶奶和小叔是真心疼她,可漸漸的,她才發(fā)現(xiàn),奶奶和小叔的疼愛都是有前提的,她能帶來福氣,帶來好處,她才是那個備受寵愛的福寶。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福寶心中產(chǎn)生了隔閡,再也無法像小時候那樣與他們親近了。 “誒呀,有糧回來啦,帶著媳婦孩子回來看你爹娘呢?” 說地正歡的鄉(xiāng)親們這才發(fā)現(xiàn)路過的宿老三一家,連忙停止之前那個話題,沖著他們一家尷尬地笑了笑。 說起來,宿家人現(xiàn)在的日子都不差。 宿老大一家踏實勤快,早些年就已經(jīng)攢錢建了房子,從宿家老宅搬出去住,前年給大兒子討了個媳婦,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上了,再過幾個月都是當(dāng)爺爺奶奶的人了。 宿老三一家在鎮(zhèn)上開了早點鋪,現(xiàn)在也在鎮(zhèn)上買了個小院,是村里頂頂出息的后生。 至于宿老四,雖然一直無緣鄉(xiāng)試,可好歹還有一個秀才功名,也是村里說得起的人物。 唯獨宿老二,這些年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恩,回來啦,這不我爹過壽嘛。” 宿有糧也像是沒聽見他們之前的議論一樣,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后帶著妻女們朝老宅子走去。 今天是宿奎山六□□壽,按照當(dāng)?shù)氐囊?guī)矩,出嫁的閨女要給老人切六十六塊rou燒菜,宿家沒有女兒,就由兒媳婦代替。 這些年宿老大和宿老頭雖然同住在一個村子里,卻沒什么來往,因此買rou的事情,自然落在了老三媳婦身上。 大伙兒這才想起來原來今天還是宿奎山的大壽,不過宿家也沒放出風(fēng)聲說要大辦,顯然只是一家人湊在一塊,吃頓好點的飯菜而已。 李氏正在院子里清洗他們老兩口的衣服,看到老三回來,只是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八年過去了,可能是因為最驕傲的幼子郁郁不得志的緣故,李氏的長相愈發(fā)刻薄了。 這些年她在村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以前李氏多潑辣的一個人啊,無理也能攪三分,結(jié)果因為當(dāng)初當(dāng)眾被嚇尿那件事,但凡她和別人起了爭執(zhí),人家都會拿這件事來糗她。 李氏一度無顏出門,更別提像以前那樣,自認(rèn)為高人一等看不起其他村婦了。 也正因為這樣,李氏一直等著小兒子能夠考中舉人甚至更高的功名,等到小兒子出息了,誰還敢拿那件事來笑話她,可惜她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小兒子出息,想要借孫女的福氣壓住小兒子的晦氣,也被老三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子拒絕了。 現(xiàn)在老太太看老三一家都不順眼,包括那個她曾經(jīng)疼到骨子里的寶貝孫女。 “回來啦?!?/br> 宿奎山從屋子里出來,雙手背在身后,弓著背,整個人老的厲害。 因為當(dāng)年分家時鬧得不愉快,曾經(jīng)最器重的長子現(xiàn)在就好像陌生人一樣,而他寄予厚望的老四屢屢讓他失望,現(xiàn)如今,四個兒子,竟然沒有一個陪在身旁。 宿奎山偶爾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才會遭到這樣的懲罰。 “爹,我給你燒rou去?!?/br> 小李氏對著公爹笑了笑,曾經(jīng)她是婆婆最得意的兒媳婦,畢竟還沾著親侄女這一層關(guān)系呢,可事關(guān)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親兒子宿有糧都不頂事,更別提她這個還隔了一層的侄女呢。 要不是公爹大壽,小李氏還真不愿意回來看婆婆的臉色。 現(xiàn)在她總算體會到當(dāng)年老大老二兩家的日子有多難過了,特別是二哥父女,他們的日子遠(yuǎn)比她現(xiàn)在更難熬得多。 宿奎山點了點頭,看著三兒媳婦手里拎著的那塊rou,心里多少還有些欣慰。 “哼,你們就這點孝敬?要是心里還有我和你爹,等下次鄉(xiāng)試的時候,就該帶著福寶去你弟弟那兒住一段日子,讓福寶保佑她小叔能考中舉人,你們以為現(xiàn)在開著家早點鋪就了不得了?家中出一個舉人,那才是全家的體面,對福寶將來說親,也有好處?!?/br> 李氏將手里的衣服摔進木盆里,沒好氣地說道,她不明白了,這件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老三兩口子為什么不愿意做。 難道他是嫉妒自己親弟弟比他更出息? 之前宿有糧的那些解釋李氏壓根就沒有往心里去,什么福氣會耗光,耗光就耗光唄,下輩子倒霉關(guān)這輩子什么事? 借口,都是借口! 想到這兒,李氏又瞪了眼福寶,白疼她這個白眼狼了。 宿有糧聽他娘又老調(diào)重彈,張了張嘴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呢,就見村長一臉潮紅地沖進了院子。 “老二、老二、你們家老二!” 跑得太急,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你們家老二,被封為大將軍啦!” 一連吸了好幾口氣,王村長才把話說明白。 “有牛出息啦,老道說的沒錯,你們家確實出貴人啦!” 王村長一臉激動,那可是大將軍啊,那個傳聞中滅了南疆的大將軍啊,以前聽說過那位臨安總兵,可從來也沒想過,那個人就是宿有牛啊。 他們村里出了這樣一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以后誰還敢招惹他們村的人,就連他這個村長,走出去也頂頂有面。 “還有還有,有牛,啊呸,大將軍的閨女,也就是你們家二娘,她被皇上封為長寧郡君了,那可是王爺女兒才能有的封號,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br> 宿奎山等人已經(jīng)懵了。 