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心動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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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叫她來的?!?/br> 平淡如古潭無波,溫和如清風(fēng)徐來,此刻憫然一聲,剎那天地動色。 無跡愣愣抬頭,映入眼中正是他一身明黃僧袍、眉眼恬淡的站在門中的模樣。 剛剛盛氣凌人面目兇悍的和尚立刻變了臉色,虔誠彎腰雙手合十,臉上是一覽無余的尊敬:“師叔!” “進(jìn)來吧。” 他沒有看她,甚至連眼尾都沒瞥一下,只說了這輕飄飄一句后便轉(zhuǎn)身回了院中。 無跡頓住,心里納悶為何他一副并不驚訝的神色,一抬頭就被那個和尚狠狠瞪了眼:“師叔讓你進(jìn)去,還不快去!” 少女忍不住抽了下眉心:這位也不知是少林哪位大師,這等變臉?biāo)俣龋胺Q江湖第一。 她暗中腹誹,但還是立刻恭恭敬敬的起身跟了進(jìn)去,順便把門給關(guān)了。 等察覺到門口那個兇和尚的腳步越來越遠(yuǎn)后,無跡才松了口氣,剛轉(zhuǎn)過身,就看見青年站在不遠(yuǎn)處的香樟樹下看著自己。 無跡身影僵了下,然后滿心尷尬的一步步走近。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一邊捏了捏衣角一邊問道。 空念借著亮堂月色看著庭中的少女,與之前無甚分別,眉眼清凌,皎皎如月,在這清輝照耀下,恍惚間與之前養(yǎng)傷時身影重迭了下。 無跡見他半天沒說話,剛抬眼看去,就見那雙溫和悲憫的眼底蕩出一道漣漪,他緩緩收回了目光。 “謝遜尚無大礙,現(xiàn)被禁于少室后山的暗室中,由三位長老看管。”他望著一旁的樹枝,將少女心中所想的直接告知。 無跡松了口氣:“那,少林要如何對我義父?” “暫且不知?!?/br> 雖然是差強(qiáng)人意的答復(fù),但是也讓少女暫時放下心來,義父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就好,隨即想到另一件事:“我聽說,少林圓真回來了?” 空念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何出此言?” 無跡想起自己沒對他說過圓真的事,于是立刻將成昆與圓真就是一人的事如實(shí)告知。 “所以,之前少林弟子說圓真死在了光明頂上,我才以為此事結(jié)束了,沒想到今天偶然回來發(fā)現(xiàn)他居然還在少林!” “你們千萬別被他蒙蔽了!” 看著少女認(rèn)真又焦急的模樣,空念緩緩垂下眼簾:“他是在元都之事后回來的,說是在光明頂上受了重傷才逃過一劫。回了寺中后又廣納弟子,方丈在前不久臥病,暫由空智師兄掌權(quán),他便成了監(jiān)寺?!?/br> “剛剛你遇見的,是圓定,是他的師弟,駐夜行僧,二人同出一門,關(guān)系匪淺?!?/br> “至于你剛剛說的那些禪房?!笨漳钗⑽⑹媪丝跉猓氨砻娲_實(shí)是騰出來以供新弟子入住,可我總覺得并非那么簡單?!?/br> “方丈如何了?是什么???”無跡疑惑。 空念搖頭:“只有他與空智二人能見到方丈?!?/br> “為何?你也看不到嗎?”她震驚,看見空念搖頭后更是驚詫,怎么會如此? “那他又為何要招那么多新弟子?” “借口亂世不易,未雨綢繆。” 少女抿著唇,愈發(fā)覺得成昆一定沒安好心,甚至暗中謀劃著更大的陰謀。 林中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喚,無跡突然從思緒中清醒,后知后覺的想到了一件事,她抬眼看著月下神僧:“你你信我?” 懷疑一個在寺中數(shù)十年的師侄,而相信她一個明教外人?甚至在她拿不出絲毫證據(jù)、僅憑紅口白牙的情況下? 空念也看了她一眼,似乎詫異她居然現(xiàn)在才問這個問題,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解釋。 無跡有些訕訕的收回了目光:“我去明天去查查那個圓真到底在做什么!”還有義父 她還沒想完,就被空念打斷:“別去后山。” 