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吃癟斷釵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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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又是如何體面了? 從太師府出來,唐莞一不做,二不休,用隨身帶的金銀,買下了太師府對面一座小樓兒,竟開張做了間妓館,名曰斷釵閣。唐莞做了mama子,自封為“唐花主”,專收留落魄歌伎,失家婦女,往來孤雛,匯聚顛叁倒四人,招待東西南北客。 斷釵之事,很快就傳得滿城都是,好事者慕名而來,斷釵閣車水馬龍,夜夜笙歌,直至今日。 至于那梁生,后來官拜中書令,帶家眷上任河北大名府去也。 他那丈人蔡太師,嫌門口是風(fēng)塵妓院,有辱斯文,把府宅兌給高太尉,另尋別處居住了。 ## 說罷這“斷釵閣”的來歷后,蘇碧云呷口茶水,補(bǔ)充道:“當(dāng)然了,也有一種說法,說那唐莞唐花主,不過是梁中書早年在窯子里的一個相好。如今梁中書發(fā)跡,那yin婦狗仗人勢,編出這一段事情來裝點門面——總之,那唐莞唐花主,是個牙尖嘴利、膽大心狠之人,又詭計多端、喜怒無常。你見她時,要十分恭敬謹(jǐn)慎,不然,東西沒討成,還反吃她打罵?!?/br> 柴小九正聽得入迷,還沒回過神兒來,只是敷衍了句:“九兒記得了?!?/br> “那斷釵閣里,算上唐莞那yin婦,全是烏煙瘴氣人,多半會為難你?!北淘普f著,取出一封書信,幾塊碎銀,“若那yin婦不見你,你就說是給娘送信的,幾塊碎銀兩,用來打發(fā)下人。” 小九胡亂點頭,把書信和碎銀收好。碧云在仍舊絮絮叨叨,啰嗦叮嚀個沒完,說的無非是那唐花主如何jian邪、如何使壞,以及斷釵閣里的種種規(guī)矩,囑咐徒兒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 柴小九只是左耳聽,右耳冒,心中思量唐花主斷釵故事,不禁對她有了幾分敬重傾慕之情,盼著跟她見一面。 ## 小九告別師娘,離了叁圣廟下山,一路田莊農(nóng)舍,綠樹青菽,半天不到,就到了城里。 雖然不是初次下山,但平日身邊都有師娘師姐,如今小九獨自進(jìn)城,便如鳥兒脫籠,魚兒入海,一頭撞進(jìn)這“十萬里魚龍變化鄉(xiāng),四百座軍州輻輳地”,但見: 黎庶盡歌豐稔曲,嬌娥齊唱太平詞。坐香車佳人仕女,蕩金鞭公子王孫。天街上盡列珠璣,小巷內(nèi)遍盈羅綺。靄靄祥云籠紫閣,融融瑞氣罩樓臺。真?zhèn)€是京師圣地,說不盡萬般豪華。 柴小九只覺雙腿不聽使喚,隨眾人飄蕩流連,五彩珍奇,目不暇接,吆喝叫賣,不絕于耳。 街鋪地攤間,更有幾樣物事,只把小九魂兒都勾去了,便是那梨膏糖水、青梅綠果、細(xì)小糕點、噴香小食;更有紙扎的風(fēng)車、泥捏的玉兔、木雕的貓虎、彩繪的人偶。 小九游蕩片刻,不免滿嘴肥甘,兜袖兒盈滿,又不會討價還價,待回過神來,師娘給的幾顆碎銀,只剩幾個零散銅板。 小九暗自叫苦,趕忙擦擦油嘴,四下打聽,往斷釵閣去了。 走街串巷,小九到了斷釵閣門口,只見大門左右,站著兩個滿臉橫rou的男女,龜公酒糟鼻,媽子水桶腰,正仰頭張口,罵街似地聊著閑天。 小九從小在廟里,哪見過這般粗魯市井中人?不禁心虛腿軟,也不敢開口問話,只是低頭小步往里闖。 不想剛走幾步,那胖媽子喝住小九,一把抓住她領(lǐng)口,大聲道:“誒!哪里來的小道士?來這屄窟子里做什么?” “小、小道……”小九嚇得氣若游絲,聲如蚊鳴,“小道來尋……唐花主,有書信……” 街上人聲鼎沸,兩人根本聽不清,那紅鼻子龜公怪笑道:“也不知這小道士,是來買的還是賣的?都太小了些!” “我看未必!”胖媽子如拎雞仔般扯著小九,“十個小道士,九個屎眼松!這小廝長得蠻標(biāo)志,怕是夜夜掰開腚溝子孝順師傅那個!哈哈!” 小九又羞又怕,嘴里貓崽兒似地嚶嚀哽咽,一雙星眸泫然欲泣。 胖媽子揪住小九衣襟,罵道:“松屎眼兒的賊小道!你合當(dāng)不走運,老娘今日輸了錢,便要拿你這雞崽子出氣!” 說罷,媽子猛地一推,小九便直從臺階上跌下去。 咚地一聲,小九本以為要屁股開花,不想后背結(jié)結(jié)實實,仿佛撞在座rou山上一般。 不等小九回頭,紅鼻子龜公拍手大笑道: “青天白日!老道士帶著小道士來逛窯子!這世道有禍了!” ## 柴小九站穩(wěn)轉(zhuǎn)身,抬頭一看,不由吃了一驚。 但見一高大道士,身高八尺有余,生得豹頭環(huán)眼,青衣散發(fā),威風(fēng)凜然,開口問道:“此處便是京師有名的斷釵閣嗎?” 那道士說著,便從袖中摸出兩塊碎銀。那媽子和龜公見錢眼開,滿臉堆笑,接過說道:“我們諒道爺果然是有修為的人,說幾句玩笑耍子!不知道爺今來,是見相好?還是尋新人?” “青天白日,如何使得?”道士微微一笑,因說道,“也不要什么新人舊人,但要樓下一張桌子,好酒好rou,待天晚時,再說其他!” 龜公媽子躬身應(yīng)諾,迎著道士往里走。柴小九看準(zhǔn)機(jī)會,也跟著進(jìn)來了。 不想剛進(jìn)院里,小九就被嚇得雙腿發(fā)軟,不敢再往里走。 小九又撞見什么物事了? 只聽,那劃拳的、賭錢的、合口的、吵架的,人生鼎沸,喧鬧滔天; 又見,那醉酒的、爭執(zhí)的、推搡的、斗毆的,七顛八倒,混沌歪斜。 小九看見,花窗之下,兩個漢子憑欄扭打,鼻青臉腫,血流不止。有花娘手托杯盞走過,懶懶地喊聲“勞駕”,兩個漢子趕忙分開,歪歪扭扭向花娘唱個肥喏。待花娘翩躚走過,兩人又怒目挑眉,挽衣擼袖,重新打成一團(tuán)。 忽然一陣喧嘩,小九猛然回頭,見一官人劈門而出。身后有一婦人,手里拿把剪刀追著,炸雷似的叫道:“負(fù)心的王八!老娘要把你guitou剪下來拿嘴嚼呀!”又有一群男女跟在婦人后面,抱琴舉盞,跟著嬉笑唱罵,亂做一片…… 真?zhèn)€是:銷金帳里香無間,溫柔鄉(xiāng)中粉地獄。 小九躲在院里一顆老樹后面,整個人癡呆了,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不知所措之際,小九忽聽下面窸窸窣窣。 再低頭時,只見對兒雪白的小屁股蛋兒間,正嘩啦啦泄出小便,尿了小九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