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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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他們?nèi)缃襁€是朋友。 “只要燕兄不嫌,我便當(dāng)不離不棄……” 種蘇的耳邊響起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來了?” 長鸞殿外,譚德德與譚笑笑站廊檐下,朝種蘇笑道。 種蘇點點頭,也回以笑顏。 種蘇如今跟譚德德譚笑笑已十分熟稔,這師徒二人一個圓圓胖胖,如同彌勒佛,一個瘦瘦長長,形似竹竿,俱一樣的逢人三分笑,永遠(yuǎn)笑瞇瞇。 只是譚德德從前那笑容是公式化,圓滑客氣的,如今卻蘊含幾分熱情與殷勤。 譚笑笑倒一直是那模樣,種蘇在宮外見過他數(shù)面,自是熟些,也對他一笑。 種蘇走進(jìn)殿中,站在廳內(nèi),行了個禮。 大康并沒有時時見到天子必跪拜的規(guī)定,李妄雖不好伺候,這方面倒并不講究,除了最初幾次外,種蘇現(xiàn)下也不用跪拜,只站著行禮便可,李妄還在忙,嗯了一聲,種蘇便自行坐到一旁桌后,等他忙完。 “今日吃什么?”種蘇小聲問。 譚笑笑便把食單拿來,種蘇看過,點點頭,很滿意。 皇宮里的膳食自不必說,更何況是御膳,樣樣精美絕倫,種蘇也算吃過不少好東西,卻仍長了不少見識,許多東西民間從未見過,哪怕同樣的食材,宮中做法花樣百出,也全然不同。 種蘇起初還有點不自在,但慢慢的便放開了。 她本性開朗,自小不受約束,跟什么人都能相處,心神穩(wěn)定后,便不再驚惶,亦不再東想西想,再則沒什么功利心,雖然仍求保住小命,但那非一夕一朝之事,反而能夠順其自然,尋常以待,更何況…… 種蘇喝了口水,一瞥李妄。 李妄批閱過一折子,放下,而后又要另取一本,這時種蘇咳了一聲。 “陛下,該進(jìn)午膳了?!狈N蘇笑著說。 李妄看了一眼種蘇,眉頭微抬,而后站起身來,結(jié)束了這半日公務(wù)。 ……更何況,李妄平日里總是威迫感十足,面容陰郁,眼神冷峻,但每當(dāng)種蘇來時,會不自覺的緩和許多。 這樣的李妄,讓種蘇找到了跟“燕回”時的感覺,日漸熟悉,習(xí)慣,于是越來越自然自在。 “咦,這是藕嗎,怎么做的?” 種蘇吃到一道藕菜,孔里灌了rou沫,既有藕的清香,又有醇香rou味,外頭不少酒樓里都有這道菜,其味卻遠(yuǎn)遜于此。 李妄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已經(jīng)習(xí)慣了種蘇的提問,在宮外便如是,但凡吃到什么好吃好喝的,種蘇便會順帶研究下它的做法,究竟好在哪里,這也是為何很多東西談起來,她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活靈活現(xiàn)。 這樣的問題在宮外種蘇能給李妄解釋的清楚明白,宮內(nèi)李妄卻無法回答。 李妄說:“叫膳房的人來?!?/br> 很快,御膳房總管帶著今日掌廚匆匆而來,進(jìn)入殿中。 “回陛下,回種大人,此菜名為九珠連星,所選皆為九孔藕,九孔中灌入微熏過的鮮rou……” 這菜看著簡單,功夫卻都在細(xì)微處,從材料到火候,無不所用其極,連打底的湯汁,亦用數(shù)十道鮮珍,熬制數(shù)個時辰……是以看著樸素的東西,卻鮮美無比。 “怪不得?!狈N蘇聽的連連點頭,這么好的東西,當(dāng)然要多吃點。 “陛下嘗嘗看,當(dāng)真好吃。”種蘇如在外頭一樣,吃到好吃的,就忍不住分享給李妄。 李妄向來吃的少,但也像在外頭一樣,聽到種蘇這樣說,便從善如流,挾起一塊,嘗嘗看。 殿中一片靜謐。 膳房總管與掌廚立在一旁,滿臉緊張。 “如何如何?!狈N蘇看著李妄,滿臉期待。 “不錯。”李妄說。 膳房總管與掌廚房頓時大松一口氣,皇帝的飲食向來難伺候,心思用盡,這些年也只能算無功無過,這些日子因這種大人的關(guān)系,被傳喚面圣了好幾回,雖未得什么實質(zhì)獎賞,但李妄的一句“不錯”已是莫大殊榮。 而種蘇最后吃的干干凈凈,亦是最好的嘉獎。 更重要的是,有種蘇在,李妄似乎能吃,或者說愿意嘗試的東西更多一些。 “種大人有什么想吃的,盡可以說?!?/br> 私下里,膳房總管朝譚德德打聽種蘇的口味,雖不能讓種蘇點菜,決定李妄的食單,但至少可以做個參照。 御膳房有了方向,簡直前所未有的充滿干勁。 種蘇吃過午膳,沒有即刻離開,而是稍作片刻,便起身,跟著李妄走出殿外。 李妄每日也不是盡坐著不動,處理朝政外,或適當(dāng)休憩,或看看書,天氣好的時候也會外出走走,因心疾之故,不宜太過劇烈的運動,但一般的騎射卻是可行的,有時便會去騎騎馬,校場上射射箭。