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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71節(jié)

    “下去吧?!?/br>
    最終,李妄還是放種蘇走了。

    種蘇趕緊告退,如蒙大赫,飛也似的離開。

    她走的太快,不曾回頭,因而也沒有看見李妄始終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眼神閃動,較之之前,那眸中神色更為復(fù)雜難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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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春風(fēng)顧里

    春風(fēng)顧乃長安城內(nèi)頗有名氣的勾欄院, 以歌舞為主,時至黃昏, 樓中燈影綽綽, 絲竹聲聲,暗香浮動。

    種蘇微提衣擺,匆匆上樓, 來到天字號廂房中,房中卻只有龍格次與李和。

    “咦,其他人呢?”

    原來裘進(jìn)之喝醉了——裘進(jìn)之生平第一次被皇帝親點參加這種宮宴,倍感榮焉,在場除了種蘇外,屬他品級最低, 他平日里一副精明自私模樣, 這種時候卻不敢耍滑頭,別人舉杯只是做做樣子, 淺啜一口,他卻一飲而盡,”來者不拒”。

    于是乎,最后不勝酒力,勉強撐得出宮,便不行了。

    “子歸回去換身衣服,正好順路,便順帶載他一程?!?/br>
    種蘇點點頭,有許子歸在, 倒不用擔(dān)心。

    這廂房十分寬敞, 墻上掛著幾幅名家畫作, 裝扮華麗卻又不失精致, 門口懸垂一排水晶珠簾,溫潤的燈光下,水晶珠光芒閃爍,晶瑩剔透。

    種蘇邊順手整理袖口邊走進(jìn)房內(nèi),挑了一只刺繡蒲團坐下,龍格次與李和顯然也剛到不久,才剛點過酒水。

    “喝什么?再來點酒?這家的葡萄釀不錯。”李和詢問道。

    種蘇擺擺手:“茶便可以了?!?/br>
    “好?!?/br>
    樓內(nèi)的仆役很快送上茶單,讓種蘇挑選。龍格次與李和都沒有再勸她喝酒,這也是種蘇愿意與他們結(jié)交的原因之一。

    種蘇酒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酒這個東西,適量飲用有益身心,過度了卻容易壞。酒后失德,酒后吐真言等等這種事時有發(fā)生,種蘇雖愛玩,但哪怕在老家錄州,也幾乎不在外頭飲酒。

    朋友們都知道她脾性,倒也不強求。最怕的反而是那些不怎么相熟的人,這種人種蘇在父親的生意場上見過許多,總喜歡不停勸酒,不喝就是不給臉面……令人相當(dāng)心煩。

    喝酒要喝的盡興,盡的卻該是自己的興致,而非強拉著別人。能喝,喜歡喝,便多喝點,不能喝不喜歡喝,便少喝點,各自舒服不好么?

    這一點上李和等人皆禮貌有分寸,哪怕不是朋友,也不強求,而真正的朋友,交情更不在一頓酒上。

    種蘇點了壺美人尖,剛在宮宴上喝過點酒,這茶清新芳香,正好去去酒味。

    “子歸說一會兒便來,怎地還不來?”李和開口道,“待會兒來了先罰他三杯?!?/br>
    龍格次跟著點頭,說:“看不出子歸文質(zhì)彬彬,卻不可相貌,倒挺能喝?!?/br>
    種蘇也發(fā)現(xiàn)了,許子歸今日喝的不少,卻毫無異色。

    這么一說,種蘇還想起以前未曾太注意的事:大家一起吃飯的那幾次,許子歸也會自斟自酌,慢悠悠的飲啜,喝了多少不知,那姿態(tài)卻猶如喝水品茗般閑適。

    “的確不可貌相?!崩詈忘c點頭,順帶糾正了龍格次的用詞,說,“子歸年紀(jì)最小,一派文人君子之風(fēng),上了蹴鞠場,卻也是猛將一員?!?/br>
    兩人都對許子歸頗為欣賞,許子歸的表現(xiàn)也的確不俗,不僅僅在這些個人生活中,官場上也敢于抒言表意,且很會把握時機,不得不說,自古少年多俊杰,這一屆的所有新晉官員中,許子歸最為出色,令人為之感嘆。

