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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欄桿上看了幾秒,準(zhǔn)備回到包廂里等自己的上級的消息,視線里,約翰踏上樓梯的剎那忽然回頭——臉色一變,與旁人低語吩咐了幾句。 身旁的隨從低頭迅速走開。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能見到不少衛(wèi)兵正往場館的出入口疾步走去,把住了這幾個地方。 師英行與約翰說了幾句話,也迅速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這個位置,很快就能看見他。 談郁覺得不妙——這陣仗他以往經(jīng)歷過一次。 約翰或者師英行,被下屬和耳目通風(fēng)報信了,劇院里正有反帝國分子活動……他當(dāng)場決定圍捕抓人。 【小心?!?/br> 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驟然不遠(yuǎn)處響起槍聲。 師英行反應(yīng)極快,側(cè)身靠在盲點死角往外打了一槍。 四周一片混亂。 男人臉上卻是冷靜至極,單手持槍朝他的位置看過來,一手摁著終端與樓下的人通訊聯(lián)絡(luò)支援:“上面。” 劇場一樓的觀眾聞見槍聲,早已亂作一團,到處是尖叫,瘋狂擠入大門,樓上的觀眾也馬不停蹄往下走,幾乎將樓梯堵住。 談郁在走廊上隨大流,被慌亂的人群推搡到一邊,循著之前的路線回到包廂。 師英行與軍警正在外面搜查可疑人員,時不時炸出槍聲,也許是已經(jīng)有人犧牲了,談郁也不清楚。 腳步聲已經(jīng)快到他門口。 沒有時間了。 他肯定會被懷疑……只能盡量減少自己的嫌疑。 談郁一口喝下了酒,綠色液體混著藥劑的刺激氣味,辛辣至極,他抹了把嘴角,接著換上之前的裝束。 劇場里暖氣烘烤之下,他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 將襯衣套在身上,扣子來不及系好,門被從外面踹開了,七八個身材高大的alpha男人踏入了包廂——盯緊了他。 “例行審查。” 為首的男人淡淡說。 他聲量不高,卻很有威嚴(yán)。 談郁的感官被烈性藥不斷放大……胸口仿佛被心臟撞得生疼,見到朝他走來的師英行,他第一反應(yīng)是舔了下嘴唇,注視男人持槍的有力的右手,忽然幻想自己被對方審訊的樣子,勉強忍耐藥性幾秒才抬眸與他對視。 四目相視的剎那,師英行停下了腳步。 …… 眼前一幕不在師英行預(yù)料之內(nèi),盡管他已經(jīng)得知談郁也巧合地在劇場包廂里。 巧合有時候是危險行為。 反帝國的地下組織熱衷于吸收年輕軍官、學(xué)生作為潛伏力量。 談郁正在他面前……喘息未定。 黑發(fā)beta正坐在桌沿,弓著背,白襯衣透出他緊繃的肩胛骨的形狀,濕潤的額發(fā)下一雙冷藍(lán)的眸子摻著水光,微紅的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吐息凌亂,以往蒼白的面頰也泛著薄紅和瑩潤。 他上身只穿了件襯衣,白色,瘦削上身正因為呼吸起伏不定,蒙著一層薄汗,沒入到腰際。 所有人須臾間為此出神。 漂亮的年輕少年,吞食了某些不該吃的烈性助興藥,在劇院的包廂桌子上。 這里理應(yīng)還有一個為他喂食的alpha男人。 師英行的面色頓時沉下去,快步走上前,將自己的衣服搭在他肩上。 “師英行,徐晟?” 談郁緩慢、沉重地念出兩人的名字,眉眼透著迷霧。 在師英行身后走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人,正是軍校里與他結(jié)識的徐晟。 徐晟盯著他瞧了幾秒,此時師英行已經(jīng)上前一把將談郁從桌上抱了下來。徐晟視線擦過少年的臉,看向別處。 師英行摟著他的腰,隔著一層輕薄衣料已經(jīng)感受到底下柔韌皮膚的高溫,眉目一凜,厲聲問:“你誤食了什么?” “酒里面有東西?!?/br> 談郁靠在男人肩上,低聲喘息著說。 他眼底已經(jīng)被染上致幻的迷蒙,身體發(fā)軟,越過肩頭,他看著室內(nèi)的其他人,幾個alpha撞上他的視線,都面色微妙地移開眼睛。 徐晟是唯一沒有這么做的。 不僅盯著談郁瞧,還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到其他包廂檢查,這兒就不用了?!?/br> 此時被男人抱著的黑發(fā)少年聞言看向了他,濕潤的藍(lán)眸仿佛被雨淋濕過,助興藥實際上是含有致幻成分,讓人心跳加快情緒亢奮產(chǎn)生幻覺……也更敏感。 徐晟的目光緩緩?fù)拢舆^少年張開的濕潤的嘴唇。 等到談郁下樓時,所有包廂都已經(jīng)搜查完畢。 他坐在懸浮車?yán)镒鰞x器注射,身旁安靜得只有自己的喘息聲。藥物在他腦子里不斷放大著這種聲響,眼前一陣一陣地眩暈。 【你也太拼了宿主?!?/br> ……因為師英行極其謹(jǐn)慎。 不久后,門被推開。 師英行將沾著血的外衣放到一邊,坐到床邊,指尖撫過他的臉。 少年病懨懨地坐著,那件白襯衫仍隨意地穿在身上,半遮半掩地露著瘦削白皙的身體。 bata是缺乏性別意識的。 師英行將視線緩緩上移,默然看著他的臉。 “你們查到是誰下的嗎?” 談郁坐著不舒服,又躺下了,蜷在軟被子里,半垂的睫毛好似鴉羽濃郁。 “沒有。劇場的所有監(jiān)視器都在今晚缺失了記錄,也找不到入場人員的完整信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