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所念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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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跡頹然在林中游蕩,手中是剛從底下取出來的倚天劍。 潛入少林時因為擔心倚天劍太過招搖,便將其偷偷藏在一處地下,一直到今日離去時才取出。 她沉默走在這條小道上,神色郁郁,柔腸百結。 半年前她與空念離別時,也是同樣的小道,她遠遠沒有今日的凄苦。 時隔多日,物是人非。 身后傳來窸窣的亂草聲,無跡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但因為那人并無殺意,她一直無視著。 如今眼見著要下山了,她站定,并未回頭:“還有何事?” 道旁的灌木叢中扭扭捏捏鉆出來一個小和尚,圓頭圓眼,正是慧靈。 “你要走了?” 少女沒有回頭,也沒有搭話,而是繼續(xù)等他說下去。 慧靈撇了撇嘴:“你與空念師叔祖,是兩情相悅嗎?” 無跡聽到“兩情相悅”四個字時,瞬間握緊了掌心,倚天劍鞘上刻著的紋樣立刻被狠狠按進手中。 慧靈見那明教教主一直不開口,走近了些想看看她是什么神色:“你干嘛不說話?” 她為何不說話?自然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甚至不知道二人之間是否兩情相悅。 “我聽他們說,你有未婚夫,那為什么師叔祖還苦苦糾纏?”慧靈才十六歲,他不懂這些。 他從小就被教導,姻緣不過暫時糾纏,愛別離、求不得更是苦中苦,是以萬萬不可私心yin動。 如今看著一向敬仰的師叔祖居然因為求而不得的姻緣叛出少林,這對他來說不啻于驚天轟雷。 所以他有點恨那個白衣服的女施主,就是她的緣故師叔祖才離開寺里的!但剛剛看見眾人前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似乎又并非那么簡單。 “不是他苦苦糾纏?!?/br> 嗯? 慧靈抬頭,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比自己大了三四歲的少女,什么不是他?他剛想開口問明白,就看見那明教教主神色懺悔的繼續(xù)道。 “是我心有不甘?!?/br> 慧靈皺著眉,他沒聽懂。 但那位女施主似乎并不在乎他有沒有聽懂,頹然笑了下便轉身要走。 “哎!”眼見著她要下山離去了,慧靈忽然開口道,“師叔祖將院中經文典籍盡數(shù)交還給了空智監(jiān)寺,監(jiān)寺問他可有什么要帶走的,他什么也沒要。” “就帶走了一個酸枝木的六方八寶盒?!?/br> 無跡微愣,回頭看他。 那小和尚咽了咽口水:“那盒子里是一截長頭發(fā)。” 慧靈說完后莫名心跳加速,似乎背著佛祖做了什么錯事一般,連忙扭頭就跑。 無跡看著那小僧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怔忪。 頭發(fā) 記憶倏忽閃過。 “你居然將青絲遺落至他床鋪,你可知這是何意!”少年神僧臉上的淺紅不知是薄怒還是羞澀。 “女子將青絲遺落至他人床榻,就是求取白首之意!”他皺著眉,數(shù)落著少女。 那截青絲早就在她的記憶中淡去了,不過一截頭發(fā)而已,只是用來作弄空智的小手段,當時她只是惋惜沒有成功玷污空智的名聲。 何曾想到,那一截青絲,會是他在少林唯一帶走的東西。 心頭慟然。 她遠目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微微松開攥得僵硬的五指,手心是深刻的紅印,但怔愣之下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所念皆成空。 她與他之間的緣分,早就印證在他的名號之上了。 在嵩山地界游蕩時,原本心中沉郁的少女忽然發(fā)現(xiàn)四周戒備十分嚴苛,許多身著甲胄的元軍舉著長槍在街上游走。 她頓了頓腳步,巡視一圈。 忽然一位受驚的百姓因為擋路被推搡了下,眼見著那位行動不便的女子腳下踉蹌,無跡連忙伸手扶了一把。 “哎,多謝你啊小姑娘?!蹦俏环蛉四赀^四旬,朝著無跡笑了下便慌忙挎著籃子走遠,似乎看出來她是江湖中人,并不敢過多接觸。 無跡隔著人群看了眼路中間的一小隊元軍,目光凝住。 少林寺上,她問過楊逍為何明教之人會來此,楊逍說四地起義戰(zhàn)火不休,亳州紅巾軍大勝追擊,可元朝的汝陽王親自率軍,主戰(zhàn)場已經由皖南轉向豫南,明教來少室山,一是為了屠獅大會,二是為了援助豫南戰(zhàn)場。 她沉默了下,問楊逍可是小昭傳信說的,楊逍點頭。 屠獅大會,少林為了避嫌根本沒有給明教遞出任何請柬,小昭卻能猜的八九不離十,還令楊逍等人及時趕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少女皺了下眉,看著四周戒嚴的軍隊,豫南尚在遠處,何以元軍在此興師動眾呢? 她心有疑慮,卻不知何解,天色漸晚,便索性找了家店坐了下來。 “姑娘,你的陽春面!”小二將碗放下后便離開,無跡伸手去拿桌上的筷子。 有風微動,隱密卻迅疾。 無跡頭也沒抬,將手中的木著輕巧擲出,剛好擋下了空中那點寒光。 “劈嚓——”一道細微裂聲,那根木筷從中被劈開,只有地上滾落的兩根細木條證明它并未憑空消失。 少女面不改色的繼續(xù)伸手拿了雙新筷子。 “張教主?!?/br> 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無跡沒有回頭,挑了根細面放進嘴里,咀嚼。 “我家主子想見您?!?/br> 她這才頓住,微垂眼簾,用余光瞥向他。 自從她剛一坐下就察覺到空中有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算不上不懷好意,但也極其審視。 她心緒不好,沒有搭理,也沒有避而遠之,而是大搖大擺的坐下要了碗面。 但剛剛那人出手了,投擲出一道寒光銀針,饒是如此無跡也能察覺出,那道暗器更多的是試探。 雖然沒有殺意,但也遠遠算不上友好。 無跡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平平無奇的名為留順的老仆:“你家主子,是誰?” 他雖然一直跟在趙瑾身邊,但誰知道他效忠的是王爺還是世子呢。 留順微微一笑,雖然弓著身子狀似謙卑,但實際上卻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醉客山莊莊主,趙公子。” 無跡瞇了下眼,趙瑾不是被抓回去了嗎?這么快就跑出來了? 她并未立刻回復,似乎在猶豫面前著老仆話中的真假。 留順呈上手心方寸大的絲絹:“主子說您要是不信,見此便知曉了?!?/br> 無跡皺著眉盯了會兒那絲織物,瑩白一片,邊緣毛躁,似乎是被人剪下來的,伸手捻了捻,絲質順滑,似乎是絲綢之類的 她擰著眉想了半晌,盯著邊緣十分眼熟的半截蘭葉看了好一會兒,才手心一抖,頃刻間指尖一個用力,剛剛還完好無損的絲絹立刻化成絲絲縷縷消散在空中。 留順驚訝的抬頭看了眼這位明教教主,但沒有說話。 少女咬著牙:“他在哪?” 留順有些驚詫,原本還以為她不相信才毀了絹子,剛發(fā)愁要怎么回去復命,沒想到居然相信了! 哎,年輕人啊。 “請隨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