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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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蘇注意到,李琬自揭下面紗后,雖看起來自若無事,然而卻不時不自覺的捋捋耳際,那是一種習(xí)慣性的試圖遮掩的小動作,臉頰更不自知的微微偏向一旁,不像之前那般自然與人面對。 八|九歲的年紀(jì),正是稍通人情卻又還未完全懂得,很在乎和關(guān)注旁人眼光的關(guān)鍵階段,種蘇可以想見那時的李琬,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踏入外界,卻受到無情的嘲諷,這種打擊,多么巨大,多么沉重。 這種事,不關(guān)身份,不關(guān)心智,不關(guān)容貌……有時候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它的陰影。 種蘇很幸運(yùn),不曾遭遇過這種事,卻能體會到深受其害者們的痛苦。 她本不想多管閑事,然而面對李琬朝她吐露心事的信任,以及故作輕松的“釋懷”,沒有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公主,恕臣冒昧,臣無他意,臣只是想說,公主很美,比許多人都美?!?/br> 種蘇朝李琬說道。 這是真心話,哪怕李琬面上有痕,依然是個美人。 哪怕先前不曾現(xiàn)出面容,李琬的純真柔婉,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也令人覺得很美。 而李和無意中為種蘇營造的“不近女色”謠言,卻在這時給種蘇提供了些許立場,不至于叫人誤會她的本意。 “這世上總有人有眼無珠,也總有人心懷惡意,不那么善良……碰上這些人,只是運(yùn)氣不好,并非我們本身真的不好。人活一世,不過短短幾萬日,不要被過去所縛,更不必太過在意他人目光。您是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孩兒,更應(yīng)活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br> 種蘇知道這些話或許蒼白無力,但仍希望能給這個孤獨(dú)的女孩兒一點(diǎn)點(diǎn)力量,能夠有朝一日,真的不再介懷。 貓兒們追逐著蝴蝶,微風(fēng)吹過,撫過額邊發(fā)絲,李琬怔怔看著種蘇,慢慢的眼眸微紅。 種蘇倏然有些不安:“公主,對不起,臣……” 李琬搖搖頭,輕聲道:“種大人,我雖不諳人情世故,卻也未蠢笨到家。誰阿諛奉承,誰假意恭維,誰心有所圖,誰真心實(shí)意……稍稍看過,聽過幾回,便也能分辨出?!?/br> “這件事我鮮少對人主動說起,今日不知為何,想起往事,多說了些?!崩铉驹趦膳蚤_滿花兒的路上,輕輕的說話,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父皇母妃早早不在,皇兄太忙,倘若告訴他,或許他會殺了那些人,替我出氣,可這不是我想要的。” “宮人們盡心服侍,卻怕我難過,故而諱莫如深,從不敢多提面瑕之事……其實(shí)曾很希望能有人對我說一句,我其實(shí)并不丑,抑或真的丑,也沒關(guān)系……大家什么都不說,就好像我真的很不好很不好一樣……” “沒有想到,如今居然聽到了?!?/br> “種大人,你真是個好人?!?/br> 李琬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難怪皇兄喜歡你。種大人,如果可以,我也能跟你為友嗎?” 這又是一個種蘇無法說不的請求,除了回答“臣之榮幸”,還能說什么呢? 不過李琬并非難伺候的人,相比而言,反而更好相處。雖提出為友,卻并未做過多要求,不至于讓種蘇難做。 