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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仿佛回歸老本行。】 談郁斟酌著說:“但是司家那邊會同意嗎?” “你不需要顧慮司家?!?/br> 凌非垂眸說。 這云淡風輕的語氣……完全不把司晉遠放在眼里。 不愧是軍方的二把手。 “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待在司家,然后到你那里去。我不打算和他鬧僵?!闭動舭欀碱^思索,向凌非征求意見,“你覺得可行嗎?” 少年說罷,側(cè)過臉注視著對方,一雙沉靜的藍眼睛被睫毛半掩著。 凌非看著他的雙目,自然而然地回憶起軍部那些雄蟲們玩笑的蟲母傳說。 蟲母的眼睛是玩弄人心的途徑,永遠不要與他對視。 他一旦很長久地不回答,少年就開始像以往那樣,在視線里朝他傾身,一只蒼白的手撐在黑色的真皮坐墊上,另一只手則搭上他的肩膀。 前座是一位雄蟲司機,于是談郁選擇靠近了些許,一如往常缺乏表情,語氣冷淡地俯身低語:“我覺得司晉遠也許不答應?!?/br> 凌非注視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過了須臾,注意力緩緩回到話題上來。 他回答:“他會答應?!?/br> 談郁得到了凌非的許諾,與此同時也抵達了目的地,他打開車門下車,回眸道別時,被跟著下來的男人叫住了。 凌非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是在生氣以前的事?”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但是你可以折辱他了?!?/br> 談郁聽見系統(tǒng)的插科打諢,險些笑出來。 折辱? 那件事說的是之前在k星系的那幾天,凌非在求偶期做了些越距的事。 雄蟲在求偶期就像雌蟲養(yǎng)的狗,只認得一個主人。 事后對方道歉了很多次。 談郁在他最后一次道歉的時候抓到機會離開首都,期間遇到了來圍觀蟲母的司晉遠,兩人也動了手,以至于又多了幾處難痊愈的傷。 “沒有?!闭動繇?,“你要是內(nèi)疚的話,可以考慮我之前的提議?!?/br> “我不覺得叫主人你就消氣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绷璺峭谋砬?,語氣了然道,“最近不太平,你自己注意……白暉濡不是良配,最好換個追求對象?!?/br> 談郁:“克蘇倒是建議我追求你?!?/br> “你不用追,我會答應?!绷璺翘置艘幌滤念^發(fā),垂眸說,“你該走了,司家的小孩已經(jīng)在門口等你很久?!?/br> 談郁這才回頭看向司家的宅子。 司滸之前被司晉遠帶回領地見父輩,有兩天沒有見到他了,正眼巴巴地盯著他看。 談郁回頭與凌非道別:“再見?!?/br>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解釋:“我不會追你的?!?/br> “我知道?!?/br> 凌非說。 司滸朝他奔跑而來,很快就忽略了他遲到的事,興高采烈牽手和他一起去游樂場。 “為什么戴口罩和墨鏡呢,是不想被大哥看到嗎?”司滸在這方面格外敏銳,“我知道你們鬧矛盾了?!?/br> 談郁認真解釋:“不算矛盾。是因為我現(xiàn)在的工作不能隨便露臉?!?/br> 司滸眨了下眼睛:“你們已經(jīng)不聯(lián)系了嗎?” “早上才打了通話。” 說完,談郁帶司滸去玩了旋轉(zhuǎn)木馬。 音樂聲緩慢而歡愉,他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簡日曦。 談郁走到安靜的地方,一接通就聽到了青年懶洋洋的聲音。 “在做什么呢?”他問談郁。 這口吻聽起來心情仿佛還不錯。 “沒做什么,你有事嗎?”談郁一手牽著跑下來的司滸,另一邊則應付著簡日曦的心血來潮電話。 “你好冷淡,我就是隨便打給你聊聊天,蟲母大人日理萬機雄侍無數(shù),就不能分我一點寵愛嗎。” 談郁很冷漠:“我不打算給你一點?!?/br> 簡日曦嘖了聲:“算了,到時候見面聊吧?!?/br> 談郁半點也不好奇男配想和他說什么,多半也不是好話。 因為已經(jīng)接了簡日曦的電話,系統(tǒng)自然而然地開始催促談郁今天還未與男主交流感情。 他倒是無所謂,徑直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白暉濡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司滸聽見了,問:“這是哥哥的伴侶?” 大概是司晉遠把一些不該說的也告訴司滸了。 談郁實事求是,還沒追到男主,于是說:“不是伴侶。” 說完,他對白暉濡說:“我晚點打給你?!?/br> 那邊沉默了須臾,響起輕微的、指尖輕輕叩擊桌面的聲音。白暉濡的低沉聲線響起:“我以為你會對司家的小孩說是?!?/br> 這話可以理解為曖昧含義,兩人都是成年人,清楚對旁人介紹關系是什么意味。 “我不喜歡司晉遠這個人,他在你面前的模樣,”白暉濡低聲說,“你為什么偏偏喜歡司家那個小孩……” 談郁知道司、白兩家在上城互是勢力擴張的阻礙,本有舊怨,加上之前司晉遠在他面前的發(fā)言,大概率是這兩家因為蟲母的存在矛盾更深了。 蟲母介于兩者之間的位置,因為尚未掌握控制的能力,暫時不方便卷入其中。 談郁覺得對方是在試探自己的態(tài)度。 【蟲母是不可能不卷入政斗的。可是因為你和他的關系,不站他不好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