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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郁皺起眉抓住了男人的手,叫他停下來:“你想要什么?標記?還有別的什么?” 這番話仿佛冷冰冰的水從師英行身上澆下去,令他心底刺痛。 ……談郁在戈桓寒那里,就是這么被對待的,所以他一開口就是這種話。 “你被教壞了?!?/br> 男人低頭看了他幾秒,低頭吻他。 談郁被按住肩膀,與他接吻。 他發(fā)覺從師英行身上感受到的親密,已經從溫柔變得更粗暴、更像是男人的欲望發(fā)泄。 …… 師英行的惱火全都灑在了別的地方。 談郁身上的成結還未褪去,被強制打開重覆蓋,這個過程漫長而粗野。簡直不像師英行的作風。 但師英行不像戈桓寒那樣徹夜無休止,除了偶爾的時刻,當談郁困累得快要睡著時,就不會繼續(xù)。盡管如此,談郁仍然覺得承受不了。 之后的兩天,談郁都待在首都星某處的獨棟別墅里。 每逢夜里,師英行都定點出現,進入他的房間。 大部分時間里,他們不常對話。 又是一個深夜。 師英行倚著床頭抽完了一根煙,回頭去看談郁:“準備睡了?” 少年正坐起來,黑發(fā)汗?jié)?,白皙的身上一層薄汗?/br> “嗯?!?/br> 他病懨懨地應了聲。 今天似乎是過分了些。 師英行掐了煙,見狀也不再問,只上前吻了一下他的額角。他看了談郁一會兒,溫聲道:“晚安?!?/br> 【男配留你一條命了?!肯到y(tǒng)奇道,【他是真的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 談郁輕輕喘了口氣,眼看著那扇門被關上,師英行的身影消失。 原著的最后,談家人的命運如何,誰也沒有提及,他們只是配角,無關緊要地活在故事的角落。 師英行每晚定點回到這兒,早晨從這里出門。 談郁待了兩天,與外界斷聯(lián),因為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還活著,談家人也好戈桓寒也罷,一點信息也無。 也許談家已經消失了也說不定。 他除了入睡,幾乎將能打發(fā)時間的事都做了,一早晨起,一進客廳就見到師英行。男人正在沙發(fā)上閱讀軍事新聞,手邊擺了一杯咖啡。 “吃早餐了嗎?”他問談郁,說罷又要出門。 他穿得很正式,西服筆挺熨帖,大約是出席某些正式場合。 師英行今天顯然是不忙。 談郁下了這種判斷。 被放置在這里看管的兩天,他一直在觀察對方的行跡細節(jié)。 談郁瞄了幾眼,一聲不吭回了自己的房間。 師英行住在這里,幾乎每天都會回來,昨夜談郁發(fā)燒,甚至不避諱他直接在房間里辦公。 談郁心底清楚,這種細節(jié)也能反應師英行的態(tài)度——現在、以后,都不打算讓他走出這間房子。 這種日子實在無趣。 “無聊?!彼脩玫卮瓜卵酆?。 師英行望著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鋼筆和文件,繼續(xù)處理公務:“那你想做什么?” 談郁不回答這個問題,徑直坐到桌子上的,低頭去看桌上的文件。那些東西他先前瞄了幾眼,都不是什么重要信息,今天的似乎是北方的戰(zhàn)報。 他現在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與外界單向交流。 師英行坐在桌后,見他低頭正大光明看文件,也沒有阻止,因為談郁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 他天生冷冽而上挑的眉和眼,虹膜是少有的海藍,從這個角度盯著別人出神,面無表情,容易讓人想起貓似的生物,只是蒼白而病態(tài),仿佛久不見光。 這里是星球的另一端,只要他再繼續(xù)強硬下去,談郁根本逃不掉。 然而師英行也清楚,不能讓談郁在這里待很久,他不能是籠子里的鳥雀,否則兩個人都會發(fā)瘋。 談郁接著在桌上坐了幾分鐘,大約是無聊透頂,師英行正在簽字,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師英行轉頭看向他,談郁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也不松手,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說:“你打算什么時候處置我?” “……” “看來你還沒有想好?!?/br> 談郁說。 師英行的視線緩緩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少年的膚色冷而淺,干凈透亮,不像從軍校里出來的,細長的五指扣著男人的手背,指尖是淡粉的顏色。 “為什么不說話?” 談郁見他長久地不語,繼續(xù)與他找麻煩。 師英行心中無可奈何,將鋼筆遞給他,說:“我明天回首都a區(qū)。” 談郁轉著筆:“然后?” “你可以和我一起,談家人那里我可以陪你去?!?/br> 談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師英行反倒妥協(xié)了。 做地下情報工作被帝國政府成員抓住,通常下場都是死刑,而不是這幾日的輕微懲罰。 屋子里燈光明亮。談郁的神色實在冷淡,他撩起眼皮,露著半顆海藍的眼珠,目不轉睛地盯著師英行,傾身去靠近他。 兩人的距離之近,顯得氣氛曖昧,雖然談郁大概率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但師英行能看清他虹膜里細微的紋路、修長白皙的脆弱脖頸下的淡藍血管,再往下是細白的一截鎖骨。 談郁無知無覺,正望著他,說:“你是打算把我養(yǎng)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