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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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鄧菜花瞪大眼睛,讓兒子搖下她這邊的車窗,探出個腦袋想要詢問究竟。 兒媳婦孔瑤就坐在她邊上,同樣也為車窗外的雞飛狗跳感到疑惑,而且現(xiàn)在一群家禽堵住了進村的路,在這群家禽散開錢,車子顯然是沒法往前開了,要不然碾死了誰家的雞鴨,都不是個事兒。 因此在車窗被搖下來的時候,孔瑤也沒多想。 “郭郭郭——” “咕咕咕——” “嘎嘎嘎——” 車窗一搖下來,家禽們伸長了脖子,仰著腦袋大叫的聲音就傳來進來,因為品種、大小不同,這些聲音嘈雜的很,惹得人腦瓜子疼。 鄧菜花正想再說句話呢,只見一道棕紅色的影子越過打開的車窗,直接飛撲進了她的懷中。 熱烘烘的,抱起來還沉甸甸的。 鄧菜花的大腦一瞬間有些短路,等她回過神來往懷中看去時,只見一只約莫有□□斤重的母雞正窩在她懷里,脖子縮在豐滿的毛堆中,舒服地好像抱窩了一樣。 這雞…… 怎么飛她懷里了? 這類家禽和貓狗之類的家畜不太一樣,很少會這樣親近人,即便偶爾有認人的,認的也是那個經(jīng)常給它們喂食的人,怎么可能主動飛進一個陌生人的懷中呢。 可不等鄧菜花想明白這件事,第二個、第三個影子越過了打開的車窗,撲到她身上。 “二白,快把車門關上!” 在孔瑤驚慌提醒的時候,宿傲白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件事的怪異之處,在她提醒前,就已經(jīng)按下了按鍵想要關上車窗,可這個時候,車窗上正好卡著一只肥碩的大鵝,這樣膘壯的家禽被卡在門窗上,倒是讓其他體積稍微小一些的家禽正好能順利飛進來。 而被卡著的那只大鵝似乎也覺得這門窗上升的力道不痛不癢,甚至還有心情伸長了脖子,蹭了蹭老太太的頭發(fā)。 鄧菜花也算是個彪悍的女人,可何曾見過這樣詭異的場景,當下抱著一群主動往她懷里飛的雞鴨們,有些不知所措。 孔瑤這個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兒媳婦更慘,那群不斷往車里飛的雞鴨鵝們似乎時嫌棄她體積太大有些礙事,偷偷摸摸踢踹了她好幾腳。 還有幾只壞心眼的,那肥碩的屁股懟她,似乎是想要從老太太身邊將她擠走。 宿傲白頓時就意識到,他家這位老太太,怕是也擁有了什么了不起的特殊能力。 是的,特殊能力! 宿傲白之所以會在來到這具身體里后立刻辭職回家,除了因為原身的記憶里,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中,老太太會在那段時間因為心梗去世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世界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變革。 這個變革改變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可以說直接將這個科技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一下子倒退到了千百年前的農(nóng)耕社會。 在后世,很多人稱這一場巨變是地球對人類的懲罰,同時也是地球的一次自我療養(yǎng),在這個過程中,人類受到了很多挫折和挑戰(zhàn),但那也并非絕境,他們中的一小部分人會覺醒特殊的能力,這也讓這部分人擁有了高于普通人的地位。 在原身的記憶中,宿家只有一個人在那場變故中覺醒了特殊能力,那就是原身的女兒,現(xiàn)在才三歲多的酥酥。 而酥酥覺醒的,恰恰是特殊能力中也極為稀少的一種異能——控獸。 那一場異變不僅僅影響了人,同樣影響了地球上生存的所有動物,原本被人類養(yǎng)殖的牲畜家禽通通跑向了更為寬闊自由的森林之中,它們似乎煩躁于窄小的生活空間,不論是養(yǎng)殖廠里大批量飼養(yǎng)著的家禽家畜,還是普通鄉(xiāng)下人家散養(yǎng)著的一些家禽家畜,都產(chǎn)生了同樣的躁動。 剛剛宿傲白見到的家禽逃亡大遷徙,就是它們前期的表現(xiàn)之一。 