    “說道蹴鞠,景明,這回你可沒這么輕松能贏了。”龍格次笑道,“我們焉赭真正的蹴鞠高手,你還未見過呢?!?/br>
    種蘇勾唇一笑,略拖長聲調(diào)哦了一聲,說:“我們大康真正的高手龍殿下也未見過呢——實不相瞞,我這種其實算不得什么。”

    此言一出,李和哈哈大笑,龍格次被堵了一堵,登時無言以對。

    種蘇在上兩回比試中已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實力,這般自謙之語,簡直就是另一種狂妄。

    當(dāng)然,種蘇其實明白龍格次真正的意思,之前的比試畢竟以玩樂切磋為主,兩隊都是隨意組隊,而這次,龍格次顯然用的都是自己人,焉赭本就好蹴鞠,平日里他們想必更不少一起玩,其默契自然非旁人能比。

    這種團體活動,隊員間的默契與配合無比重要,而種蘇這邊,哪怕大康確實高手不少,卻是臨時組隊,再厲害的隊員,也需要時間去磨合與適應(yīng)。

    “五日太短了吧?”龍格次搖著他寶光閃閃的扇子,開始討嫌的說,“要么我去給陛下說說,再多給幾日你們訓(xùn)練如何?十日夠么,或者十五日?”

    種蘇亦搖著她的小扇子,在掌心磕了一磕,說:“那倒不必,哪怕明日便上場,也絕無問題。這五日,其實乃陛下仁慈,體恤你們畢竟非本朝人士,只怕水土不服,故而給予這幾日適應(yīng)場地。”

    龍格次道:“呵,我們焉赭男子個個身強體壯,勇猛威武,你們小心不要被踢飛?!?/br>
    種蘇道:“唔,我們大康以武立國,以禮待人,你們遠(yuǎn)來是客,要么讓你們?nèi)I?”

    該謙虛的時候謙虛,該狂妄的時候狂妄,論口齒,種蘇也不遑多讓。

    “哼,別太自信?!?/br>
    “嗯,總之我們不會輸?!?/br>
    “你們看外頭?!饼埜翊魏鋈徽f。

    種蘇與李和不明所以,還真的看了一眼門外。

    “牛在天上飛?!饼埜翊我槐菊?jīng)道,“是被景明吹上去的吧?!?/br>
    種蘇:……

    李和笑的不行了,種蘇也哭笑不得,想不到龍格次連這種話都學(xué)會了,只是用的不倫不類的。

    正說笑著,門口忽傳來響動,有人進(jìn)來,掀開珠簾。

    種蘇等人還以為是許子歸,齊齊看去,卻是一個萬萬沒想到的人。

    竟是李妄?!

    春風(fēng)顧的仆役跟在后頭,說道:“這位公子說是幾位的朋友,便讓進(jìn)來了?!?/br>
    那仆役看李妄衣著不俗,一身貴氣,不敢阻攔,便徑直帶了進(jìn)來。

    短暫的驚愕過后,種蘇最先反應(yīng)過來,忙站起來,朝那仆役道:“對,是朋友,有勞你了?!?/br>
    仆役見他們果真認(rèn)識,方退了出去,李妄身后還跟著譚笑笑,這時也識趣的離開廂房。

    “燕公子,你,你怎么來了?”

    龍格次與李和也紛紛起身,十分意外李妄的到來,三人面面相覷,眼神片刻間飛速交流——

    ——你叫的?

    種蘇連忙否認(rèn):我沒有。

    的確有那么一會兒,種蘇動過叫李妄的念頭,但見他情緒不虞,便沒有開口,沒想到她前腳走,他后腳便跟來了。

    “打擾你們了?”

