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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將另一只手探出來,隨著動作而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劍身,又干脆把玩在手里。 談郁難以描述這種感覺。 寒冷的夜晚,被褥之間,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手上的高溫和黏膩的觸感。 呼吸之間的熱氣拂在冰冷的劍身上,銀白的長劍染上了一層朦朧薄霧。 云鴻碧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 談郁像被一雙手蒙住了眼睛,視野模糊不清,除此之外的感官卻格外清楚,將指腹的觸感和熱意透過玄鐵劍身滲入他的身體。 不知過去多久,云鴻碧停了下來,喘了口氣。 男人臉上帶著些饜足后的懶散神色,回眸看了一眼邪劍,輕輕撫了一下劍身。 潤濕的指尖劃過邪劍。 云鴻碧起身去沖了澡,再返回臥房。 被褻瀆的劍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人形,坐在窗邊。談郁沒有穿鞋,身著黑色衣袍,裸著細白的雙足,手肘抵在窗沿,側(cè)著臉往下看,烏木般黑濃的長發(fā)垂落在腰間,側(cè)顏蒼白而精致,在聽見來人的動靜,談郁略微回眸看向他,問:“你把我?guī)Щ貋碜鍪裁???/br> 云鴻碧答非所問:“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不是姑娘,莫非劍靈并不在意這些?”說罷,他伸手將門關(guān)上,走到談郁身邊,也坐在矮桌上。 他語氣自然平和,面色如常,仿佛只是聊尋常之事。 談郁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將手放在腰間的黑魄劍上。 盡管他之前就被提醒過,進入秘境的修士無一不是亡命徒,云鴻碧也是其一,但他原本不放在心上,在見識了云鴻碧是怎么對一把劍……之后,他不由得對這個角色產(chǎn)生了些許微妙的警覺感。 “怎么了。” 他這幅模樣落在云鴻碧眼中,仿佛是一只西域的雪白藍眼波斯貓突然見到了生人,眼神都透著冷意和抗拒。 “別靠近我。” 談郁冷冷將劍橫在二人之間。 云鴻碧本是以為談郁將沉睡幾日才蘇醒,今日一整天沒有任何動靜,他一走開這人就醒了。 幾個猜想霎時在他腦海中飛快掠過。 是巧合嗎。 “你看見了?” 云鴻碧頓時懊惱了片刻。 他把談郁嚇到了嗎。 不過也只有片刻而已,他驟然心生了些許害羞……也產(chǎn)生了莫名的興奮,從后背如閃電般竄入腦海中。 他被喜歡的人看到自讀了。 他甚至念著談郁的名字。 云鴻碧一想到這里,控制不住地目光閃爍,臉上發(fā)燙,身上也是,更無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劍。 “你是不是看見了,我剛才在……呢?” 思及此,他傾身朝談郁靠近了些許,渾然不在乎那把橫貫的黑色利刃。 云鴻碧剛從外邊回來,身著紫紗裙子,輕柔的袖子和步搖微微晃動,這句反問無端更有幾分嗔怪的意味。 他說下一句話也是如此,冷哼道:“你既然見了我的臉,也看了我全身,若不對我負責,我自此名聲盡毀……郁郎,你好狠心。” 說罷,他眼中微微泛起些埋怨的神色。 然而被他注視的少年正面無表情。 談郁是第一次碰見這等事,他現(xiàn)在一看見云鴻碧,就想起不久前的瘋狂場景。 ……世間竟有這種愛好? 他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么:“這件事只要你不說出去,無人知曉,我并非有意窺伺?!?/br> “可是你看了,你也聽見了……我那會兒還叫了你的名字,談郁,你現(xiàn)在這話像個負心漢。” 云鴻碧說著,垂眸盯著少年的臉。 他像是難以理解,一直擰著眉,藍色的眼睛像漂亮的琉璃珠子,被薄薄的眼瞼半掩著。云鴻碧看得出來他不知如何處理,所以才沉默。 分明談郁可以解釋自己什么也沒瞧見,卻不撒謊,做過的事干脆利落地認了。 冷淡又誠實的劍靈。 ……實在很有趣。 系統(tǒng)感受到了談郁的混亂思緒,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br> 談郁此時再看云鴻碧,只覺對方英氣的眉目之間隱隱染上了些許欲望的痕跡……仿佛那一幕即將重演,也許是因為那件剛剛結(jié)束私事而帶來的錯覺。 該怎么處理這種事? 云鴻碧見他猶疑不語,又垂下眼簾,惆悵似的問:“你是忘不了索樹月嗎?” 談郁反問:“什么意思?!?/br> “我不是他,與誰在一起得看家人眼色,平白讓你委屈,”云鴻碧語氣輕柔了不少,指尖繞著發(fā)辮,“萬刃山莊是我的嫁妝,你若是喜歡……” “不喜歡,”談郁皺著眉說,“今天的事,很抱歉?!?/br> 云鴻碧盯著他看了幾秒,冷冷道:“你可真是個負心漢,剛才看著全程不吭聲,很快活吧,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了!”說罷,他迎著那炳架在二人之間的利刃,俯下身勾起談郁的臉。 劍靈少年正冷冰冰地睨著他。 若是平日里,談郁約莫早就與他打了一架。 云鴻碧的脖頸被利刃割開了一道口子,但他不在意,反而俯身與談郁低語:“唉,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沒有?!?/br> “算了,你今日就當做從未看見我。”云鴻碧摸了摸他的臉頰,轉(zhuǎn)念一想,反過來安撫了談郁,“你好較真啊,你直接說沒看見不就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