當然,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那就是將散養(yǎng)變成籠養(yǎng),關在籠子里,逃不走,也就沒事了。 一開始,這種方法確實暫時緩解了家禽家畜逃跑的問題,可漸漸的,這些家養(yǎng)的禽、獸們越發(fā)躁動了,關在籠子里逃不脫,它們會不斷地用身體撞擊籠子,即便遍體鱗傷,只要還有一口子在,就不會停止,于是大批量養(yǎng)殖動物在這個過程中死亡。 許許多多養(yǎng)殖場因此宣告破產(chǎn),同一時間,因為這類餐桌上最常見的雞鴨鵝豬羊牛們的消失,人類獲取rou類資源的方式發(fā)生了改變。 絕大部分人都是要吃rou的,特別是在后世體力勞動巨大的情況下,沒有足夠的rou類補充能量,很多人或許都撐不下去,可這些家禽家畜們無法飼養(yǎng),全都逃離至深山,或者自由流竄在鄉(xiāng)間、城市的空地上怎么辦? 于是人類獲取rou類資源的方式一下子回到了遠古時期,既然無法飼養(yǎng),那就打獵,能捉到它們,就有rou吃,捉不到,就用其他物資和那些能夠捉到這些小畜牲的人交換,獵人這個職業(yè)再次出現(xiàn)。 很長一段時間里,人們自己走在馬路上都有可能不小心踩到其他人為了捕捉動物而布置的陷阱,直到擁有和酥酥類似能力的人類出現(xiàn)。 這類擁有控獸能力的特殊能力者,可以安撫獸類焦躁的情緒,一度消失的養(yǎng)殖業(yè)再次出現(xiàn),因為人們發(fā)現(xiàn),只要控獸能力者出現(xiàn)在一定范圍內(nèi),這些小動物好像又恢復成了異變來臨前的模樣,認窩,能聽著號令圍聚過來吃飯,大多數(shù)時候都待在自己的地盤里,壓根就不會想著逃跑。 只不過控獸這個能力還是有諸多限制的,比如他們只能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的動物,而在后世,絕大部分動物都躲到了深山老林里,想要重新恢復養(yǎng)殖業(yè),必須先捉到活著的禽、獸,最好還是多對公母,這樣才有繁殖的前提條件,其次捉到的數(shù)量還不能少,要不然,只通過幾對十幾對家禽繁殖,想要擴大規(guī)模,將變成一件極其緩慢的事情。 不過只要家禽家畜能夠恢復養(yǎng)殖,一切就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因此控獸能力者一下子就成了香餑餑,宿家只有酥酥一個小姑娘擁有特殊能力,卻足夠叫他們?nèi)胰硕汲源┎怀睢?/br>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不會有宿傲白的到來了。 在現(xiàn)在的酥酥看來,爸爸是個好爸爸,經(jīng)常給她準備零食裙子和玩具,那么大點的孩子哪里分得清什么是真心疼愛,什么是敷衍的喜歡。 原身之所以在外人看來還像個合格的爸爸,完全是因為鄧菜花活著的時候,對他不間斷的耳提面命,對于一個媽寶男來說,mama的話永遠是最正確的,說句不好聽的,原身的性格,更像是一具木訥的傀儡,只會按照指令做事,他媽一去,沒了真正能管住他的人,叫他之后的人生完全混亂了。 誰的話能聽?該聽誰的話? 做什么事?怎么樣做事? 原身完完全全稀里糊涂的。 他其實對酥酥這個女兒沒有太深的感情,一來是因為孩子出生后他就和孩子媽離了婚,老太太為了更好的照顧孩子,在酥酥很小的時候就抱著她回了鄉(xiāng)下,原身忙于工作,每個月回家的時間也就那么幾天,就那樣的幾天,還有很大一部分時間花在了聽mama給他安排下個月生活這類瑣碎的事情上,又能和這個聚少離多的孩子培養(yǎng)出多深刻的感情呢。 更別提孩子的生母為了前途拋夫棄子,讓原身承受了不少輿論壓抑,這個外界看來沉默老實的男人,心里其實也是有些怨恨的,只是前妻走了,他只能將一部分羞惱放在了孩子身上。 只不過他最孝順的老娘喜歡酥酥那個孩子,原身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只能按照老太太希望看到的那樣,扮演一個合格的父親。 小孩子的感知是敏感的,可面對最疼她的奶奶口中為了養(yǎng)活她一直在外面辛辛苦苦干活的爸爸,以及爸爸每趟回來都會帶回來的零食、衣服、玩具……那么大點的孩子,也單純的以為,爸爸確實是疼她的。 