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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郁一時覺得古怪至極。 那些聲音……仿佛是世界意識正在蠱惑他。 之前在秘境之外,他從未有過這種朦朧的感覺,仿佛他確實(shí)是一把以噬主為樂的邪劍。 【有點(diǎn)奇怪。】 【因?yàn)檫@里是世界意識捏出來的小世界?對你的影響更明顯了。即便你是已經(jīng)覺醒自我意識的角色?!?/br> 談郁心生怪異,下一刻頓時變成了人形。 他得離開這里。 井克楓站在前邊,正也打算上前,頓時看了過去,問:“你是想幫誰?” 談郁的劍刃朝他襲來時,井克楓頓時意識到了他的答案。 他不幫任何人,也不愿意成為任何人的劍。 后方登時廝打了起來,前面的幾個修士正忙于對付井克楓的劍和陣法,忽地就見到穿白衣的另一個井克楓,正與一個少年纏斗,局勢驟然變化。 也有旁人注意到了這個使用陌生劍法的少年,分明就是之前的劍靈,一把曾經(jīng)的名劍黑魄,本是索樹月的佩劍,如今正在他的手中。 談郁反手持劍,每一擊都狠厲非常,他尋到了一個間隙,猛地從陣法之中一躍而出,這個陣法只針對那些試圖進(jìn)入的修士,而不禁止談郁進(jìn)出。 眾人都望見那個身著黑衣的少年宛如蝴蝶般從陣地里飛出,輕巧地落在一處碎石上,陣法之外的地方光線明亮,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張蒼白冷淡的年輕面龐,黑色如墨般的長發(fā)被風(fēng)揚(yáng)起,仿佛背后長出的羽翼。 這就是傳聞中邪門得反噬主人的劍靈……? 不乏年輕修士頓時心神一蕩,被陣法和驟然密集的攻擊震得嘔血。 談郁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剛才的對打已經(jīng)讓他近乎力竭,需要時間歇息,他在人群之中逡巡著索樹月的身影,忽地一個青年從他面前奔來,眼中染著戾氣和焦慮,如火般燒到臉上,在見到他時才和緩了些許。 索樹月走上前,不由分說扣住了談郁的手臂,皺了下眉說:“走了?!?/br> 他本就是為了談郁而來,而不是像其他人那般目的復(fù)雜,有的修士本是聽聞了修行山的慘劇特地來討伐井克楓,也是奔著他手中的法器和秘籍而去。 索樹月對這些一概不感興趣,若是平日里也許會多看一會兒,但他現(xiàn)在只想把談郁帶走藏起來。 他見劍靈面色如紙,渾身發(fā)燙,頓時心下一緊,將對方擁在懷中御劍而去,不顧身后眾人嘩然。 談郁倚在他身上,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問道:“弘子金呢?” “他在山下。”索樹月頓時不滿,“你為什么先問他?” 因?yàn)槿绻胱咏鹪趫?,后續(xù)的劇情會變得麻煩。 談郁這般想著,應(yīng)了聲不做解釋,因?yàn)槔Ь攵脩玫仃H上眼,纖細(xì)的睫毛合攏收起。 索樹月見眼前少年仿佛是大病一場,也沒再問下去,俯下身抱緊了懷中人,他的心跳得極快,方才見到談郁從陣法中躍出的身影,他頓時收了劍招無心戀戰(zhàn),只想把人帶回去,徹底離開秘境。 為了盡快遠(yuǎn)離此地,他驅(qū)使腳下的劍急速往山下而去,不多久就到了之前與弘子金分別的地段。 談郁一睜開眼,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到一個金發(fā)白衣的刀客朝他們而來。 男人的雙手正染著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旁人的,白衣下擺也是污濁的血跡。他盯著談郁的臉,緊鎖的眉尖微微松開,說:“該離開秘境了?!?/br> 因?yàn)槊鼐郴靵y和自相殘殺,此時已經(jīng)毫無秩序可言。 不止是他們,許多來時興致勃勃的修士此時也在四處尋找出口。 談郁聽見他們的議論。 “井克楓在山上打廢了好幾個名門劍修……有一個還是他的師兄。” “他在修行山上做了惡行,現(xiàn)在又在秘境里犯事……” “修行山那件事說不清楚,復(fù)仇嘛。但是今天是為什么?說是他奪了一把邪劍,被索家那個少主殺上去搶回去了?!?/br> “井克楓肯定會搶回去吧,我聽說云家的大小姐也想要那把劍……” “我怎么聽聞是為了一個美人?” “那可是邪劍!所有與它結(jié)契的劍修,只消用它便劍勢大增,但最后都死于非命……” “我的邪劍可沒有反噬我?!?/br> 索樹月?lián)е動舻募绨蚺c他耳語,聲線懶散。 談郁正注意著林間的動靜,聽到這話,回道:“快了?!?/br> 索樹月挑眉道:“你真的要反噬我?” “你猜?!?/br> 談郁敷衍搪塞。 這時遠(yuǎn)處忽地有幾個修士叫嚷起來。 弘子金的視線正停在談郁身上,這時回了神,看向那處尖叫的地方,說:“我過去,你們在這里等?!?/br> 說罷,他的身影很快沒入到林間。 談郁與索樹月正待在一處河流的下游附近,空氣里彌漫著水汽,河水潺潺。 談郁瞥見河邊有人的腳印,似乎是剛才的修士也從這里走過,河邊的石塊上沾了些許血跡。 四下無人。 索樹月一如往常那般百無聊賴地湊近他,拈了他一縷黑發(fā)纏在手上把玩。 他一貫有幾分少年氣,與弘子金那種成年男人的沉穩(wěn)不太一致,更尖銳和外露。 【雖然你討厭被搶來搶去,但接下來的劇情多半就是這個樣子了?!?/br> 【除了他們提到的男主、云鴻碧之外,反派boss也會出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