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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四周都陷入寂靜。 沙發(fā)上的男女們都在驚訝這個陌生少年雌蟲的搭訕,該說是膽大嗎,白暉濡是出了名的高冷和厭煩搭訕的脾氣,甚至他對家世相當(dāng)?shù)拇葡x也不假辭色。 如今白家在上城的勢力如烈火烹油,一直有人上來假裝偶遇或者刻意表白。 換做是以前,這時候已經(jīng)有旁人開口叫談郁下去了。但所有人都在見到少年雌蟲的時被吸引了視線,從他的冷淡的藍(lán)眸看到微張吐字的淡紅嘴唇,再到襯衣領(lǐng)口里的白皙脖頸,好幾秒過去,也沒有人出聲叫停,反而都露出怔愣的神色。 他實在是……讓人無法說出嘲笑他不自量力的話。 雌蟲一向高傲,不怎么對雄蟲主動……大約是對白暉濡一見鐘情了。 一時間旁人都反而開始艷羨白暉濡。 談郁在眾人的視線里等了幾秒,耐心逐漸一點點散失。 在一片沉寂里,年輕雄蟲兀自站在桌前,英氣的眉目之間泛起些許情緒,但他不言語,沒有做任何回應(yīng)。 談郁覺得意料之中,以男主的性格,對旁人的搭訕視而不見十分正常。 【啊啊,怎么和原著不一樣啊!】 第一個劇情點就走歪了。盡管如此,談郁沒有半點心理負(fù)擔(dān),他回到盥洗室,在洗手池里洗了手,準(zhǔn)備離開別墅。 不過幾分鐘,他一回頭就見到了一個男人正迎面走來。 年輕男人幾乎輕易地將他的去路堵住,一雙黑沉沉的雙眼盯著他,問:“為什么不繼續(xù)?” 發(fā)現(xiàn)男主迎面走來時,談郁第一時間想起的不是原著那些血腥劇情,而是那個古怪春夢的開頭:男人從門口走到床邊,褪下襯衣展露精壯緊實的身體,但他肩膀上是一道深深的傷痕。 談郁這樣想著,皺眉說:“因為你不理我……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看不出來嗎?!?/br> 盥洗室里很安靜。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談郁一抬手就碰到男人有力的手臂,微皺著眉,那句話仿佛是在控訴他。 男人在他臉上注視了許久,情緒隨之慢慢平復(fù)下來。 “我很難與你解釋清楚?!?/br> 白暉濡低頭凝視少年的面孔,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情緒,止住了話頭。 他認(rèn)得出來,這位就是在首都上城掀起風(fēng)暴的少年蟲母。 他見過那幾段視頻。 少年從車上邁出來,很冷淡地瞥了身旁的雄蟲將軍凌非,之后又倨傲地拍了拍對方的臉。近乎是羞辱的姿態(tài),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蟲母。 然而凌非卻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事后也緘口不言。 這才是令人驚異之處,凌非立場鮮明,屬于反對雌蟲特權(quán)的派別。 仿佛這位雄蟲已經(jīng)被蟲母蠱惑了,盡管對方?jīng)]有信息素。 白暉濡對蟲母不感興趣,他知道蟲族上層在爭論什么,在他看來這樣危險的存在要么供著,要么殺死。 今夜的談郁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別墅里,與他的夢境忽然重疊。 人物場景對話都與夢境如出一轍,美貌冷淡的少年雌蟲、搭訕的方式、旁人的訝異……完全一致。 接下來就是在酒店春風(fēng)一度了嗎? 白暉濡從不相信怪力亂神的邪事。 少年被他盯著看了許久,沒有回答,這個角度,白暉濡瞥見對方的嘴唇抿了一下,大概正在醞釀睥睨發(fā)言,就像他對待凌非那樣高傲。 談郁也在打量男主。 他對男主唯一的興趣是對方蟲子的形態(tài)。 巨大的蟲子……匍匐著,如刀刃般的四肢和堅硬的甲殼、巨大rou翼…… 雄性蟲族在交.配的時候才會被動出現(xiàn)這種形態(tài)。 “隨便吧,我本來就是想找你……喝酒?或者別的娛樂,去嗎?” 談郁往后退了半步,抱臂與他對話,語氣冷淡到不像是約會邀請,更像是埋怨。 ……生氣了。 白暉濡盯著他那雙澄澈而冷冰冰的藍(lán)眸,這樣想。 哪怕這話說得格外直白,全然就是曖昧意味,少年的語氣和表情分明不太高興。談郁本人比無趣情報上的描寫吸引人得多。 男人松開扣住談郁肩膀的手,垂下眼簾:“到我這里來?!?/br> 說完,他不緊不慢地領(lǐng)著談郁往外走。 他們從盥洗室一起出來又離開,好事的旁觀者們頓時驚得靜了一秒,再次飛快地討論起來。 在往樓上走是白暉濡休息的私人地方。這棟別墅是他和朋友平日里聚會的去處,有時候在這里過夜,管家會收拾出房間。 他平日里不曾帶不熟的人到二樓,這是第一次破例。 二樓極安靜,也有一張桌球桌子,此時正被談郁占領(lǐng)。 白暉濡低垂眼簾,并不說話。 氣氛沉默,談郁倒不覺得如何,他揣摩著俯身擊打一顆七號球,中了。 管家適時地倒上了茶和酒,白暉濡看了旁邊打桌球入迷的黑發(fā)少年,將一杯茶放在桌上。 “我之前沒有見過你?!闭f到這里,白暉濡停頓了須臾。 談郁不說自己的蟲母身份,他也不打算拆穿。 談郁俯下身,繼續(xù)打桌球,一邊利落地?fù)袈浼t球一邊直白地問:“你問我,我也可以提問吧,你是單身嗎?” 他說這句話時也如隨口詢問日期天氣般平淡,話里話外卻都是這段對話里的主導(dǎ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