鄧菜花意外去世后,酥酥這個由老太太一手帶大的孩子是最難過的,就在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原本“疼”她的爸爸對她愈發(fā)冷淡漠視,心里惶恐地覺得一定是她做錯了什么,才惹得爸爸厭惡,于是在痛苦的同時,還惴惴不安地討好著這個血緣上最親的親人,原身越冷漠,她就越乖順,似乎是覺得,只要她足夠聽話,當初那個疼愛她的爸爸就會回來了。 當酥酥的特殊能力被人察覺后,原身破天荒地對她好了一些,這也讓酥酥覺得,曾經(jīng)的那個爸爸回來了,她誤以為,就如同她曾經(jīng)想的那樣,只要她夠聽話,夠優(yōu)秀,爸爸就會像以前那樣喜歡她。 原身確實對她好了許多,但不是出于父親對女兒的疼愛,而是像找到了一棵搖錢樹一樣,對于一個寶貝的喜歡。 鄧菜花死后,原身沒了管束,他身上的另一個毛病就出現(xiàn)了,那就是耳根子軟。 原身家里還有不少親戚,都是他爸那邊的,當年他爸在運輸過程中遭遇劫匪被殺身亡,也算是因公殉職,單位里給了不少賠償款,因為這些在當年看來不菲的賠償款,鄧菜花和她男人那邊的親戚鬧的很不愉快,可以說是徹底撕破了臉。 在鄧菜花活著的那些年,那些被鄧菜花嚇怕的宿家族親們一個個都不敢登門,可在異變到來后,酥酥顯露出了她那個極為稀少的能力,而鄧菜花又不在了以后,那些魑魅魍魎就一個接著一個又出現(xiàn)了。 他們在原身面前擺長輩的譜,又紛紛表現(xiàn)出對原身的關心與疼愛,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宿一清這個兄長攔著,在老太太去世后,原身最聽的就是這個兄長的話。 可是好景不長,某一天宿一清意外跌落至一個人為設置用來捕獵的陷阱中,胸膛正巧被深坑下的尖刺捅穿,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救了。 大嫂孔瑤強忍著悲痛為丈夫舉辦了喪禮,在喪禮結束后,就帶著兒子宿愿回了娘家。 她并不想要蹭侄女酥酥的光,讓那么大點的孩子多養(yǎng)活她和兒子,回了娘家,跟自己的父母一塊,日子雖然艱苦一些,可也過的踏實。 孔瑤想著,再怎么說,原身也是個大人了,總不至于還要她這個嫂子盯著過日子,這寡嫂鰥叔的,總在一個屋檐下,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可她沒想到,她一離開,宿家那些族親們立刻又跟蒼蠅似的圍上來了,這次沒有了勸阻的人,那些人只用了一些時日,就將原身給籠絡過去,將他們當成了親人。 親人缺糧怎么辦? 他給! 親人想吃rou怎么辦? 他拿! 可原身哪有什么本事呢,他以前的那點能力,在異變到來后全都變成了最無用的東西,就連他自己也靠酥酥這個女兒活著。 如果只是養(yǎng)他,靠酥酥的能力,隨隨便便應聘一家養(yǎng)殖場,足夠他們爺倆過上富足的生活,但要養(yǎng)著烏泱泱那么一大群人,顯然正規(guī)地上班肯定是不能夠了。 于是在原身的要求下,酥酥超負荷地使用著自己的能力,明明她掙回來的物資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這個小家的需求和她這個年紀孩子本身的能力,只要爸爸說不夠,她就會配合爸爸的安排,跟一群大人進入深山老林里,靠這種特殊的能力,捕捉大型的猛獸。 可能是世道開始亂了,曾經(jīng)的偷/獵者越發(fā)肆無忌憚,在正經(jīng)獵人都只捕捉繁衍能力很強悍的小型牲畜,例如之前逃進山林里的那些家禽時,那些偷/獵者的目標依舊是老虎、獅子、熊等比較珍惜的大型動物,甚至因為控獸者的出現(xiàn),這類偷/獵者每一次的捕獵行動都變得更加順利。 酥酥小小年紀,還不知道是非對錯的情況下,就成了偷/獵者的一員。 世道亂了,并不代表國家政權的崩塌,更何況,華國的政府和群眾一直以來都上下一心,眾志成城,后世許多國家政體崩塌的情況下,華國的政府已久存在,并且在努力維持著社會秩序的運轉。 獵殺珍惜動物肯定是違法的,特別是在異變到來后,誰也不知道某一種珍惜動物的消失,會不會帶來另一場巨大的變革,因此政府依舊在嚴格打擊針對珍稀保護動物的偷/獵者。 在一次圍剿過程中,酥酥所在的偷/獵隊伍被發(fā)現(xiàn)了,酥酥因為年紀小,被圍剿他們的軍人忽略,竟然僥幸逃了出來。 有了這次的遭遇,原身并沒有因此警醒,而是又給酥酥找了另一個偷/獵隊伍,因為只有偷/獵才能帶來龐大的財富。 