無跡一愣,疑惑的目光還沒投去就聽見他輕聲開口:“后山三位長老是渡字輩的大師,武功深不可測?!?/br> 那雙溫慈的眼滿含警惕的看著她:“別去!” “我不會讓謝遜有生命之危,所以你別去。”他眼底有凝結(jié)的云與霧,更有輕顫的風(fēng)與水,華光澹澹,情思隱隱。 少女愣愣點(diǎn)頭,但他并不松口,反而皺了眉,額心一點(diǎn)朱砂也生動萬分的搖曳起來。 “答應(yīng)我!” 無跡連忙開口:“我答應(yīng)你。” 他這才收回目光,又回到剛剛無欲無求的模樣,仿佛圣佛高坐明堂,剛剛那不過是萬分罕見的神僧在塵世中投下目光的驚鴻一瞥罷了。 無跡覺得月色實(shí)在曖昧,動了動腳尖:“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br> “回哪?” 看著他的眼,無跡囁聲:“禪禪房。” 他輕斂了下眉:“你回去,不怕被發(fā)現(xiàn)身份?” 無跡其實(shí)才不想回去呢,好不容易混進(jìn)來,怎么可能繼續(xù)呆著被人戳穿,但如今她也不知能去什么地方,少林又門規(guī)甚嚴(yán),萬一不小心又被什么人抓到了豈不知徒增事端?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地面。 “就在此處吧?!笨漳钶p聲落下一句。 頓時無跡腦海中閃過之前二人在此處同居同寢的日子,呼吸一窒,臉上也涌出些不自在。 空念垂眸看著她耳尖蔓延的淺紅,眸光凝動,不由自主的出聲問了句:“你的婚禮” 無跡抬頭。 他頓了下,還是開口繼續(xù)問了下去:“何時?” 少女躲開他的眼,猶豫了:“暫時,還沒定呢?!?/br> 青年抿唇:“是么。” 氣氛越來越僵,無跡躊躇著,想開口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通通埋進(jìn)心里,化作一聲淺淺嘆息:“那我先進(jìn)屋了,你,你也早點(diǎn)休息?!?/br> 少女慢慢朝著屋內(nèi)走去,心里的郁悶幾乎要溢出來。 她想問問他最近怎么樣,為何那群小和尚說他深居簡出?方丈臥病他是不是也受了牽連?不然何以見不到人?還有義父之前說的少林有人斡旋,是不是他?又為何要費(fèi)盡心機(jī)如此? 但開不了口。 她如何去問呢?無關(guān)正事,她如何開口呢?明明訣別時那么寡情 不問了不問了,就作罷吧,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沒聽過。 已經(jīng)夠亂了。 她緩緩?fù)铝丝跉?,推開門背著數(shù)縷銀輝朝著屋中走去,正如那日她迎著萬丈朝陽向寺外走去一樣,狠心又懦弱,半點(diǎn)頭也不回。 就在半只腳踏進(jìn)漆黑房中的剎那,身后疾風(fēng)一閃。 她一愣,原本察覺到疾風(fēng)時就應(yīng)該躲開,但不知為何腳步一頓,再反應(yīng)過來時就被按在了門上,眼前是他泛著薄紅的眼眸。 少女嚇得呼吸一窒,這模樣的空念太陌生了,不像平日的他,眼底掙扎的陰沉欲望,與平時靈臺澄澈的高潔截然相反。 少林一代神僧面對求而不得的愛時,也會墮落嗎? 她想出聲,卻被打斷。 “你從不肯回頭,哪怕我一直向你而去?!卑櫰鹈夹南率强酀谋瘒@,眸中是晶瑩交織的凄光。 淺淺的,仿佛嘆息。 她想出聲,又被打斷。 是他的吻。 他從不會強(qiáng)迫她,但此刻不僅攥著她的手腕按在門上,另一只手更握著她的肩,俯身輾轉(zhuǎn)吻著她的唇。 無跡愣住,徹徹底底的愣在原地,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yīng)。 就在唇齒廝磨間渡出熱意時,他狼狽至極的松開,踉蹌后退了一步,遞了一郟便落荒而逃一般朝著書房去? 少女依舊愣在原地,唇齒間熱意漸漸散去,她回憶著他剛剛的那一眼。 眼中水色清光,又悲又痛,更多是因?yàn)闊o法自持的恐慌,他在后悔,不該不顧她的意愿吻上來,但又克制不住內(nèi)心掙扎的欲念。 那一瞬間,名聲遠(yuǎn)播的青年神僧,被他的愛與他的悔劈成了兩半,他痛苦,并非破戒,而是因?yàn)樯倥木芙^。 她說她有婚約,她拒絕了他。 無跡呆住良久,然后緩緩抬起手撫上心頭。 那是一陣無比陌生、令人恐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