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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記得自己已經(jīng)給出了時慶年的把柄。難道是把柄給得不夠徹底? 凌洲正思索著,張媽遠遠地看見他站在窗邊吹風,免不得又啰嗦起來,“哎喲小少爺啊趕緊回房間,萬一又病了可怎么辦?” “好?!绷柚蘅粗鴱垕?,他一直覺得張媽是這幾個位面人最親切的人了。就算幾個主角對他愛得深沉,可凌洲對他們更多的是攻略,也沒辦法將他們當成真實的人來對待。 可能,張媽這樣的路人npc跟他沒有直接的利益聯(lián)系,凌洲反而更能放下防備吧。 “你啊,這么大了還是小孩子性格,前幾天鬧著跳窗可嚇死我了?!睆垕尫鲋柚尥块g走,“今天家里人都回來過節(jié),你可別鬧脾氣了知道不?” 時家這種百年豪門里個個都是人精,沒一個省油的燈,張媽是真怕凌洲吃虧——只是張媽不知道,凌洲才是那個最不省油的燈。 “嗯?今天過節(jié)?”凌洲有些好奇,“不是剛過完年呢么?” “你忘啦?今天大家都要回來祭祖。家里的幾個叔叔嬸嬸,還有你的好幾個表兄堂兄都要回來吃飯呢?!?/br> “這樣啊,”凌洲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那今天可熱鬧了。”時慶年背鍋背了這么久,今天也是時候將這口黑鍋背嚴實了。 凌洲露出純潔無害的笑,“張媽,您去忙吧。我要去接二哥回家!” 說完,這位時家“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就歡欣地跑遠了。站在不遠處的時鈺見狀,微微瞇了瞇眼。 “大少爺,小少爺就是還沒懂事兒呢。等他再長大些就能分清楚誰才是最疼他的。”張媽見時鈺臉色不好,寬慰了他幾句。 “多個人疼我們小洲,是好事。”時鈺平靜地看著往門口跑過去的人,自言自語一般,“就讓他跟時慶年多親近吧。” 不過都是他手上的棋子罷了...時鈺冷眼看了一會兒,回身進了屋。 “二哥?!绷柚薰郧傻卣驹诖箝T口,見時慶年從車上下來,燦爛一笑,“好久不見啊?!?/br> 時慶年見凌洲笑意深深地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瞬時有些懵逼。 凌洲這小子什么時候對他這么好了?時慶年一臉疑惑地看著凌洲,但面對對方那張過分好看的笑臉,還是上前打了個招呼。 “病好些了么?” 凌洲挽著他的手,仿佛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小伙伴,“好多了,謝謝二哥關心?!?/br> 不得不說,只要凌洲想釣人就沒有他釣不到手的。被凌洲輕輕一挽,時慶年心里不可抑制地一跳,仿佛被某種毛絨絨的動物蹭了蹭心尖一般。 “我?guī)Я诵┒Y物給你,等會都叫人送去你房間,你看看喜歡不喜歡?!逼鋵崳瑫r慶年一直都挺喜歡凌洲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無他,一個長得討喜性子又乖的弟弟誰不喜歡呢? 只是,自從凌洲來到時家,就像是被貼上了“專屬于時鈺”的標簽。沒有人能跟時鈺搶人。 時慶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胳膊上,那雙瓷白修長的手,某些想法蠢蠢欲動。 這些年所有人都圍著時鈺,看著時鈺的臉色過活。同樣是作為時家繼承人的時慶年卻處處受時鈺牽制,他哪里甘心? 為了扳倒時鈺,時慶年綢繆多年費盡心思。眼下,也到了正面對決的時刻。 他看著凌洲無憂無慮的側臉,輕輕勾唇,要是知道勝利品會是凌洲,他肯定會付出比現(xiàn)在還要多百倍的心血。 “小洲,要是大哥不要你了,你愿意跟二哥走么?”時慶年跟時鈺有些相似,可眉眼卻沒有時鈺經(jīng)歷生死沉淀出來的沉著和氣場。 凌洲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有些好笑,短短的五分鐘路程,時慶年到底腦補了些什么? “二哥,你在說什么呢。”凌洲松開他的手,低頭,“大哥不會不要我的?!?/br> 時慶年哄小孩兒一般,玩笑似地試探,“我是說如果,如果大哥和二哥同時要你,你跟誰?” 凌洲:“...”他選擇一萬塊。 不過要是沒有時鈺,時慶年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時家佼佼者??蓵r鈺太過耀眼,時慶年注定只能是一個小角色。 “小洲?!睍r鈺不知什么時候站定在了兩人身后,他忽地出聲,時慶年迅速整理好臉上的表情戒備地盯著來者。 凌洲看見時鈺,眼底也是一抹慌亂。仿佛偷偷約會被抓現(xiàn)行的小情侶。 “過來?!睍r鈺意外有些強勢。凌洲見狀,只能乖乖聽話地往時鈺那邊走。只是一邊走,一邊“不舍”地看著站在原地的時慶年。 時鈺眉頭微微一蹙,伸手握住了凌洲的手。 這時,時慶年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同時伸出手牽住了凌洲的左手。 凌洲:“...”左右為男。 “我都好久沒見小洲了,他剛剛還鬧著要跟我玩兒呢?!睍r慶年握著凌洲不肯松手。 時鈺:“這樣...”他似乎在跟時慶年說話,可視線從頭到尾都只停留在凌洲身上,“小洲,你的病才剛好一些,聽話不要亂跑,嗯?” “哦...”凌洲答應著,輕輕掙開時慶年的手,眼神卻有些委屈,“我聽大哥的。” 看在時慶年眼里,就是凌洲被時鈺威脅,只能可憐巴巴地屈服在時鈺的威嚴之下。 逆反心一瞬間被激起,時慶年咬牙看著跟在時鈺身后的“小可憐”,弄死時鈺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強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