經(jīng)過這次交談后,李琬對種蘇更為信任和隨意一些,見丑丑并不排斥小西施,便提議多帶小西施進(jìn)宮,讓它們多多相處。 于是種蘇便每日袖子里揣著貓兒進(jìn)宮,偶爾自己送過去,大多數(shù)時候由李琬身邊的宮人領(lǐng)過去,到得種蘇下值時,再帶回家。小西施有個伴兒也挺不錯。 這樣是麻煩了些,卻也挺有趣。 同僚們也漸漸知曉了種蘇見公主之事,起初都很驚愕,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畢竟種蘇從一開始就“與眾不同”,有陛下的青睞在前,其他人的態(tài)度似乎都在情理之中,雖訝卻不足以震撼。 不過公主畢竟是女子,眾人目光中不禁多一份復(fù)雜之意。 “種大人來日不可限量啊,還望茍富貴勿相忘啊?!庇腥艘馕渡铋L的打趣。 男未婚,女未嫁,種蘇自然聽得懂這話中蘊(yùn)含之意,這時候或許說一句“我喜歡男子”便可解除猜疑,但這種事畢竟隱私,宣之于眾后說不定又有其他麻煩,還是不說為妙。 況且公主畢竟是公主,大家私下議論兩句罷了,沒人敢真的大肆妄論與調(diào)笑,種蘇聽得懂也當(dāng)聽不懂,一律裝傻微笑,敷衍應(yīng)付過去了。 只是李琬那邊,讓李琬一直誤會她的喜好似乎不妥,但現(xiàn)在李和不大進(jìn)宮,種蘇總不能直通通的忽如其來的對李琬說起這種事。 事實(shí)上說與不說,可能結(jié)果并無什么不同,反正也不是種蘇能夠選擇和控制的,哪怕她當(dāng)初說了,李和信了,恐怕也依然難以改變被帶去公主殿,說不得會發(fā)展成其他更奇怪的走向,麻煩更大…… 或許目前這種局面反而是最好的,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時光如流水,又一個休沐日過去。 這日,去長鸞殿前,種蘇先去了趟華音殿。 “咦,這么快就拿到了?有勞種大人。” 種蘇帶來一只小鈴鐺,李琬眉眼彎彎,開心接過,繼而系到丑丑脖上。 丑丑戴著鈴鐺,走到小西施身邊,喵喵叫了幾聲。小西施的脖上有個一模一樣的鈴鐺。 正因?yàn)樾∥魇┡宕髁?,丑丑十分眼熱,總?cè)滩蛔∪チ脫苣氢忚K,這些東西宮中置辦不難,只是民間自有高手在,這鈴鐺小巧精致,出自有名的一間貓舍,系繩更編織的十分精美討巧,貓兒們戴上毫無障礙,于是李琬便讓種蘇捎帶買了一個。 原以為要過幾日方能取到東西,種蘇昨日出去,順道去店中問了問,已經(jīng)編好,便取來,今日帶進(jìn)宮來。 “真好看。”李琬笑盈盈道,“丑丑從前可什么都不愿戴,這個倒喜歡?!?/br> 元姑姑笑道:“丑丑已今非昔比。”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笑起來,種蘇也忍不住笑。 從前的丑丑高傲冷漠,除了主人,不,對主人李琬都常愛答不理,頗有種紆尊降貴之姿。然而自從小西施第一面的下馬威之后,丑丑簡直變了個貓樣。 具體表現(xiàn)為,小西施去哪兒它跟哪兒,猶如小跟班般,只要小西施一來,眼中便仿佛天底下只有小西施這唯一活物了。 小西施一方面獨(dú)行慣了,一方面卻又十分依戀人類,同丑丑相反,除了對主人種蘇百依百順外,亦不排斥其他人的撫摸與親近,甚至可以想怎么揉怎么揉,想怎么擼怎么擼,宮中眾人,包括李琬,如今都十分喜愛它。 然而小西施卻唯獨(dú)對丑丑仿佛不屑一顧,態(tài)度相當(dāng)冷淡。 越是冷淡,丑丑卻越喜歡招惹小西施,大多時候小西施都懶得理會,實(shí)在忍無可忍時,便給予無情的驅(qū)趕或恐嚇,甚至毆打。 真打起來,雖基本以落敗告終,丑丑卻也毫不相讓,拼死一搏。 這不,又打起來了。 種蘇好笑的看兩只貓脖上帶著一模一樣的鈴鐺,鐺鐺作響,貓爪疾風(fēng)般揮舞,貓毛亂飛,打的不可開交。 “小西施!” “丑丑!” 戰(zhàn)況愈來愈激烈,主人們不得不出面干涉。 種蘇與李琬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開始拉架,止戰(zhàn)。 