老二=大將軍? 二娘=長寧郡君? 村長莫不是發(fā)癔癥了吧?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縣里的大小官吏都來了,就連知府大人都蒞臨王村長家中,他們這趟來,目的是轉(zhuǎn)送宿傲白的信件。 全村的人,這會兒都已經(jīng)將村長家的院子給擠滿了,不少人只能可憐巴巴地在外面用各種辦法爬到墻頭上,豎起耳朵想聽聽信里到底講了些什么。 一開始,知府等人對大將軍的爹娘還十分尊重,可等信件被拆開翻閱后,這群官員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信件里大致傳達了幾個內(nèi)容。 首先是在宿氏族譜中添加一個名字,宿寶珠。 這是宿傲白給二娘取的名字,他的取名實力有限,而且寶珠這個名字雖然俗氣了一些,可勝在寓意清晰啊,寶珠寶珠,寶貝的掌上明珠。 這是八年前宿傲白就給閨女取好的名字,在他看來,二娘根本就不算是正經(jīng)的人名。 在取完名字的當(dāng)天,小姑娘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70點,宿傲白也得到了第一份獎勵,可這份獎勵他壓根不敢取出來。 那是一棵搖錢樹,真正意義上一棵結(jié)出來的果子是銅錢銀子的搖錢樹。 宿傲白又不缺銀子花,沒必要冒這種風(fēng)險。 從取完名字以后,二娘這個稱呼,就再也沒人提起過了,而且看小姑娘高興的模樣,就知道她很喜歡寶珠這個名字。 心思敏感的小姑娘需要的就是這種直白又熱烈的寵愛,她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寶珠更好聽的名字了。 在時下的規(guī)矩里,即便是立了女戶,在沒有繼承人出生之前,女戶主的姓名也不能記錄在族譜上,但現(xiàn)在宿傲白是將軍,宿寶珠是皇帝親封的郡君,能將郡君的名字記錄在宿氏一族的族譜上,是宗族的榮耀。 即便宿傲白在信里不提,這一次,宗族的長輩們肯定也得開祠堂祭祖,宣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并在族譜上記錄這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二件事,有關(guān)于爹娘的養(yǎng)老。 信上說了,當(dāng)年分家時的三畝地正式過戶給自己的親兄長,至于爹娘的贍養(yǎng)問題,他當(dāng)年就是爹娘最不喜的兒子,為了讓爹娘輕松愉快地度過晚年,他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爹娘面前礙眼,以后每年,他都會捎來十兩銀子,就當(dāng)是他的孝敬。 官員們正是看到了這段內(nèi)容,才瞬間變了臉色,原來大將軍和家里的關(guān)系并不好,甚至還有些怨懟。 宿奎山和李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宿有糧雖然有些失落,可一想到他們以前對待二哥的態(tài)度,羞愧之余又有些釋然。 換做是他,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除此之外,信中還有一些對當(dāng)?shù)毓賳T的囑托,那就是絕對不能因為他的關(guān)系對宿家人徇私枉法。 這也是在提醒他們,千萬不能讓宿家這些人,仗著他的權(quán)勢耀武揚威,這些人以前過著什么樣的日子,現(xiàn)在繼續(xù)過什么樣的日子吧。 李氏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那個女人的兒子居然成了大將軍,當(dāng)年老道口中的貴人,居然真的是她以前從來都看不上的老二! 她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就昏死過去,可她好歹還知道,老二出息了,或許還能提拔老四,可信上的內(nèi)容,徹底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 與李氏等人的憤憤不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王村長等人的激動喜悅。 因為信中說了,他感念當(dāng)年村長以及其他村民對自己的幫助,以后每一年他都會捐贈村里的私塾一百兩銀子,用于資助村里的孩子念書,同時如果有天資優(yōu)越的孩子,他還會幫忙聯(lián)系書院,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哪家沒有孩子?誰家不希望小孩出息? 宿傲白的這個做法,等于給了他們一個改換門庭的機會,這簡直就是大大的善舉。 原本還有一些覺得他對爹娘的做法太過薄情的村民這會兒也說不出他半句壞話了,宿老二明明就很懂得感恩啊,完全是宿奎山他們兩口子當(dāng)年自己造的孽,逼得這樣好的孩子跟他們生生離了心。 宿奎山感受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鄙夷目光,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他最出息的兒子??!他們家真正的貴子??!就這樣跟他離了心。 如果當(dāng)年他對這個兒子好一些,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被接去都城,成為將軍府里享受榮華富貴的老太爺了? 宿奎山悔不當(dāng)初,他恨恨地看了眼身側(cè)的老太婆,都怪她,是她害得自己跟兒子離了心。 因為這一封信,宿奎山和李氏終究還是走上了相互埋怨,相互憎恨的道路。 沒人注意到,人群之外已經(jīng)渾身僵硬的宿有文。 他的噩夢成真了,他的二哥,終究還是成為了他永遠(yuǎn)都追趕不上的一個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