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陸狗的火葬場-預(yù)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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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誘威逼下,溫容最終還是去探望陸謹行。 “嘎吱一”溫容端著藥側(cè)身頂開大門,陸謹行沒有因撒潑而摔毀家具,屋內(nèi)陳設(shè)依然整齊,桌上藥已涼。 陸謹行拆開繃帶,一捲又一捲染血白布落在地上,他任由傷口滲血,不在意的模樣,支起一條腿,將手搭在上方,拿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黃皮書細細端詳,神情認真,彷彿在研究什么經(jīng)典古籍,他垂著眼,細細端詳,未給來人任何注視,他依舊溫潤有禮,亦如初見時廟門外那般疏離:“放在桌上便好?!?/br> 溫容:... 陸謹行的模樣不像將死之人,還有閑情逸致看書,看得還是她珍藏的黃書。 溫容:... 【陸謹行】【健康值:19-1】 “喔?!睖厝莶粫缘藐懼斝杏衷诒P算什么,喊著想見人,見到人卻這副模樣,是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明白,便將碗擺在桌上。 陸謹行沒想過來人會是溫容,以為是師妹,他訝異轉(zhuǎn)頭,如春陽溶雪般笑容漸展,他喊道:“容容?!?/br> 溫容聽見聲快步離開,他立刻起身挽留,拉住溫容手腕。 陸謹行動起來時沒有聲響,幾乎是突然瞬到溫容身后,嚇得溫容喊了聲,又習慣性摀著嘴收住尾聲,感覺心臟縮了下砰砰作響。 轉(zhuǎn)過頭,胸前傷口極深難以凝固,泊泊鮮血,蜿蜒而下,一朵朵妖冶紅花不斷綻放。 溫容趁甜膩香味襲入腦海前暫時關(guān)閉嗅覺,免得又被陸謹行給誘惑,沒什么好臉色道:“回去床上坐著?!?/br> 陸謹行手松些但還是拉著溫容,他聽著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松手?!?/br> 陸謹行拉著她的衣袖,很是倔強:“不放,我怕一放手,容容又不來看我?!?/br> 此時溫容已經(jīng)不曉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男人還是六歲雉童,只能用對孩子的態(tài)度他才聽得懂人話。 “再不松手,我就不喜歡你了?!?/br> 聽見“不喜歡”叁字,陸謹行嚇得收手,不可置信的模樣,臉上全寫著對溫容的控訴:騙子。 然后他負氣捲起被子縮到床角,一副“生氣了、快哄我”的模樣。 溫容坐在床沿,湯匙攪著黑煳煳的藥汁:“快出來喝藥,多大的人了,還不懂事拿自己性命開玩笑?!?/br> 陸謹行這人大概只能吃軟,硬的就是死嗑到底也不會妥協(xié),最終又是溫容妥協(xié):“我是不喜歡傷害自己的人,你這般作賤自己讓我很痛心,我討厭痛,所以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你,明白嗎?” 陸謹行轉(zhuǎn)過身,被子被他染出片片紅色,他初次聽到有人會因自己的傷而感到“痛”,非常疑惑問:“為什么?明明是我受傷,為什么容容會痛?” 大抵是陸謹行降智太嚴重,溫容決定把他當成孩子對待,隨意邊個關(guān)于同理心的故事,他聽得津津有味,聽完后他歪頭說道:“可我斬殺惡鬼的時候,不曾因他們感到難過或痛苦,只有一種暢快的解脫感,你說的『同理心』到底是什么感覺?” 叁歲小孩都能明白的淺顯故事,他還是不理解,可能這人天生沒有同理心,就是個當瘋批的好料子。 沒有負罪感,自然能隨心所欲。 繼續(xù)說下去是沒有用的,完成任務(wù)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只要完成任務(wù)她就要許愿讓陸謹行遠離自己的鬼生,彼此相安無事。 遞了幾次,他就是不接藥。 陸謹行不喝,溫容端著碗想著要撬開他的嘴灌進去還是用其他方法,最終舀起藥汁吹涼,遞到他嘴邊,結(jié)果是乖乖張著嘴,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黑色瞳仁倒映溫容。 湯碗見底。 【任務(wù)五:為陸謹行重新包扎傷口并讓其喝藥(1/2)】 溫容將碗放回桌上,從一旁藥箱翻出剩馀的繃帶及藥膏:“起來?!?/br> 陸謹行真就乖乖起來,任由溫容在傷口上搗弄著,他皺起眉,傷口處像被蟻蟲啃咬,麻癢中帶點疼,這感覺延續(xù)到心口后徘徊不去,他笑道:“容容,好癢?!?/br> 溫容:... 這人真是個瘋批,這傷口她光看著就覺得疼,呼吸間還能看見森森白骨,涂藥時不曾喊疼,甚至還告訴她“癢”,這人真的沒有痛覺,是個五感有所缺失的殘疾人士。 溫容不因討厭他而有所馬虎,專注認真為每一處涂上膏藥,末了,陸謹行平舉雙手,任她包扎,其間陸謹行問道:“容容,如果我變得有同理心,你會更喜歡我嗎?” 溫容纏著白布條,敷衍答道:“會,因為那會讓你更像個『人』?!?/br> “那你會愛我嗎?” 溫容沒有回答,纏到最后一圈打個完美的結(jié)收尾,輕輕拍著傷口兩下。 【任務(wù)五:為陸謹行重新包扎傷口并讓其喝藥(2/2)】 【任務(wù)五:完成!】 【任務(wù)獎勵:系統(tǒng)權(quán)限內(nèi)的一個愿望?!?/br> 同陸謹行那樣言笑宴宴,她依舊用著哄孩童的語氣:“愛你?怎么可能,你如此惹人嫌?!?/br> 陸謹行看著溫容,他嘴角漸漸平了,有幾分小心翼翼:“如果我變成不惹人嫌的模樣,容容會愛我嗎?” 大概是得到系統(tǒng)的保命符,溫容有后路,自然少些畏懼,所幸打開天窗說亮話,聳下臉說道:“不,一輩子不可能,我不會愛上一個叁番兩次想取我命的人,喜歡也是不可能的?!?/br> 溫容翻臉實在太快,上一秒還笑著跟他說喜歡,下秒也是笑著,卻像變個人,說著殘酷傷人的話,明明是幾個詞句,卻讓陸謹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心臟被緊緊攢著,有些難受,呼吸也不順。 “只有那一次,以后都不會了,容容我早用道心起誓『永遠不傷你』,那次真不是故意的,我一醒來見元陽丟失,你又剛好在我身旁,你與她一樣因果纏身,這才將你錯認為『芙蕖鬼母』真身?!?/br> 受傷的是左肩,他卻覺得心好疼,按著胸口,仍止不住痛意,他笑得有些勉強,努力為自己辯解:“芙蕖鬼母作惡多端,不能放任她,請原諒我,我是道士『懲惡揚善』是我的職責?!?/br> 溫容累積的憤怒不是他叁言兩句賣個慘就能平復(fù)的,復(fù)仇愉悅感油然而生,她笑道:“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