    李妄換了身衣服,月白錦袍白玉腰帶,面上戴著面具——還是上回種蘇隨手買的那張狐貍面具。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饼埜翊涡Φ?,忙請李妄上座。

    “從前怎么說都不愿意來,今日怎么忽然來了?”李和帶著點嘀咕道。

    李妄淡淡道:“從前看你煩?!?/br>
    李和無話可說,也不在意,道:“這地方的曲子很不錯,待會兒給燕兄點幾個頭牌?!?/br>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春風(fēng)顧做的是技藝生意,主要以藝能攬客,來這里的客人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有來專門聽曲兒的,有來見客會友的,或吟詩作對,把酒言歡的,亦有來相談?wù)碌摹猴L(fēng)顧的人早對各種客人司空見慣,該上的茶上了,便自覺的離開,客人不吩咐,不會貿(mào)然前來。

    李妄先前也喝過一點酒,他有心疾,自然不能再喝,種蘇便也給他另外點了壺和自己一樣的清茶。

    “這茶口感還不錯,燕兄先嘗嘗?”

    種蘇倒了一杯,放在李妄面前。

    李妄自進(jìn)來后看都沒看種蘇一眼,仿佛沒她這個人一般,此時也未搭理她,過了片刻,卻還是端起了那杯茶。

    門又響,這回是許子歸來了。

    許子歸看到李妄不禁一怔,忙上前施禮。

    “怎地耽誤這么久?”李和問道。

    許子歸解釋道:“裘公子醉的厲害,耽擱了些時候?!?/br>
    “耍酒瘋了?”

    種蘇心中一凜,酒后易失言,裘進(jìn)之該不會講了什么不該講的話吧。

    許子歸搖搖頭,笑道:“只是裘公子認(rèn)錯了府邸,多繞了些路?!?/br>
    “坐吧,就等你了。”李和說。

    房中寬敞,李妄坐在上座,其他人都隨意而坐,許子歸略略一看,走到種蘇身邊,坐了下來。

    來到這地方,歌舞自然少不了,否則干巴巴的坐著,多無趣。

    “這里的漢曲兒,胡人歌,還有胡旋舞都相當(dāng)不錯?!崩詈惋@然不是第一回 來,低聲道,“跟宮里相比,可又不一樣?!?/br>
    種蘇頓時來了興趣,上京這么久,諸事繁雜,雖也逛了不少地方,去過不少酒樓茶館,勾欄院卻尚初次來。錄州也有這種專門聽曲兒的地方,但如何能和長安比?

    “如何不一樣?”種蘇問道。

    “這可說不好,你看了便知?!崩詈托Φ?。

    李和來時想必便已有所安排,這時拍拍手,進(jìn)來個仆役,李和吩咐兩句,仆役退出去,不多時,門扉輕響,門外進(jìn)來幾名女子。

    種蘇登時眼前一亮,好美啊。

    李和是貴客,今日請來的皆是樓中頭牌和知名紅牌,抱的抱琵琶,拿的拿蕭管,還未展露任何才藝,僅那容貌,便已令人驚嘆。

    宮中教坊的女子雖也貌美,技藝也精巧,卻受規(guī)矩與諸多因素束縛,多少看起來有些千篇一律,相比之下,這里的姑娘們卻各有風(fēng)情,各具特色,想必才藝亦更為多樣化。

    姑娘們面若桃花,容貌迤邐,珠釵麗服的,甫一進(jìn)來,整個房中色彩都似明亮了幾分。

    好美啊,真美,真好。種蘇眼中滿是贊嘆之色。

    世人多有誤會,以為女子多嫉妒其他貌美女子,殊不知,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看美男如是,美人更如是,很多時候,女孩兒其實更愛看漂亮的女孩兒。

    種蘇是很喜歡看美人兒的,她目光清澈,坦蕩,毫無猥|瑣之感,更多是欣賞贊嘆,此時只覺是場視覺盛宴,個個都貌美如花,幾乎要看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