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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有些正式意味的派對,兩人都是正式著裝。 徐晟的目光停在他身上,金絲眼鏡下的雙眸掠過一抹情緒,慢慢揚起唇角,說:“在軍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穿正裝和制服很適合?!?/br> 談郁生得蒼白瘦削,本就一臉冷淡禁欲,他熱衷將每一件襯衣都將扣子系到最頂,衣服從來都規(guī)規(guī)矩矩。讓人幻想他這身衣服被撕開的樣子。 如果沒有這身alpha的信息素就好了。 他想。 談郁聽了這評價,沒有感觸,垂眸道:“謝謝?!?/br> 進車?yán)镏埃朴兴泻鋈换仡^往門口看了眼,一個身影正倚在門邊,指間夾著吞吐的煙將對方的輪廓模糊,但那種尖銳的不虞眼神卻如有實質(zhì)。 談琛澤這幾天似乎一直不快。 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哥哥是冒牌貨嗎。 劇情馬上就到了。 談郁想到這里,反而覺得輕松了些。 因為路上堵車,進場時這場派對已經(jīng)開始了。 談郁一進門,幾乎就成了視線的焦點。 美貌蒼白的少年,氣質(zhì)卻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指尖捏著一杯香檳酒與人談笑時低垂著眼簾,輕聲細語,與他搭訕的,都忍不住放低了聲量,且覺得小提琴的伴奏擾了他們談話。 一聽到少年的名字和談家,搭訕的青年都臉上露出些遺憾來。 ……師英行的婚約對象。 徐晟不著痕跡地將他帶到了人少的地方,對旁人介紹他:“他是中央軍校的學(xué)生,畢業(yè)打算到軍工部門去?!?/br> 派對上衣香鬢影,到處都是熟面孔,其中不乏軍界的重要人物。 有幾位是政治新聞的常客,名字正在地下反帝國組織的敵對名單上。 談郁本就帶著任務(wù)而來,如魚般穿梭其中,與徐晟一起與對方相識的要人閑聊,他不怎么說話,只是聽著他們的對話信息,記住這些人的體貌特征和伴侶的模樣。 “這是師中將的婚約對象吧,談家的?” 一位軍官忽然停下聊天,眼神落在他臉上。 他說:“是的?!?/br> “怪不得……” 軍官發(fā)出意味不明的感嘆,與身邊的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 幾個人都心領(lǐng)神會地微笑起來。 談郁聽不明白他們的暗語,但不妨礙他換個話題,與這位?;逝傻母呒壾姽倭倪@陣子的新聞,他樂意的時候很擅長與人閑談,到了派對快散時,順理成章地與幾位實權(quán)貴族和軍官交換了聯(lián)絡(luò)方式。 徐晟言笑晏晏,繼續(xù)與幾個alpha飲酒。 他走到窗臺附近,迎面吹來冷風(fēng),將酒精帶來的困意略微掃去了些。 這個角落能聽到些許低語閑聊。 “我以為他是omega,竟然是beta。” “真可惜啊,已經(jīng)有婚約了……” “聽說師英行把他看得很嚴(yán),軍校有些年輕人招惹他,師英行竟自己出面處理了?!?/br> “他怎么跟著徐晟來了,師英行不在?” “徐晟以前也在軍校?!?/br> 他盯著窗外的月亮,有些出神。 忽然窗玻璃上顯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發(fā),身材高大,眼神總是噙著攻擊性,叫人覺得不舒服。 尤西良搭著他的肩膀,挑了下眉:“好久不見啊,學(xué)長?!?/br> 談郁不意外在這里見到他。 尤家是不遜于師家的大貴族。 他不說話,只往外走。 尤西良不緊不慢地跟上去,說:“躲我嗎?” 談郁穿過走廊,快到拐角時被拽住了手臂。 “你身上的信息素這么濃,怎么,剛被師英行搞過?他怎么舍得這時候放你出來玩,哦,還是和一個alpha?!?/br> 尤西良盯著他的衣領(lǐng)和一截后頸,眼中濃郁的情緒仿佛要冒出火苗,仍然是那副暴戾又攻擊性強烈的眼神。 “放手?!?/br> “他知道你在外面養(yǎng)奴隸嗎?” “不關(guān)你的事。” 尤西良嗤笑:“他不介意?如果我把你在這兒標(biāo)記了,他會不會退婚???” 談郁冷冷推開身上的男人往外走,空蕩蕩的走廊里,清晰地傳來身后的聲音。 尤西良一字一句,混雜歇斯底里的雜質(zhì)。 “談郁,我一邊討厭你對別人的態(tài)度,又討厭你也這么對我,怎么有你這種人?!?/br> “在邊境時才想通了……我真妒忌戈桓寒啊,他憑什么讓你看上了當(dāng)狗?哦,還有師英行,你猜我消失這么久是什么原因?他沒和你說過吧?!?/br> “說這些好像沒多少意思,但是我想你想到快發(fā)瘋了啊?!?/br> 這是在干什么? 談郁聽完這些顛三倒四的告白,不由得停下腳步,只覺得奇妙。 “我沒興趣養(yǎng)狗了?!?/br> 他對尤西良說。 尤西良低頭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霧,綠眼睛在霧氣里卻格外清晰:“如果那條狗死了呢。” 這種危險發(fā)言…… 【……我靠?!?/br> 【他未必干不出來,你得阻止他。】 談郁皺了眉:“那你就去坐牢吧。” “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對了,我聽說徐晟是個極端潔癖和信息素過激患者,他沒法和別人親近紓解欲望。他和你約會,說明對你沒有心理障礙……你可得當(dāng)心點,alpha都是熱衷占有伴侶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