可那個時候,看到了穿著軍人服裝的叔叔阿姨們圍剿自己,酥酥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她這么做,似乎是錯的,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想要反抗自己的爸爸,然而原身只用了一句話,就將酥酥的勇氣打散。 “你奶奶就是被你害死的!” 三歲的酥酥不懂事,六七歲,又經(jīng)歷了那么多變故的酥酥卻已經(jīng)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當初奶奶發(fā)病的時候,只有她在奶奶身邊,只是她以為倒在地上的奶奶只是睡著了,還拿著自己捉來的西瓜蟲在奶奶身邊玩耍,玩累了,還趴在奶奶身邊睡了過去。 原身說,如果那個時候她跑出去喊人求救,或許奶奶就不會死。 其實那么大點的孩子,懂什么呢?可酥酥覺得,就像爸爸說的那樣,奶奶就是她害死的。 如果她能及時喊人求助,最疼她的奶奶或許就不會死,原本那么疼她的爸爸,也不會因為她害死了奶奶,從而厭惡她,忽視她。 她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情或許是錯的,但能夠讓爸爸開心,就是贖罪,就是正確的。 于是曾經(jīng)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背負著沉重的壓力,變得愈發(fā)沉默,她完完全全融入到了偷/獵者的隊伍中,從小時候的受雇傭者,到后來漸漸成長,籠絡了一批人手,成為了一個龐大的偷/獵組織的幕后cao控者。 原本一個最親近動物的能力,成了屠戮的武/器。 在獵殺珍惜動物的同時,她也能面不改色地殺死和她發(fā)生了沖突的其他偷獵隊伍的成員,消失在她手中的生命,不知凡幾。 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在政府越發(fā)從容地應對這一場異變之后,他們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被一個個連根拔起。 酥酥因為自身特殊的能力,并沒有被判處死亡,可她的結果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被終身囚禁在一座國營的養(yǎng)殖場中,就被禁錮在養(yǎng)殖場中心的鐵籠里,用于安撫那些家禽家畜們的情緒,除了吃飯和日常排泄,她終身都不能離開那個鐵籠。 而原身也沒什么好下場,沒了酥酥,曾經(jīng)圍在他身邊吹捧他的那些親人全都一哄而散,他早就被能力超群的女兒寵廢了,在沒了酥酥后,失去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他連勉強糊口的能力都沒有。 曾經(jīng)的大嫂孔瑤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后,從老家趕來,給了他狠狠地幾個巴掌,用極為痛恨,也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小叔子。 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看明白過這個小叔子,以前只覺得他太過聽婆婆的話,也太過沒主見,可從來不知道,他還是這么涼薄的一個男人。 孔瑤是后悔的,早知道原身是這樣當爸爸的,當初離開的時候,她就應該把酥酥一塊帶走。 可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已經(jīng)遲了。 最后原身死在了宿家老屋里,堂上還掛著老太太和大哥的遺照。 沒人給他收尸,尸骨臭了,爛了,也只是蜷縮著,孤零零地躺在那兩張遺照之下。 宿傲白來到這具身體里,自然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只不過上一世的情緒波動始終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即便每脫離一個世界后,那個世界的情感都會消褪,可宿傲白依舊不太能提起精神來。 他救下老太太除了是希望她活著外,還因為覺得,只要老太太活著,自己這個“媽寶男”就能在不違反人設的情況下,舒舒服服再躲幾年懶,調(diào)整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