這么一番折騰,時間稍稍耽擱,種蘇急匆匆趕往長鸞殿,仍比以前稍遲了一點(diǎn)。她到時,食桌已擺置妥當(dāng),李妄正在凈手漱口。 種蘇深吸一口氣,平復(fù)氣息,整理衣衫,彬彬有禮走進(jìn)去,朝李妄行禮以及致歉。 “兩只貓兒打起來了,耽擱了一會兒,讓陛下久等了?!?/br> 李妄接過宮女手中布巾擦擦唇,瞥一眼種蘇,“從華音殿來?” “是。” 李妄將布巾扔回托盤中,淡淡道:“倒去的勤?!?/br> 種蘇只覺這話有點(diǎn)耳熟,似乎不久前聽過,正待細(xì)想,卻聽李妄又道:“連與朕的時辰都能誤,看樣子,卻是‘樂不思蜀了’?!?/br> 種蘇微微一怔,不由抬眸,李妄的語氣十分平靜,然則話中之意,以及冷淡的目光,顯然是不高興了。 普天之下,確實(shí)無人敢讓一國之君等著,哪個不是小心的提前候著,然而種蘇耽擱真正不過須臾片刻,猶如私塾中偶爾踩著鐘聲跑進(jìn)學(xué)堂的學(xué)生,嚴(yán)格說來,其實(shí)算不上遲。 李妄雖喜怒難測,不好伺候,卻非小肚雞腸之人,按理不至于計(jì)較。 那是為何不高興? 種蘇正要說話,李妄卻又開口,冷冷道:“朕提醒種卿一句,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br> 這一句頓時讓種蘇如醍醐灌頂,豁然明白。 原來如此。 種蘇忙一臉認(rèn)真道:“是,臣明白了,臣不過小小八品,身份卑微,又男女有別,日后定當(dāng)謹(jǐn)記身份,請陛下放心,微臣……” “誰跟你說這個了?” 不是在說身份嗎?那指的什么? 種蘇一句“微臣實(shí)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被打斷,茫然看向李妄。 李妄卻有點(diǎn)不耐的擺擺手,似乎不愿再說,坐到桌前,開始進(jìn)膳。 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種蘇當(dāng)日晚上回到家中,喂貓兒時,方無意中解開。 “喲,還挑嘴兒了?” 種蘇吃過晚飯,照例要逗會兒貓,小西施最近在宮中養(yǎng)的極好,眾人喜愛不說,吃喝上更簡直提升數(shù)個臺階,用的是翡翠碗,喝的是鮑魚羹,再回到家中,普通的小魚干便顯得黯然失色。 小西施嗅嗅小魚干,慢慢咀嚼,不復(fù)從前的風(fēng)卷殘?jiān)啤?/br> “嘿,嬌貴了?提醒你一句啊,別忘了你什么身份,是誰家的貓,還挑……” 種蘇蹲在地上,對著貓自言自語,說道這里,忽的頓住,腦中靈光一閃,剎那明白了白日里李妄那句話真正的言下之意。 “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雖與她說小貓的意思略有不同,卻大同小異。簡而言之,莫要忘了你是誰的人,更進(jìn)而言之,莫要忘了你是誰的朋友。 種蘇摸摸下巴,笑了起來。 堂堂一國之君,好像有點(diǎn)可愛? 作者有話說: 周末愉快~ 第45章 兩章合一 堂堂一國之君, 好像有點(diǎn)可愛? 種蘇自小朋友多,還是很理解這種心態(tài)的。小孩們的表達(dá)方式可能會更直接, 而成人們則含蓄許多。 李妄說的隱晦, 一國之君居然會在意這種事,種蘇并不覺得有失君威,亦不覺幼稚可笑, 反而十分有趣。 說出這種話的李妄,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更像個活生生的凡人,亦更像種蘇最初認(rèn)識的那個燕回。 種蘇知道李妄并不會真的因此事動怒或者責(zé)罰于她,但既然人家已表達(dá)出了介意,還是應(yīng)該去哄哄的。 哪怕一般朋友間, 也該如此, 更何況自己小命還捉在對方手中呢? 種蘇多半在休沐日后的第一天前往長鸞殿與李妄相見,除卻李妄宣召或李和邀約, 從不曾額外求見。 這一日,種蘇主動來到長鸞殿。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