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夢醒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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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黑的夜幕慢慢散去,逐漸從天邊泛起朦朧的光,透過窗上的油紙紗布緩緩照進(jìn)室內(nèi)。 無跡被輕微光線照上眼皮后立刻睜眼醒了過來,頭頂依舊是淺灰色的床幃,只是方寸之遠(yuǎn)有一道綿長平緩的氣息,她想起昨晚有些荒唐又離譜的情事,一時間不敢回頭。 床邊是他昨天拿過來的衣物,她想也來不及想,立刻翻身下床,迅速又急切的套上一件件衣物,只是微微顫抖的手有些系不上衣帶。 窗外傳來佛鐘的聲音,莊嚴(yán)肅穆響徹佛寺山林,無跡半咬著唇,只能將衣襟隨便打了個結(jié),拿起東西就要走人。 打開門時,晨日已經(jīng)升起來一半了,淺淺的光穿過她和門框之間的縫隙灑進(jìn)屋內(nèi)的地面。 少女半低著頭站在原地,她抿唇看著前方的地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握著門沿的手越扣越緊。 她似乎想做些什么,留下一張紙,亦或是再看他一眼。 但是沒有。 她呆在原地糾結(jié)良久,最終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毅然抬步踏出了這間屋子,門扉被她干脆至極的反手關(guān)上,那些照在地面的金光又瞬間消失。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男人。 當(dāng)室內(nèi)又恢復(fù)昏暗時,一直呼吸綿長的空念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那扇關(guān)上又合起來的門,半晌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目光寂寂的看著。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那門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院子里也沒有任何人去而復(fù)返,他才緩緩垂下眼簾。 少林神僧潔白如新的床鋪上,是一抹血色紅梅,蜿蜒而嶙峋的綻放著。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移近,卻又在將要觸碰到時頓住,似乎中間隔了咫尺天涯,不可接近。 “空念師叔祖?!被垤`站在門口忐忑的扣了扣門扉,聲音恭敬又小心,“您在嗎?” 房內(nèi)沒有任何回答,慧靈更是煎熬,難道一向最是尊時守紀(jì)的空念師叔祖生病了?這樣一想忍不住有些迫切:“師叔祖,我是慧靈,您在嗎?” “進(jìn)來吧?!?/br> 這次有了回應(yīng),慧靈立刻推門進(jìn)去,卻看見向來高潔清冷一絲不茍的師叔祖居然只穿了一件中衣,正站在桌前拿著一個六方八寶盒放東西。 仔細(xì)打量后見師叔祖臉色還好,似乎沒有什么異常,慧靈這才松了口氣緩緩走上前去:“師叔祖今日可要上晨課?眾弟子已經(jīng)在明堂恭候?!?/br> “不去了。” 慧靈一愣,也顧不得尊卑,詫異抬頭看他:“師叔祖?” 空念垂眸看著手中木盒中的物件,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今后我都不去了?!?/br> “為何?!”小和尚急切之下上前半步,“師叔祖不來,弟子們?nèi)绾晤I(lǐng)略佛法?” 就是這半步之遙,慧靈在余光中瞥見空念手中的八寶盒里是一縷黑色,只是還未來得及細(xì)看就被合上了蓋子。 “即日起,就由圓凈交授早課。”空念握緊手中的酸枝木盒子,沉聲道。 雖然之前師叔祖有事都會讓圓凈師伯代課,但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這也讓慧靈十分焦急:“這怎么行!師叔祖您可是——” “出去吧?!?/br> 原本激昂的心緒被空念深思沉靜的兩個字澆了個遍,慧靈知道這位空念師叔祖雖然看上去是眾師叔祖中最好說話的,但是誰也無法違背他的決意,只能不情不愿的咽下剩余的話緩緩低頭:“是。” 關(guān)門離去的前一瞬,透過門縫,慧靈看見空念端坐在桌前對著手里的六方八寶盒發(fā)呆。 那盒子里的東西,不就是前段時間出現(xiàn)在空智師叔祖房里的女人頭發(fā)嗎?當(dāng)時空念師叔祖知道了這件事后立刻就把那東西收了回去,還勒令全寺弟子再也不許討論此事,原本以為師叔祖將這東西扔了,怎么還留下來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慧靈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嘆了口氣,還是想想怎么跟方丈大師復(fù)命吧。 卻說無跡下了嵩山后見村鎮(zhèn)繁盛,一摸懷里察覺到有些異樣,輕微使了力道將懷中縫上去的那片布撕開,頓時露出幾塊碎銀,詫然間又是一愣。 街角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在討飯,她走過去,伸出手,但是不知為何緊握的五指卻松不開。 