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1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私藏玫瑰、真少爺其實也是假的、穿書之原來我不是炮灰、入星河(1V1 SC H)、穿越西幻種田養(yǎng)崽崽、一歲一歌(兄妹)、艷殺(1v1,女強年下)、壞女孩(校園1v1H)、一人生還(犯罪,nph)、美人冢(NPH)
他忘了,這個年代對于超載、酒駕的意識還很模糊。 這些他都認了。 宿傲白嘆了口氣,在同伴的招呼下上車,前面這段路他先開,后面那段路他不太熟,就由另一個同事邊開邊帶他認路。 “哈哈哈,到時候裝好貨,就讓你試試這個大家伙!” 坐在副駕駛上的徐磊無比驕傲地說道。 宿傲白:…… 他直勾勾地看著位子旁的鐵棍子,這像極了炒菜鍋的手把,如果他沒記錯,這里本來應該是檔位器的擋桿。 好家伙,這到底是開車呢,還是冒險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2-12 00:06:39~2022-02-15 22:0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meone°、萌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那少爺 60瓶;mirizi920、嗦粉中 30瓶;47933147 20瓶;坐看云卷云舒、棉花、風雨肖肖、pp 10瓶;妖姬不邀月 8瓶;46173691 6瓶;單曲循環(huán) 5瓶;思想變革 3瓶;嘻嘻哈哈 2瓶;21067309、等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1章、八零老司機(五) “老宿, 等會兒你轉(zhuǎn)個道兒,從鳳陽縣那兒走,我?guī)团笥褞c東西?!?/br> 副駕駛上的徐磊看到路牌后, 對著一旁的宿傲白隨意地叮囑了一句,宿傲白懂了, 應該是徐磊私自接的外快。 這也是卡車司機這行當?shù)臐撘?guī)則了。 在改革開放前,一些小廠子都得拖關系找大廠調(diào)車,往往都是大廠自己要送貨的時候, 在順利的情況下幫忙捎帶點, 這些都是過明路的, 要單位批條,不過小廠子的領導大多都有眼色,會在司機到廠子里裝貨的時候,請一頓好的, 或者塞包煙給點好處費,好讓司機對他們廠的貨費點心,那個時候即便有好處, 也是有限的,畢竟是給公家做事。 自從改革開放后就不一樣了,一些私人廠子開起來了,不過還在起步階段,同樣面臨著運輸力量不足的困境,他們想辦法和經(jīng)常開長途的大廠卡車司機搭上線, 這可不是一包煙一頓飯能解決的問題了,他們給的都是現(xiàn)金, 按照距離和貨物量的不同, 這樣捎帶一趟, 少說十幾二十,多一些,能掙個大幾十,有時候遇到本身貨車裝載本廠貨物數(shù)量不多的情況下,卡車司機來回一趟,能掙好幾百,比本職工作掙得都多。 要不怎么說卡車司機在這個年代是個香餑餑呢。 只不過原身之前不開長途,走的都是周邊的道兒,這樣的外快掙得不多,即便這樣,一個月也能多大幾十,甚至一百多的額外收入。 按照運輸隊里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雖然是徐磊接的私活,可宿傲白和他在一輛車上,這份勞務費也要分宿傲白一份。 這其實是不合規(guī)矩的,但凡有人舉報,一告一個準兒,可真要是有誰敢舉報,那等于得罪了一整個運輸隊的人,砸人飯碗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運輸隊里可都是不好惹的人物,這些年開長途可不是簡單的事,大伙兒私底下都傳著呢,這批開長途的,怕都是拿過刀,見過血的,還真沒人敢把他們得罪狠了。 宿傲白有原身的記憶,再加上這么多世為人的經(jīng)驗,也知道這樣的事避免不了,也不能單單從是否違法這樣非黑即白的角度上看待,因此適應頗快。 也就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他就駕駛著這輛突突突冒著黑煙的黃河重卡轉(zhuǎn)道鳳陽縣,根據(jù)徐磊的指路,來到了一家看著規(guī)模并不大的小廠外頭,廠門口早早就有人等著了,看到他們的卡車,馬上就把大門給打開了。 宿傲白停車熄火,跟著徐磊下車。 “休息會兒,等他們裝貨。” 徐磊對著宿傲白簡單說了兩句,然后走向一個看上去像是廠里老板的人物,兩人站在角落里一頓嘀咕,然后就看到那個老板往徐磊口袋里塞了什么東西。 宿傲白也沒有細看,反正徐磊也不會昧下他那份。 他只是找了把椅子,坐在避風又能全程看清他們裝貨過程的地方,畢竟車上還有自己廠子的貨呢,多裝點東西沒關系,可要是少了點自己的東西,那就麻煩了。 說實話,開車是真累,即便宿傲白有原身的記憶經(jīng)驗,這會兒也有些吃不消。 首先是這個年代的路況不好,幾乎很少有平整的水泥或是柏油路面,很多路段都是坑坑洼洼的泥石路,甚至還有不斷上坡下坡的山路,車輛的減震功能極差,坐在車上,屁股都快被震散架了,更別提現(xiàn)在車輛都沒有的冷暖氣功能了,寒冬臘月,他即便戴了手套,開了半天的車,手指頭也快凍麻了。 “給?!?/br> 就在宿傲白覺得坐著也不舒服,準備站起來走走,活動活動腿腳的時候,徐磊端著搪瓷杯過來了,里面是熱騰騰的茶水,上下漂浮著綠褐色的茶葉子。 宿傲白從他手中接過其中一個杯子,手心感受著guntang的溫度,一下子整個人都舒展開了,喝了口茶水,茶葉很多,味道很濃,頓時人也精神了。 “等會兒走之前灌壺熱水。” 宿傲白趕緊提醒,他們車上就有熱水壺。 “還用得著你提醒我?” 徐磊翻了個大白眼,他可是老司機。 “這家是做尼龍的,別看廠子小,生意好得很,除了咱們車隊,還跟其他廠子的車隊有聯(lián)系,光是南邊,一個月起碼得送四五次貨,一趟貨,貨款是這個數(shù)?!?/br> 徐磊湊到宿傲白的耳邊,在他眼前比劃了幾根手指頭。 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數(shù)字肯定不是兩三位數(shù)那么簡單,畢竟拜托他們送一趟貨,好處費都得大幾十了,宿傲白從自己前幾世的經(jīng)驗來看,估計徐磊比劃的是千數(shù)。 除去成本,這個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廠子,每個月的利潤怕是得大幾千上萬了,這在八十年代,可是一個叫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大數(shù)字。 宿傲白也配合著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徐磊就喜歡看人家露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表情,以往和他一起出車的都是和他一樣的老油條了,哪有宿傲白捧場啊,讓他的傾訴欲爆棚。 “不過這樣的廠子,沒點靠山還真開不起來?!?/br> 徐磊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 別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革開放了,很多地方對于這個政策還不能完全放開,畢竟那些年很多人都被嚇怕了,瞻前顧后,深怕到時候政策一改,他們這些人就被戴上資本家的帽子。 特別是自己開廠,去哪兒辦手續(xù),辦什么手續(xù),怎么才能在國營大廠底下?lián)尩絾巫?,那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即便很多人知道這是一塊大肥rou,也只能旁觀著,無從下手。 “這家廠的老板姓楊,說是現(xiàn)在南邊要的貨更多了,不過他們那兒政策更好,當?shù)氐膹S子也越開越多了,他這邊要是不把運輸搞上去,人家就近就能采購到貨物,何必從他這兒買呢,他這兒的優(yōu)勢也就是人工費便宜,把貨價給壓下來了,南邊現(xiàn)在不少開小廠子的,工人的工資給的可比咱們這兒高多了。” “楊老板想我們幫他多送幾趟貨,可咱們這出車都是按照自己廠里的訂單走的,哪能隨便安排呢,哎,我倒是希望咱們廠多往外邊送貨呢,順趟給人家捎帶點東西就能轉(zhuǎn)個幾十塊錢,多開幾趟,那可比工資高多了?!?/br> 徐磊說的也是運輸隊不少人的心聲,他們的工資對比外快,還真是太不起眼了。 不過徐磊也就是抱怨幾句,廠里的訂單又不隨他心愿安排,倒是一旁的宿傲白看著不遠處那輛破破爛爛的貨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開長途車是一個疲累且乏味的過程,一路上,兩人都輪流開車,只在天氣路況不好,或者長時間開車發(fā)動機過燙的情況下才會停下來,休整一番,不過即便是不開車的時候,兩人也不會同時休息,總要有人醒著,防著偷貨物或者偷柴油的人。 這個年代的治安還真是差,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撥小賊,幸好徐磊和宿傲白都是警醒的人,才沒什么損失。 此時徐磊對宿傲白已經(jīng)有些許改觀了,以往他和宿傲白沒有一起搭過班,對他的了解都在別人的口述中,他只知道宿傲白是個理不好家事的糊涂蛋,以及還是一個懶懶散散的酒蟲,之所以能留在運輸隊,全靠他一手汽修功夫。 但現(xiàn)在這大半程下來,他根本就沒見宿傲白喝過一口酒,偶爾實在是饞酒了,就打開他隨身帶著的酒壺,猛嗅上幾口,就算是過酒癮了。 其實這年頭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酒駕的概念,路上也沒有交警查酒駕,很多開車的司機也會喝點小酒,不過量就成。 徐磊見他跟饞貓似的聞那酒味兒,也說過他要是實在是癮頭上來了就喝幾口,可是都被宿傲白拒絕了,說他要是喝了第一口,后面就剎不住車,而且酒這東西讓人迷糊,他們一起出車呢,要是真的出事了,還會連累他。 這讓徐磊對宿傲白這人大大改觀,他覺得宿傲白確實愛喝酒,但這人有分寸,知道酒這東西,什么時候能喝,什么時候不能喝,重點人家還知道不能讓自己的錯誤連累自己的隊友,講道義這一點,實在是合徐磊的胃口。 