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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時洲眼神表現(xiàn)得不用力,但傳遞的就是很精準。” “不過話說回來,時洲也太能豁得出去了吧?居然肯為了角色扮丑到這個地步,浪費了他那張美人臉,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人家追求的是實力唄。他現(xiàn)在舍得扮丑,不是正好和偽裝蟄伏的燕追對上號了?我作為書粉就覺得挺好的。” 這些年來,影視劇里的扮丑越來越敷衍。 太多演員為了自己的銀幕形象不舍得豁出去,最終演員扮相和角色脫離,導致了劇情懸浮,又怎么會讓觀眾入戲呢? 拍攝還在繼續(xù)。 太監(jiān)李問行聽見燕追的問話,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忍。 如今太皇太后一組聯(lián)合宦官把持著朝政,世家各自為伍,人人都知道新帝燕追只是一個無用的傀儡,滿朝文武幾乎沒人將他當成一回事。 就像今天的宮宴,太皇太后一句話,新皇竟連前去的資格都沒有。 燕追轉(zhuǎn)身將手里攏著的魚食一點一點投入湖面,等了許久都沒有出現(xiàn)魚兒爭相奪食的場面,“你看,朕這個皇帝當?shù)糜卸嘤懴樱B魚兒都不肯出來見一見……” 話還沒說完,他就猛然嗆了一口風。 “咳咳咳……”胸口牽扯著喉嚨發(fā)出強烈的干咳,漸漸越演越烈。 池遠山飾演的太監(jiān)慌得連忙放下手里的燈籠,上前替他撫背順氣。 鏡頭落在兩人的側(cè)后方,外人透過監(jiān)視畫面只能看見時洲難以直起的身子,那一聲更比一聲強烈的咳嗽,真實得讓人聽著都覺得難受窒息。 比起旁觀的外人,離得更近的池遠山看了個一清二楚—— 時洲不是單純的在用聲音模擬咳嗽的病態(tài),從一開始,他就刻意憋著自己的氣息,臉頰隨著咳嗽聲一點一點地透出難受的紅。 原本纖細好看的脖頸更是用力到爆筋,搭在欄的雙手更是攥得發(fā)抖。 要知道,鏡頭的有效視角是有限的。 這幕鏡頭只是單純地抓兩人的背影,時洲這些的細致演繹暫時入不了鏡頭,可他還是毫無保留地做足了全套,只為了讓自己側(cè)面演繹更真實。 這是何等的認真?又是何等的入戲? 池遠山在心底對時洲這位晚輩多了一分肯定,同時沒停下自己對角色的詮釋。 過了一會兒,咳嗽聲終于止住了。 燕追像是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氣,他半坐半靠在涼亭的圍欄上,眼瞼微垂,蒼白到干裂的唇正微微張著喘氣。 忽然間,身邊的太監(jiān)李問行提起燈籠,警惕出聲,“誰?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行禮!” 腳步聲停下,微弱的燭光映出來人的面容。 “臣,西境任妄拜見皇上。” 沉而有力的一句話,瞬間定格了鏡頭。 在短暫的機位調(diào)整后,拍攝繼續(xù)。 時洲飾演的燕追在聽見這話的剎那,眼中晃起一絲并不明顯的微瀾。他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略顯驚訝地看了過去,“西境?你就是任博之子?!?/br> “回陛下的話,是?!?/br> “世子今日也是來赴宴的?” “是,臣不勝酒力,所以才想著獨自一人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無意沖撞驚擾了陛下,還請恕罪。” “無妨。” 兩人的對答進行得很流暢,一個看似生疏打量,一個看似畢恭畢敬。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挺身抬眼,不著痕跡地在燕追臉上留下探究的視線—— 新帝的胎記覆蓋了大半張臉,其中還隱約可以窺得可怖的血絲,眼下是濃重的烏青色,唇側(cè)也帶著不自然的青白色。 即便兩人跟著兩三步的距離,但借著晚風的力,依舊可以嗅到他身上飄來的苦澀藥味,果然如傳聞中說得一樣是個病骨。 正想著,燕追就抬手掩飾了悶咳,說話聲又弱了幾分,“你們西境任家長年駐守在邊塞,一心向著我大宗,這兩年邊塞難得太平,再無戰(zhàn)亂軍情……” 他仿佛怕自己的開場不夠好,借機提到,“太皇太后前段時間還向朕提及過,世子已經(jīng)到了婚配的年紀,她想尋一位出生好的世家小姐,再向親自下旨為你指婚?!?/br> 什么世家指婚? 太皇太后一族擺明了看中任家手中的兵權,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陰招,現(xiàn)如今的她不過是想要尋個借口,看似拉攏,實則制衡。 任家這些年駐守在西境,只為了大宗朝,而絕非為了皇室外戚、無良世家,更不齒與他們?yōu)槲?,同流合污?/br> 任妄的臉色一緊,“臣志在護我大宗疆土,無心兒女私情,更無成家打算?!?/br> 燕追神色一愣,仿佛沒料到任妄拒絕得那么干脆。 “夜里風大,還請殿下保重龍體,臣先行告退?!?/br> “嗯,下去吧。” 生疏又僵硬的對話結束,任妄后退兩步,決絕轉(zhuǎn)身。 直到確認避開了燕追的視線,他的眉眼間才顯露出明顯的不悅,桀驁凌厲的氣場瞬間取代了剛剛佯裝的恭敬—— 任妄對這位新帝的印象差到了谷底。 太皇太后在宮宴上宣稱皇上龍體欠安,不得不臥病休養(yǎng),如今看來,這‘重病’只存在于太皇太后的口中,她對新帝的壓制已經(jīng)到了絕對強勢的地步。 可新帝呢,明知道被太皇太后禁錮著著當了傀儡,這番言語間竟還是順從向著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