那個乞兒愿做了一副諂媚模樣,可是那女子卻站著發(fā)呆,于是瞪著一雙眼:“你這人什么意思?要給就給啊,在這白站著干嘛?” 無跡似乎恍然驚醒,立刻收回手轉(zhuǎn)身離開,背后是那乞丐不依不饒的抱怨:“真是有病!看老子戲呢!” 少女小跑著躲到一邊的巷口,背靠著青石墻壁,仰起頭看了看天。 嘖,不妙不妙。 這妖僧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怎么現(xiàn)在心里好像有東西在扯?想必是他給我下了什么毒物! 看來娘說的對!好看的人不單單會騙人,還最有心計(jì)。 無跡狠狠的咬著牙,下次定要好好盤問他,虧他還是佛門子弟,使得這等下作手段! 少女心思憤憤,是以絲毫沒有注意不遠(yuǎn)處的街口有幾個藍(lán)衣子弟正對著自己竊竊私語。 隨手買了兩個包子后無跡便重新上了路,刻意不去想那和尚后也逐漸高興起來,自己如今解了玄冥神掌的寒毒,也是時候回一趟武當(dāng)山了,到時候向太師父還有各位師伯師叔請安,之后再去游歷江湖,順便去江南天鷹教看看外祖父,最好路上遇上有天賦的孩子,把這本《王難姑毒經(jīng)》傳授給他。 一邊想著一邊往山上走,看了看周圍地勢,無跡抹了抹額頭的薄汗,聽剛才那個村夫說過了這座山就離開了登封,靠雙腳走得確實(shí)有些慢,下了山還是雇輛車吧。 剛美滋滋策劃著下一步,就被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無跡反身躲過破空而來的暗器,回頭看去。 涌上來的是十幾個藍(lán)衣弟子,為首的男人一身寶藍(lán)錦衣,眼底有些青黑,胡渣也沒有修理,臉上更是寫滿了恨意:“張無跡,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少女緩緩皺眉:“朱九真,你還沒死?” 來者正是紅梅山莊朱九真,他當(dāng)時見張無跡被一僧人救下,滿腔不甘讓他直接嘔血,又聽說那僧人是少林寺的,于是短暫修養(yǎng)后立刻馬不停蹄趕來了少林山底,派了十幾個弟子日夜監(jiān)視,終于在今天早上抓到了那個女人。 “上!”男人朝著身后弟子一揮手,立刻沖了上來,勢必要靠人多拿下張無跡。 少女看著一擁而上的眾人,只能翻身先躲:“朱九真,我不想殺你,你別逼我?!?/br> 朱九真聽了這話,更是怒不可遏,堂堂一介男兒居然被如此嘲諷,登時抽了劍就要朝她看去。 無跡見眾人示眾,嘆息一聲,隨手點(diǎn)了身邊一個弟子的xue道,將他手上的長劍取了過來,一邊用劍抵擋朱九真的進(jìn)攻,一邊用陽氣封xue,將其余弟子轄制。 朱九真見那少女輕飄飄轉(zhuǎn)了幾個來回后自己帶的人都僵在原地,只以為她故意點(diǎn)xue來羞辱自己,更是怒發(fā)沖冠,劍招一下比一下凌厲:“去死!去死!你這臭丫頭去死!” 無跡也沉下眉眼,前些年朱九真對著自己一副深情款款,與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把自己碎尸萬段的模樣在她眼前變了個來回,不知道心頭涌上的是憤怒還是恨,她抬手擋住他的劍,另一只手反掌一拍,激蕩的陽氣瞬間將朱九真擊退叁尺。 看著趴在地上不斷咯血的男人,無跡持劍指著。 “呵!來啊,殺了我??!臭丫頭,我當(dāng)初就不該救你!就應(yīng)該讓你被我的狗咬死!”朱九真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無跡掀了掀唇:“你當(dāng)初不是救我,只是為了從我嘴里套出我義父的下落。”手中的鐵劍寒芒直指男人的咽喉。 朱九真瞪著眼看她:“那又如何!那也不是你心甘情愿說出來的嗎?呵!哈哈哈!為了一個男人就能輕易出賣義父,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嗎?” 少女看他故意要激怒自己的模樣,緩緩垂下手,將鐵劍扔到一邊,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朱九真狠狠看她,“你為什么不殺我!” 無跡沒有回頭,只面無表情眨了下眼:“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不再做趕盡殺絕之事?!?/br> “是誰!”尖銳的怒吼傳來,少女詫異回頭,見朱九真緩緩撐著劍爬起來,半張臉都是鮮紅血跡,眼珠瞪得通紅,往日俊朗看不出半分,活脫脫一個地獄惡鬼。 “是不是那個和尚!”他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少女。 無跡攏起眉頭,只覺得他現(xiàn)在瘋了,心下不欲搭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突然后邊響起動靜,她猛然回頭,卻見剛剛奄奄一息的男人竟然動用全身真氣朝自己沖來,來不及詫異他為何要做出這等自尋死路的舉動,剛要抬手朝他拍去,就被狠狠箍住腰肢。 “你做什么!”聲音剛落,就被他全力帶向身后的懸崖。 “我要與你!同歸于盡!” 面前是男人鮮血淋漓的臉,無跡只覺得心頭一陣怒意,原來他不惜用盡最后真氣也要把自己拖下水,伸手一掌就要將他拍開,但是不知為何他的手臂居然這么使勁,少女狠狠拍了幾章,而他直至斷氣才松開。 墜落之余,無跡咬著牙,可恨自己年輕稚嫩,也都怪那個死和尚,非要說什么以德報(bào)怨,早點(diǎn)殺了這人哪有這檔子事! 若能重來,定要將這個朱九真當(dāng)即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