于是在之后的路途中,兩人越來越投契,徐磊也十分大方地分享了許多自己開長途的經(jīng)驗。 不過即便這樣,在后半程的路途上,兩人的對話也越來越少了。 因為累,幾乎全程都繃著神經(jīng),即便睡著了,也不敢睡的太死,生怕自己睡著的時候同伴遇到麻煩叫不醒人,饒是宿傲白這種擁有好幾世經(jīng)驗,精神力比較強韌的人,這會兒也眼球干澀發(fā)紅,眼下一片青黑,滿腦子只想著等送完貨,痛痛快快睡一覺。 這會兒是徐磊開車,宿傲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瞇著眼小憩,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耳邊響起了刺耳的剎車聲,上半身直接向前沖,腦袋差點就撞在前擋風玻璃上了。 出事了! 宿傲白瞬間清醒,睜開眼警惕地看向前方。 這是一條破破爛爛的鄉(xiāng)間小道,兩邊是茂密的蘆葦叢,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打理了,草比人高,密密麻麻生長著,一眼望不到邊。 至于正前方,空無一人,看上去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拿家伙?!?/br> 徐磊的表情無比嚴肅,和往日說說笑笑的他完全是兩幅面孔,這還是宿傲白頭一次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之前遇到偷油小團伙時,他的臉色都沒這么難看過。 “不對!” 正當宿傲白也準備轉(zhuǎn)身去后座拿刀的時候,徐磊反而把刀給放下了,他直接腳踩油門,往前沖去。 因為慣性,宿傲白整個人又往后仰。 “噗——噗噗——” 好幾聲氣聲,像是什么東西扎進了氣胎中一樣。 宿傲白頓時反應過來,他上半身向前傾,死死盯著前方的地面,只見這一段路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地刺,估計徐磊剛剛就是看到了這些東西,所以才會突然停車。 可既然看到了,怎么又開車碾過去了呢? 依宿傲白的智商,很快就想明白了關鍵。 這種鄉(xiāng)間小路上為什么會布滿這些地刺?總不能是自己長出來的吧? 既然是人為的,他們?yōu)槭裁匆谶@里布置這些東西,難道不知道這一條小道,是不少車輛通往省道的必經(jīng)之路嗎? 宿傲白看向兩邊的蘆葦叢,這里面要是藏了人,還真叫人難以察覺。 如果剛剛徐磊選擇下車將前面那段路的地刺給踢開,恐怕看似平靜的蘆葦叢里會立馬跳出來一群人,誰知道里面藏著的,到底是幾個人,還是幾十個人呢,那些人手里又有沒有武器,就他們兩個人,還真不見得是對手。 所以徐磊選擇賭一把,直接碾過去,只要不爆胎,等過了這段路,駛?cè)肴硕酂狒[的地方,也就安全了。 宿傲白聽著耳邊不斷傳來氣胎被扎破的聲音,覺得徐磊的打算或許有些玄,他們裝載的貨物太多了,本就超過了承重,對輪胎造成了很大壓力,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釘子扎進了輪胎里,恐怕?lián)尾涣硕嗑?,輪胎就要爆了?/br> 徐磊的身體繃的緊緊的,漲紅著臉,額頭不斷冒汗。 他想到了隔壁廠子之前的新聞,有一個司機出長途的時候遇到劫道,被人打死了,現(xiàn)在家屬還在廠里鬧著,跟廠領導扯皮撫恤金的金額呢。 就在這個時候,蘆葦叢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佝僂的老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擋在了馬路中間,徐磊下意識地踩了剎車。 滿車的貨物直接沖向前,這股沖擊讓車輛不能及時停住,車剎都快擦出火星了,將將停在老人前面半米左右的位置。 徐磊的胸骨撞在方向盤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時候,周圍的蘆葦開始一陣顫動,十幾二十個青年男女手舉著鋤頭棍棒沖出來,將貨車團團圍住。 “cao!” 徐磊手握拳頭,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他的臉色難看極了。 可當時的情況,他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直接撞上去,他要是撞上去,那些人都不必搶劫了,直接開口就能訛錢,公安來了都不怕。 他能怎么說?說自己因為那一地的釘子,覺得有人要攔路搶劫,所以看到一個老人出現(xiàn)在路中間也不敢停,怕一停下劫匪就從四面八方竄出來了,所以他選擇直接從老人身上碾過去? 這一切也只是他的推測而已,劫匪出來了嗎?誰能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呢? 到那個時候,他就是故意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