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落英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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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折磨海棠有些受不住,抱住落英哽咽道:“小狐貍,我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他們要如此待我?我此生不曾做過惡事,也不曾肖想扶正,想要的不過是與他共度馀生,我只是想要個家,為什么這么困難?” 框啷一 項(xiàng)鍊應(yīng)聲而斷,是趙官員贈她的定情物海棠簪花,她擔(dān)心戴在頭上會弄不見,又怕下人手腳不乾凈給偷去,于是改了款式,變成項(xiàng)鍊一直貼身配戴,如今項(xiàng)鍊斷去,海棠難往好念頭去想,晶瑩淚珠成串墜下,她崩不住情緒大哭一場,哭得撕心裂肺。 “小狐貍...嗚嗚...我好想趙郎...你說我會不會...會不會在他回來前被主母折磨而死,我好怕等不到他,也怕等到他...” 害怕他抵不住眾人的壓力,選擇放棄她,眼睜睜看她沉塘而死,若真如此那該比刑罰折磨還痛苦。 彼時落英還不叫落英,只是一隻被海棠喚作小狐貍的狐貍,他想幫助海棠卻無從下手,她緊抱自己哀聲哭泣,淚水打溼大片皮毛,火撩似得疼。 門外傳來腳步聲,海棠著急推開落英,讓他趕緊走,海棠哭得如此傷心,落英怎么可能走,他倔強(qiáng)不走,海棠扔幾回他跑回來幾回,最后海棠下了重手,哀聲道:“小狐貍,別回來了...” 落英只能聳下耳朵,夾著尾巴慢慢離去,鑽到狗洞時想起什么,迅速跑回叼起海棠項(xiàng)鍊就走。 他要去找趙官員救海棠。 他跑了好久,腳掌磨出血,找錯好幾處,最終才循著氣味找到趙官員,落英離府已有半月,期間不曾休息,油亮毛發(fā)沾許多塵土,灰濛濛臟得像過街老鼠,左彎右拐躲著人群,免得又招人打罵,身上幾處被石子砸傷隱隱作痛,但他不敢休息,就怕慢了來不及救海棠。 趙官員睡夢中驚醒,一見狗兒大的耗子趴在身上,嚇得揮手,落英重重砸在墻上發(fā)出痛苦哀號,海棠項(xiàng)鍊經(jīng)不住多次撞擊,終是碎了,下人聽出動靜點(diǎn)起燭火趕忙查探,趙官員以為是耗子,近看才發(fā)現(xiàn)是隻臟狐貍,他不斷動著頭點(diǎn)那破碎的首飾。 趙官員滿是疑惑蹲下查看,卻發(fā)現(xiàn)這是他與海棠的定情信物,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小狐貍?” “吱...”落英瞇起眼聳下耳朵,尾巴晃兩下算是應(yīng)了趙官員的話。 趙官員直覺大事不好,不顧工作尚未完成,站起身立刻讓小廝備馬,讓人好生照顧落英,落英不肯留下,哪怕自己渾身是傷,依然叼著趙官員的褲管,堅(jiān)決要他帶上自己。 趙官員將落英放進(jìn)簍子中又丟了些吃食免得他餓死,快馬加鞭跑回府中,一路上顛得落英難受,但記著海棠,感覺自己還能再挨一會難。 趙官員奔了兩天一夜,終于回府,到了趙府他立刻翻身下馬,落英晃著腦袋頂開簍子,落地時沒站穩(wěn)摔得狼狽,從前被捕獸夾弄傷的腿復(fù)發(fā),他拐著腳慢慢走入府中,卻聽平日溫煦的趙官員雷霆震怒。 走進(jìn)大廳,只見那惡心主母跪地哭饒:“官人真不是妾身的錯,海棠私通外人,心有愧疚于是咬舌自盡,不甘妾身的事啊,不過是一個妾,官人若想再納便是了。” “一個妾室?”趙官員不可置信尾音哀不住顫抖,興許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一名妾室,但那是他的愛人,趙官員摀者臉不想再與發(fā)妻辯論:“夫人累了,將她送回院子歇息,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出門?!?/br> 趙官員喚來管家,問他海棠葬在何方,管家初次見主子動怒,支吾不出聲,主子從小脾氣最是溫和,待下人亦是仁厚。 “快說?!?/br> “夫...夫人說,海棠...海棠姨娘與外人私通身子不凈,讓人給拖去沉塘?!?/br> 說到此落英停頓良久,陷入了回憶,直到溫容問話才回過神。 “后來呢?” “后來,我莫名其妙長出二尾,開啟靈智看見海棠充滿怨氣的魂魄,但這些怨氣在海棠見到趙官員抱著尸身痛哭后就消失了,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我看見她走得很安詳,比她活著時還要快樂。” “這樣啊...”溫容說不上是什么情緒,為她開心也不是難過又不合適,復(fù)雜的難以言喻,但往好處想最起碼她解脫了。 落英補(bǔ)充道:“想必恩人也能猜出我為何叫做落英?!?/br> 落英又可稱落花,而這花大抵是海棠。 “為了紀(jì)念海棠?” 落英搖頭:“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天底下可憐的姑娘們?!保?/br> 落英這重女輕男的想法讓溫容不由調(diào)侃道:“你姑且也算男人,怎么著命苦的男人就不算可憐?” 卻不料落英語氣異常堅(jiān)定:“不可憐,這世道男人即便淪為奴隸姑且尚有翻身可能,但女子就不同,世人待女子終究是過于苛刻?!?/br> 溫容聊著聊著總感覺要跑題了,忍不住回道:“你這是刻板印象,即使毀掉命簿也改變不了悲劇重演,從制度上,女人注定是被剝削的那類人?!睖厝萃蝗粊硪粍╈`魂拷問:“你有沒有認(rèn)真考慮過,從社會角度來看,即使你毀掉命簿,讓人掌握自己的命運(yùn),她們也不會有感覺,甚至也不會有改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去看命簿,這東西就不存在?!币f命運(yùn)天注定,人一生下來就無改變的可能,溫容是不信的,只要努力,多少還是會有些區(qū)別:“我想說,你有沒有嘗試過讓那些姑娘自己做出改變?” “改變?” “對,告訴她們除了rou體交易外還有別的謀生方式?!?/br> 落英答道:“我已窺探天機(jī),若是妄動他人命格,不只我有損,其他人亦是。” 大概是聽完海棠的故事讓溫容有感而發(fā),決定再熱心一回,理所當(dāng)然鑽了天道漏洞:“你不能,但我可以,反正我看不見所謂的天機(jī)也不怕天譴,再者比起眷養(yǎng)到善終,倒不如讓她們?yōu)樽约号σ淮?,我找個時間讓孟虎安排,說是想離開青樓獨(dú)自謀生的姑娘,可以到閑云廟要贖身金,我會再給她們一筆安家費(fèi),至于工作,讓孟虎去處理,反正他是縣令兒子總會有辦法的,失敗大不了就讓她們回青樓,總歸不會吃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