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昆侖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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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見千山暮雪、萬里層云,正是昆侖之巔。 少女循著山路往上,青磚碧石,宛如一道青光接天而下,蜿蜒伸向山雪之中。 踏過南山后,但見周圍群山圍攏,地勢形如蓮花,玄妙異常,而那花蕊之上坐落著的正是昆侖派——百年靈清,萬神之鄉(xiāng)。 磚路盡頭立著一塊三丈高的碑文,上面用正楷刻著《太上出家經(jīng)訓(xùn)》,無跡在碑前站定,剛看了兩眼便有兩名青年持劍上前,白袷藍衫腰掛銀劍,模樣不似江湖中男兒一般剛猛,反而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翩翩儒雅。 “敢問閣下是何人?來我昆侖派中又為何事?”那二人似乎并不認識無跡。 少女見他二人言行有禮,也回身道:“在下明教張無跡,此行......是為了來找貴派掌門周之洛?!?/br> 那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各自一凜,即便是往日眾弟子也只敢稱呼周之洛為師兄,自繼位后身份不同往日,門派中更是無人敢直呼姓名,這少女是什么來頭? 想到此,二人也不敢怠慢,但不明身份也不能輕易帶入昆侖派中,于是那個清雋的青年拱手:“貴客前來,還請稍等片刻,待我等稟明山院首座相迎?!?/br> 無跡自然點頭。 片刻間那青年便藍衫一閃,腳下輕功如凌波,片刻間便消失了,一時間只剩下無跡與剩下的娃娃臉青年互相對視。 “閣下是明教何人?”那娃娃臉的青年似乎年紀(jì)不大,見少女毫無惡意便忍不住搭話。 無跡猶豫了下,并未開口承認自己是明教教主。 那少年以為她因為籍籍無名而無顏開口,也不在意,而是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她:“我聽聞你們明教教主生的天仙玉姿,又是絕世奇才,是嗎?” 無跡輕咳一聲:“沒有那般夸張?!?/br> “哦?”娃娃臉輕輕皺起,“難道她虎背熊腰、潑辣異常?” 少女更加尷尬的咳了聲:“這,自然也沒有?!?/br> “那她到底生的如何?”他頗有些疑問,“跟你相比如何?” “嗯...與我相仿?!?/br> “那就好?!?/br> 見青年一臉放心,無跡忍不住疑惑:“怎么?” “我派掌門與你教教主早就定下婚約了,你還不知嗎?”他頗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無跡,“既然如此那明教教主與我昆侖便是一體,哎,當(dāng)日光明頂之戰(zhàn)我與浮青師兄留守門派之中所以并未得見,如今自然好奇了?!?/br> 無跡抿了下唇:“這婚約,你們都知曉了?” “自然,掌門可謂十分上心,早早就定下了喜物喜......”話還未完,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張教主大駕光臨,還望恕我昆侖招待不周!”來人羽衣鶴發(fā),身材瘦削,一雙鷹目炯炯有神,片刻間便飛縱百米到了二人身邊。 無跡連忙頷首回禮:“玄真上人客氣了,是晚輩貿(mào)然前來,還望玄真上人見諒?!?/br> “張教主客氣!”昆侖山院首座玄真子白須鶴發(fā),仙風(fēng)道骨,但轉(zhuǎn)頭時又威嚴(yán)無比,“浮青、楨林,你二人守碑不夠盡責(zé),自去將《太上心經(jīng)》抄上三遍?!?/br> 那兩個青年紛紛低頭領(lǐng)命。 無跡覺得這是小事而已,想開口求情,但又想到這是昆侖內(nèi)務(wù),自己身為明教中人不便開口,于是只能忍了下來。 “張教主,請!”