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只要李妄讓跟著,種蘇便興興頭頭跟著?;蕦m里頭也是很有看頭,有很多樂趣的。 和風(fēng)習(xí)習(xí),陽光耀眼,花園里花兒競相綻放,繽紛燦爛。 “咦,這是什么花?” 種蘇走在園子里,皇宮恢弘,占地上千畝,李妄雖不熱衷這些外物,宮人們卻不敢懈怠,各殿園林皆被打理的很好,景致十分美觀。 種蘇看了不少宮外沒有的奇花異草,大開眼界,相當(dāng)喜歡。 “種大人看花兒的樣子,跟花兒一樣好看?!?/br> 譚德德忍不住笑道。 許多人旁敲側(cè)擊打聽種蘇跟李妄到底在做些什么,譚德德只呵呵一笑。 一則不能說,二則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他們就真的只是吃飯便吃飯,賞景便賞景。 譚德德上回與譚笑笑打賭,生平第一次輸給了徒弟,當(dāng)真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這種瑞大人所做之事,樁樁件件都夠治個重罪,到頭來卻不僅安然無恙,甚至還升了職。 譚德德跟了李妄數(shù)年,自認(rèn)為還是頗為了解這位陛下的,李妄雖非不分青紅皂白殺人如麻的暴君,卻也絕非好糊弄好說話之人,究竟為何會對種瑞大人寬宥縱容至此? 因那份情誼之故?這么久了,還未厭倦? 譚德德自不敢去問,只兀自疑惑,又有些唏噓,不過這種瑞大人倒的確有點與眾不同,鮮少能見到在李妄面前如此放松的,能有這么個人陪陪李妄,譚德德也很樂見其成。 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飛過,云雀鳴叫。 李妄換掉朝服,改而一身宮中日常常服,長袍曳地,袍襟上繡祥云吉紋,素凈而雅正,他一手背在身后,長身玉立,漫不經(jīng)心中帶著點慵懶走過園中小徑。 又是一年,花開花謝。 李妄目光冷淡的掠過園中花草樹木,花無百日紅,年年如此,有什么好看的。 “真好看,還能結(jié)果子?果子能吃么?” 李妄抬眸,不遠(yuǎn)處種蘇站在花叢中,正興致勃勃觀賞一紫色花朵,邊朝一旁的宮人問道。 這花園數(shù)年如一日,繁華璀璨而冷冷清清,今年因種蘇的出現(xiàn),仿佛有了些別樣的色彩。 陽光落在種蘇的身上,眉眼上,她站在花叢中笑的燦然明亮。 她總是在笑,從最開始到如今,記憶中有關(guān)她最多的便是一張笑臉,仿佛天底下有不盡的好玩的事兒。 說道最開始,她所做的幾件事,足夠死幾回了。 為何卻未殺她?為何能一忍再忍? “我在長安也沒朋友……燕兄不嫌,我愿與燕兄結(jié)交為友……日后不離不棄……” 是因為這樣嗎? 似乎是,又不僅僅是。 “啊?哈哈是嗎,還有這等效用?” 不遠(yuǎn)處種蘇聽著園藝人的介紹,不知說了什么,笑起來。 李妄坐擁天下,這宮中的東西,乃至世間一切東西,在他眼中都猶如死物,渾無意趣。種蘇卻跟他相反,任何東西在她那里都是盎然有趣的,她來京已數(shù)日,按理新鮮勁兒早已過去,卻仍舊興趣不減,能夠找到許多樂趣。 那并非被繁華迷眼的虛妄與好奇,而是一種真切的,對生活的熱愛。 萬事萬物,小到一杯茶,一株草,在她那里都有種明朗溫暖的色彩。 “燕兄你看看這個……” “燕兄你瞧瞧這個……” “燕兄你嘗嘗這個……” 李妄起初因好奇,因從未有過的感覺,生平第一次去外頭看看,去“生活”看看,結(jié)果出人意料的不錯。 沒做什么特別的事,但跟她在一起時,仿佛釋放了身體中的另一部分,得到了真正的,奇異的放松。 這是個有趣的,好玩兒的人。 活了二十載,迄今為止,唯有這人給予了他這種感覺。 如何能殺? 日后說不定有更好玩兒更有趣的。 李妄做了這么多年皇帝,第一次有了感興趣的東西,自該當(dāng)尋點便利,既然覺得舒服,于是便將人弄到身邊來,不必再像之前那般麻煩。 如今看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陛下看,這果子像不像小燈籠?” 種蘇手里提著串紅艷艷的的果實,小跑著過來,笑吟吟的遞到李妄面前。 李妄垂眸,他的園子里還有這種東西? 種蘇眉眼上跳躍著金色的陽光,笑道:“不愧是皇家花園,像個藏寶閣,陛下,去那邊看看么,看看能發(fā)現(xiàn)什么寶貝?!?/br> 宮人們遠(yuǎn)遠(yuǎn)立著,溫暖的風(fēng)吹過,花草迎風(fēng)搖曳。 李妄神色仍然冷冷淡淡,眉眼卻平和,長袍拖在地面,慢慢朝前,向種蘇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忽然也有點想知道,這燦爛卻貧瘠的園子里,還有什么寶貝。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13 21:05:36~2022-06-14 21: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