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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男性,年紀很輕,為首者顯然是剛才提醒“安靜”的那一位,腳步聲不緊不慢。 談郁坐在臥室里聽了一會兒,發(fā)覺腳步聲停在自己門前。 光屏上浮現(xiàn)師英行的詢問:上門找你的是什么人? 他回復:這是我弟弟和他朋友,沒事,你回去吧,我晚點和你聯(lián)系。 【我就說你不該在晚上用談琛澤的名字?!?/br> 談琛澤這個名字在原著里只出現(xiàn)過幾次,談郁的雙胞胎弟弟,剛出生被母親帶到外國生活,脫離了談家,之后正式出場時就是反帝國地下組織的成員,原著里兄弟兩人不睦。 為了避免麻煩,談郁在晚上參與組織行動,用的是談琛澤的身份,外人都知道他們是雙胞胎,理應長得相似,他自稱談琛澤也無人懷疑。 嬰兒時期忽略不計,他從未見過對方。 叩門響到第三聲,外面的動靜徹底安靜了。 金發(fā)少年站在門后,臉色陰沉得仿佛糟糕天氣,抿直的唇角透露著他被拒之門外的不忿。身邊幾個朋友都平氣凝神,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幾眼,其中一個斟酌著開口說:“誒,你哥不在家嘛,我們下次再來?” 談琛澤一向神經(jīng)質(zhì),宛如隨時被點燃的炸藥。 他盯著門板,沉默幾秒,說:“算了?!?/br> 其余人悄悄松了口氣,方才都在害怕那位雙胞胎哥哥走出來開門,被談琛澤修理。好在今天無人在家。 其中一個嚷嚷道:“嗐,白跑一趟,琛澤,我們先去找點東西吃……” 幾個人剛走出幾步,忽然身后傳來門開的聲音,伴著鑰匙的清脆碰撞。 這動靜在寂靜的走廊上格外明顯。 談琛澤反應極快,臉上的空白表情頓時被填滿。 視線的中心,不遠處,一個少年背對著他們站在房門口,穿了件灰羊絨的大衣,抬手轉(zhuǎn)著鑰匙鎖門,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下滑,一雙手暴露在視野之中,十指修長蒼白,纖細,皮膚薄薄地透出青藍血管的痕跡,指尖如雪,仿佛含在嘴里就化了。 視線如有實質(zhì),這一雙手已經(jīng)被燒出來好幾個洞了。 談琛澤身旁的朋友都不約而同地浮想聯(lián)翩,手都長著這么好看,不知道模樣如何…… 就在這時候,少年已經(jīng)鎖好了門,不慌不忙地轉(zhuǎn)過身。 他睨了眼門前神色各異的人,說:“有事?” 少頃,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所有人,包括剛才陰沉著臉的談琛澤,都正盯著談郁的正臉瞧。 少年在大衣之外,還纏了條厚厚的黑色長圍巾,幾乎將他下半張臉遮住,倒是很怕冷的模樣,面色蒼白,嘴唇像剛舔過的淡紅漿果,一雙眼眸卻是冰冷的海藍色,眼角微微上挑,睫毛纖長濃密地遮攏著投射的不虞目光,整個人是微妙的冷感氣質(zhì),以及脆弱感。 在外一貫張揚恣意的金發(fā)少年,突然對著談郁的臉卡了殼,比起旁人的怔愣,他反應更迅速,臉上的不快和陰沉都頓時收斂了起來。 談琛澤目光閃爍,說話間添了幾分別扭和小心:“哥,你這是要出門?” “晚餐?!?/br> 談郁解釋去向。 談琛澤反應極快:“一起吧?!?/br> 半小時后。 五個人坐在附近餐館包廂里,其中三個正以從未有過的謹慎姿態(tài)吃飯。 在他們仨對面,一對模樣迥異的雙生兄弟低頭用餐。 照理說,這場景應該是賞心悅目的,尤其是這個叫談郁的少年,美貌冷酷,哪怕面無表情,這顏值也足夠他們仨下飯了,但就在他們眼神交流的途中,群里發(fā)出一條信息。 ——好好吃飯,別看他 談琛澤的命令來得不太及時,紅毛在看信息之前,已經(jīng)打破餐桌上的寂靜:“那個,談郁,你在哪兒上學???有沒有男朋友?你是omega?……” “中央軍校?!?/br> 談郁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牛逼啊,這學??刹缓眠M?!奔t毛暗搓搓地想和他暢所欲言,拿了杯檸檬茶喝了口,正巧瞥見光屏上的聊天新信息,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你找死嗎? 談郁與紅毛說到學校,也看向身旁的談琛澤,少年比他略高一點,一頭閃耀凌亂的金發(fā)非常惹眼,耳朵上是七八個耳釘,嘴唇上也有倆唇釘。 對方也正盯著自己打量。 他問:“你在這里上學?” 談琛澤:“科大。” 這個簡稱的大學在本地只有一所,首都頂尖學府。 見他不問了,談琛澤心里莫名不爽:“哥,你怎么不住在談家?” “離學校近。” “你要不要住我那里,就在軍校附近?!?/br> 談郁不理解對方忽然如此熱情,前十八年,他們從未尋找過彼此,他抬眸,對上談琛澤的視線,談琛澤笑起來有種散漫的氣質(zhì),與他這頭燦爛金發(fā)一樣吸引眼球。 也與戈桓寒沒有半點相似。 【你應該對他愛答不理,態(tài)度稀爛瞧不起?!?/br> “沒興趣,我和你不熟?!彼f。 “你好冷淡啊……我當時要是申請軍校就好了,”盡管被這么回答,談琛澤卻略微遺憾地垂眸,“能和哥哥提前見面?!?/br> 談琛澤這幅對雙生兄弟關(guān)懷備至、又刻意裝純示弱的模樣,令對面三人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毛直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