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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聽見時洲為了共情角色、通宵熬夜找疲憊感,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蹙。 他尊重但并不贊成這樣塑造角色的表演方式,長此以往只會傷身。 憨憨沒察覺到盛言聞的細微情緒,又喊了時洲兩句,只是怕對方起床氣,喊得格外小心翼翼。 很顯然,這種叫法壓根無用。 “……” 盛言聞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你們先下車吧,如果有粉絲在就吸引注意力,我和時洲遲點再下去?!?/br> 面對盛言聞的吩咐,小成自然無條件地贊同,還‘生拉硬拽’助攻般地將放心不下的憨憨也帶走了。 車門重新合上。 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如今車內更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會讓好眠的人更好眠。 盛言聞給自己留了一盞微弱的側燈,看著時洲還抵在肩膀上睡得昏沉。 他看著被對方撂在小桌板的劇本,隨手拿起劇本翻開,打算借對方的劇本再看看自己接下來的戲份—— 只是才翻了兩頁,盛言聞就頓住了目光。 A4紙大小的劇本頁上,除了清晰打印出的原定臺詞,燕追和柏煜的相關臺詞被兩種顏色的記號筆劃分,邊上寫滿了對這些臺詞的研究。 邊上還有夾訂的對照著的原著摘抄,可以找到細微修改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時洲對這部劇、這個角色的努力程度。 備注的字跡很清秀,語末偶爾還會帶點可愛的語氣助詞,像極了他這張清冷面容下鮮為人知的小性子。 盛言聞偏頭看了一眼還在睡哼哼的時洲,揚唇。 平日里最不喜歡浪費無用時間的他,這會兒倒是沒多少厭倦的心思。 盛言聞迅速翻找到對應的戲份,詳細查看起接下來一周要拍攝的內容—— 他飾演的任妄被委派了剿除山匪的重任,而這實際上是太皇太后為了除他而設下的圈套。 危機關頭,時洲飾演的燕追再度冒險出宮,偽裝成了柏煜救了任妄的性命,由此延伸出的兩人之間的猜忌、試探和信任交心。 接下來的拍攝重點,在于兩個角色的相處。 這種情況下,他和時洲塑造角色時需要交互感,而并非自己拿著劇本、關起門來研究就能完事的。 拍攝空隙里的對戲時間還是需要的。 思及此處,盛言聞又瞧了時洲一眼,想著該在什么時候自然而然地提出這事。 “唔?!?/br> 靠在肩膀上睡著的時洲終于有了小幅度的動靜,困音哼唧。 長時間側身睡覺,免不了脖頸酸脹。 迷糊轉醒的時洲感受到這點不適,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所在的處境,借著剛醒的那點小脾氣頓時委屈上了。 “酸死了?!?/br> “……” 盛言聞正覺得肩膀僵麻得慌,但沒想到時洲居然先抱怨上,一時間想氣又想笑。 他借著身側人微微仰頭的空隙,側過身體直面他。 “時洲,你……” 下一秒,盛言聞猛然繃緊了身子,因為太過錯愕,未出口的話霎時淹沒在了喉中—— 已經仰頭的時洲在睡意的挽留下又挨了回來,溫軟的唇猝不及防貼在了他的喉結上,激起一陣異樣的酥麻感。 盛言聞捏著劇本的手越發(fā)用力,喉結不自覺地一滾。 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接觸感知到時洲嘴唇的軟度和溫度,心悸是有,但沒有想象中的反感。 “唔?!?/br> 鼻端充斥著熟悉的氣味,一時半會兒想起不在什么接觸過。時洲慢半拍地意識到唇上的不對勁,撤離再抬眼—— 視線捕捉到這顆性感的喉結痣,隨即就對上了盛言聞放大在眼前的俊臉。 眉眼深邃,薄唇淺淡,格外惹人心動。 “……” 堆積的睡意驟散,時洲受驚般地往后大幅度一撤,又因為剛睡醒不久,差點從位子上栽倒下去。 盛言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小心點。” 時洲語言組織還有些混亂,“盛言聞,我、你,怎么……” 他目光往四周和車外掃視,勉強確定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到酒店停車場了?憨憨呢?怎么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到了,你睡得深,一直沒喊醒?!?/br> 盛言聞看似平靜說著話,但被時洲蹭過的喉結怎么都壓不下那點不著調的燙意。 偏偏始作俑者還懵懵的,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盛言聞有點郁悶,脫口而出,“我的肩膀靠著舒服嗎?” 時洲立刻領會,原本就睡出紅暈的臉更顯熱度,只好掩飾般地咳嗽兩聲,“抱歉啊,我睡了很久嗎?” 以往要是有外人在周圍,他最多就是合眼小憩,不至于睡沉過去,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得莫名心安且愜意。 韓晗這憨憨,就算他起床氣也該直接叫醒啊! 怎么能讓他靠在盛言聞的肩膀上睡得那么理所當然,剛剛還差點趁著腦子迷糊做錯事! 盛言聞瞧出時洲眸底流露的小小愧疚,故意縮短了時長,“行了,你沒睡多久,既然醒了那就早點回酒店房間休息吧?!?/br> 他將手中的劇本遞了回去,主動說明,“為了打發(fā)時間就拿你的劇本看了看,不介意吧?” 劇本不算私密物品,何況時洲現在哪里還有心思管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