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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郁的語氣理所當然。 話音剛落,第二輪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 被抽到的號碼的四號和十號。 談郁徑直將自己的牌放在桌上,他是十號。 “另一個是誰?”他問。 國王瞠目結舌:“四號是誰……竟然是簡日曦,哇,今晚玩得大!你要在談郁身上,做五十個俯臥撐?!?/br> “臥槽?!?/br> “真的嗎?” “他們兩個……哇……” 包廂里的氣氛頓時熱烈到快要掀翻屋頂。 新來的冷淡美人和年輕壞脾氣的歌手,緋聞對象,沒有誰不愛這種曖昧鬧劇。 搖擺的觸角,信息素的興奮氣味,混雜著酒氣和煙味。 簡日曦咬著煙,隔著一層薄霧,盯著不遠處的少年,對方正把掉落的撲克牌拾起放好。 在一片起哄里,簡日曦將興味的眼神斂起,站起身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一邊。他天生的桀驁的氣質在這一刻格外明顯。 “準備好了,談郁?你要是玩不起就算了?!?/br> 簡日曦那雙淡金的豎瞳此時毫無掩飾地盯著視線中心的談郁,從他的指尖往上,停在對方沉靜蒼白的臉上。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男配因為太討厭你而當場發(fā)病不可收拾?!?/br> 談郁看了眼那張牌,他本以為自己不會被抽到。 五十個俯臥撐很簡單,只是在別人身上做有點奇怪。 談郁將身上的大衣放下,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皺了眉,看起來不是很樂意。 “在哪兒做?”他問簡日曦。 氣氛在他褪去大衣時徹底走向瘋狂,喧嘩堆成了人浪。 談郁大概知道他們在哄鬧什么,看到別人被圍觀做為難的事而感到有趣,何況其中之一是簡日曦,在上城圈子有名的流行歌手,也是他們?nèi)ψ永锍錾盹@赫的豪門子弟,他的父母都是領主,他將來也是,也許難得能見他陷入到這種愿賭服輸?shù)木骄持小?/br> 游戲開始了。 旁觀者無一不緊盯著談郁。 少年已經(jīng)垂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干凈白皙的腕骨。 金發(fā)的青年朝他走過去,他的身體與成熟男人已經(jīng)沒有分別,精壯而高挑,幾乎與談郁有明顯的體型差。 談郁仰起臉看向他,忽然腰上一緊,是被簡日曦一把抱住。 他嗅見對方身體的淡淡的煙味。 青年溫熱的雙臂擁住他,在他耳畔惡聲惡氣道:“你真的答應了???” 不答應又是一堆事。 “不然呢?反正只有五十個?!?/br> 談郁較真地與他解釋起來。 簡日曦的視角能看到少年敞開的領口里一片雪白的皮膚和兩點,之前就見過了一次,換了個場景,在搖晃炫目的燈下重新觀察,似乎有種別的曖昧感。他的視線慢慢滑到少年低垂眼簾的眉眼,一對藍瑪瑙似的冷淡眼睛。 被壓在身下也是這種表情嗎?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做慢一點?!?/br> 說著,簡日曦輕輕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驟然將他抱到桌上。 這個姿勢和對象,讓簡日曦嘴唇干燥。 渴望與對方安撫,或者干脆離他遠遠的。 醫(yī)生曾經(jīng)診斷他有不正常的破壞欲,大腦自我保護的一種機能,怕太喜歡某種事物而喪失自己。 四周爆發(fā)出曖昧的哄笑和掌聲。 “好家伙……簡日曦看起來好興奮啊。” “正常人都會興奮吧,比如我……” “談郁和他是什么關系啊,我老覺得他倆有點什么……” 已經(jīng)有人在齊聲數(shù)數(shù)了。 一、二、三…… 他俯視著躺在桌上的少年,視線隨著動作而忽遠忽近。那些圍觀的視線隨著動作也在談郁細白的脖頸和手臂上、微皺的眉目上來回。 簡日曦今天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破洞毛線t恤。 談郁襯衣前襟的紐扣,無辜地在一起一伏之間與他t恤上的勾洞纏在一起,將他的衣服往下拉扯,露出結實的肌rou和肩膀,輕滾的喉結。在曖昧狂熱的起哄、打量的眼神和搖滾樂里,一次又一次。 第五十下。 談郁皺著眉,覺得很吵,在數(shù)到五十的一刻就撐起手肘想要坐起來。 身上的青年卻沒有起身,只是喘了口氣,低頭看向他。 咫尺之遙的一雙隱晦而興味的金色豎瞳,像蛇,那種詭異的視線如有實質落在他臉上,一起一低,兩人的鼻尖都幾乎碰到一起。 “起來?!?/br> 談郁冷冷地說著,一把推開了他。 簡日曦屈腿坐在桌子上,彎下腰去摸了根煙,舔了下嘴唇,低頭兀自抽了起來。他不說話,只是瞥著已經(jīng)跳下桌子在沙發(fā)邊上穿上大衣的面容冷淡的少年。 談郁穿好了大衣,因為那幾十個俯臥撐,身上有些熱。 許多人望著他竊竊私語,或者坦然地朝他笑。 大概是在嘲笑他輸了游戲? 談郁不認識他們,也不甚在意,這是他第一次玩國王游戲,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扮演國王的男生忍不住靠近談郁,小聲問:“你和簡日曦是什么關系?你知道嗎,我以為他會受不了揍人的,他不喜歡雌蟲,也不喜歡雄蟲?!?/br> 談郁解釋道:“我是他的mv模特,沒有別的關系?!?/br> 說完,他走到窗邊,準備給白暉濡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