玄真子對著無跡微微一笑,自是恭謹(jǐn),無跡盡力忽視這股殷切,跟著他一同前往昆侖派中。 百年道觀,久居高山,前后八卦規(guī)式、坐北朝南,派中無論男女弟子無一不是清靈俊美,一眼望去恍如身處仙山。 “張教主孤身前往,可是來尋我派掌門的?” 無跡點頭:“是,不知貴派周掌門現(xiàn)在何處?” 玄真子了然含笑:“掌門正處玉虛峰上,張教主稍等片刻,我即刻派弟子前去稟告?!?/br> “不必!”無跡連忙制止了他,自己此行理虧,若是還叫周哥哥前來相見更是無顏,于是開口道,“還是我......親自去拜見吧?!?/br> 她心虛開口,但在玄真子眼中卻是這位明教教主對自家掌門萬分尊敬,心里自然滿意得很:“既然如此,張教主又非外人,便請自便。” “是,多謝玄真上人!” “玉虛峰在派中后山?!毙孀由焓忠恢甘疽饨o少女看,“順著此路走上半刻鐘便到了?!?/br> “對了,那處地勢頗高,終年積雪,山間云霧繚繞,張教主小心著涼。” “晚輩知道了。”無跡猶豫了下,“不知周掌門在峰上何處?”剛剛看了眼玉虛峰,銀裝素裹,根本不是什么小山尖,在那上面找人不是易事。 玄真子神秘微笑:“教主循著琴聲所在便能找到?!?/br> 琴聲? 無跡順著小道一路往上,也不知道昆侖派是門風(fēng)如此還是玄真子的脾氣,很是故弄玄虛。 折而向北,忽然見嶺上皚皚白雪,寒風(fēng)凌冽,而天際無塵,晴空碧色,令人忍不住心神一清,無跡正舉目觀賞,忽然聽見山坳后隱隱傳出一陣琴聲。 走出十余丈,只聽得琴聲之中雜有無數(shù)鳥語,她有些納悶,這雪山之巔怎么會有鳥鳴?但細細傾耳卻發(fā)現(xiàn)琴聲似乎正與鳥語互相應(yīng)和,間間關(guān)關(guān),宛轉(zhuǎn)啼鳴。 無跡微微走近,只見不遠處的石碣之上有青年一身錦衣如雪,雙膝上放著一張焦尾琴,玉指窕窕,琴音流瀉,卻比那鳥鳴更加婉轉(zhuǎn)多情。 而他身側(cè)或飛或立的圍著許多鳥,白斑雀、領(lǐng)巖鷚、白雕鳥、雪海燕等等,毛色或灰或白,雀躍靈動,在這滿山的寒雪之中是為數(shù)不多的天地生靈。此刻正與那琴聲一和一答,有一只膽大的雪團鳥甚至顫顫巍巍的停在了青年肩頭。 隨著琴聲漸響,群鳥聲音漸漸低鳴,或止歇石峭,或上下翱翔,蔚為奇觀,而天邊也緩緩飄落下雪屑,仿佛玉沫一般晶瑩,琴音流轉(zhuǎn)平和中正,竟然將落雪吹落,霎時間百鳥振翅,風(fēng)雪漸止。 “錚——”音落下,萬聲皆止,群鳥等了片刻,見再無琴音后,紛紛展翅翱翔了會兒各自散去。 “聽了這么久,可有什么見教?”他抱琴起身,毫不意外的轉(zhuǎn)過頭眉目含笑,周身泠泠霜雪之色在望見少女時恍如春水消融,一雙漆目情誼氤氳,薄唇微勾,恰如泉中明月、半溪清風(fēng)。 無跡從石后緩緩走出,剛剛那幕百鳥來朝屬實令人驚嘆,她從來不知道周哥哥有這樣精妙絕倫的琴技,忽然又聽他開口打趣,沉吟了下:“我沒什么才氣,也不會奏曲,但小時候娘親教過我一首詞,如今倒是合情合景?!?/br> 周之洛朝她走近,語氣寵溺:“什么詩?” “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苞堆雪。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br> “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幣_歸去,洞天方看清絕?!?/br> 這是丘處機的詞,小時候殷素素教無跡念過,原本以為多年未讀早就被拋之腦后了,今日見周之洛飄然一曲,腦海中莫名便顯出這兩句來。 “‘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我可愧不敢當(dāng)?!边@正是詞中接下來的兩句話,而后青年端方一笑,抱琴走在她身側(cè),“至于‘浩氣清英,仙才卓犖’,在我眼中倒是你更配得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