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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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李妄此語相當(dāng)曖昧, 然而卻又未真正點破。 種蘇呼出一口氣,心口仍在不規(guī)律跳動, 一時無法平復(fù),這當(dāng)真是她有史以來遇到最棘手的狀況了。 如今回想,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愈發(fā)明顯,李妄就像個新獵手,雖無經(jīng)驗,卻有條不紊,慢慢布網(wǎng),逐步靠近,圍捕獵物。 接下來李妄會做什么? 而種蘇又該怎么辦? 種蘇滾過來又滾過去, 終于連著被子掉在了地上, 發(fā)出無助的驚叫。 長鸞殿。 李和匆匆進宮, 趕往長鸞殿。 “譚總管, 可知皇兄召我何事?” 長鸞殿大門口,李和低聲朝譚德德打聽。他在禮部掛了個虛職,頂著忠親王府小王爺?shù)拿^,一年到頭來不上幾次朝,平日里李妄根本懶得管他,所以一旦被傳,便更叫他心頭驚惶,不知又所犯何事。 李妄已許久未單獨傳召過他了。 “小王爺,奴不知?!弊T德德道,又道,“奴是真不知?!?/br> “那皇兄心情如何?”李和又問道。 “這,奴也不知。”譚德德難得的不笑,搖頭道,“絕非敷衍小王爺,陛下最近著實令人捉摸不透,說心情不好吧,又比之前好,說心情好吧,卻也沒見多高興。哎,奴老了,沒用了?!?/br> “不怪譚總管,是皇兄喜怒莫測。哎,都是苦命人?!崩詈碗p手合十,“愿本王平安無事。” 隨即整了整衣裳,一臉悲壯邁入殿中。 “皇兄!”進得殿中,李和馬上表情明朗,笑容真誠,“臣弟見過皇兄,不知皇兄喚我何事?” 李妄正坐在案后批閱奏折,見李和進來,也未抬頭,仍繼續(xù)看著奏折。 李和便站在殿中等待,心中不由打鼓。 他比李妄只小三歲,然而李妄從小便早熟,第一次見到李妄,便被李妄冷冰冰的眼神嚇到,說起來,李妄并未真的對他怎樣,迄今最厲害的還是上回下|藥被打,從前也就頂多苛責(zé)呵斥幾句,平日里更不大管他,隨他逍遙。 以前也曾有不少參奏他的帖子,有說他不務(wù)正業(yè),放縱墮落,敗壞皇家名聲,亦有人說他遮人耳目,韜光養(yǎng)晦,忠親王府包藏禍心,不應(yīng)留在京城等等…… 俱被李妄輕描淡寫的駁回。 李妄從未表露過什么親情關(guān)懷,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以說,正因為李妄的信任與放任,李和方能平安逍遙的做他的紈绔小王爺。 李和對這位皇兄既敬又怕。 莫非又有人參我? 李和暗想,反倒不怎么在意了,他心思純明,對朝廷,對皇位絕無異心,還能參他什么? 李妄合上奏折,看完了,放置一旁,抬眸朝李和看來。 “皇兄辛苦?!崩詈托Φ馈?/br> “近日都不見你人影,很忙?”李妄開口,問道。 “也沒忙什么,”李和解釋道,“只是認(rèn)識了幾位江湖游醫(yī),臣弟便跟他們請教交研討來著?;市郑悴恢?,他們……” “除了煉藥學(xué)醫(yī)外,可有讀書?”李妄打斷李和的話語,忽而問道。 李和:…… 李和被問的一懵,恍然回到了幼時被父親和先生考校功課時:“今日可有讀書?”“讀了什么書?”。 “……偶,偶爾讀之?!崩詈秃鋈挥悬c不安,不明白為何李妄心血來潮問起這個,他從前可從不關(guān)心。 “書不可一日不讀?!崩钔f,“尤其你身為皇室子弟,更不可荒廢學(xué)業(yè)。” “……是?!?/br> “騎射武藝呢?有無練習(xí)?” “……偶,偶爾習(xí)之?!?/br> 李妄眉頭微微蹙起:“許久不見你來上朝,從前可既往不咎,從明日起,須每日上朝,參與政事?!?/br> 李和傻了:“皇兄,臣弟對朝政并無興趣,且也并無議政之才,請皇兄……” “陳詞濫調(diào)不必再說,忠親王府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崩钔?,“朕非先帝,對你忠親王府并無疑心,這么多年,你想必也清楚的很。” “……是。”李和忙道,更加忐忑,這是李妄初次將此事拿到臺面上開誠布公,他究竟想做什么? “這不是你不參政的理由,”只聽李妄繼續(xù)道,“從明日起,開始參與政事。身為皇室子弟,本也是你的職責(zé),不要妄想做一輩子逍遙王爺。不會可以學(xué)?!?/br> “……皇兄,這,這是何意?有皇兄在,臣弟便是做一輩子逍遙無用王爺,也于國事無礙……”李和愈發(fā)忐忑了。 “如今李家皇室子弟,就你我二人,不要全都指望朕?!崩钔诎负?,面容冷峻,黑色雙眸帶著些許肅然,看著李和,“萬一某日突生變故,朕不在其位了,這江山便得靠你?!?/br> 此言一出,一旁伺候的譚德德譚笑笑立刻噗通跪倒在地。 “陛下!” 李和也懵了,徹底傻了,先愣怔片刻,跟著雙膝一軟,也噗通跪下了:“皇皇皇兄,你此話何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皇兄你不要嚇我?!?/br> 說道后面,忍不住聲音發(fā)顫。 李妄兩道劍眉擰起,顯然對李和的表現(xiàn)十分不悅,更夾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望,看了半晌,冷道:“不過一說,何至于嚇成這樣。起來,站好了?!?/br> 李和惶恐不安的爬起,相當(dāng)迷惑,不知李妄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李妄一時未說話,右手?jǐn)R在案桌上,食中二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黑沉沉的眸子審視的打量著李和。 李和被看的頭皮發(fā)麻,忍不住道:“……皇,皇兄?” “你今年十七?”李妄終于再度開口。 “是?!?/br> “為何還未成婚?”李妄從容問道。 李和:…… 你為何能如此淡定自若問出這話?難道不該先問問你自己嗎?李和心中腹誹。 正要說話,只聽李妄又道:“等朕賜婚?此事朕不干預(yù),倘若你有心儀之人,與對方兩情相悅,朕可替你賜婚?!?/br> 李和忙道:“多謝皇兄,不過臣弟暫且并無心儀之人,且臣弟現(xiàn)今還未打算成婚?!?/br> 李妄手指驀地停?。骸盀楹??” 李和便道:“兄長為大,皇兄都還未婚娶呢,臣弟怎可先娶?且臣弟不急。” 卻見李妄眉頭微皺,眼神一厲,以一種“你這什么邏輯”的表情道:“你我非一母同胞,不必遵循這一套,即便是親兄弟,此等陳規(guī)陋習(xí)亦早該廢棄。” “十七,可以成婚了?!崩钔f。 李和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不詳預(yù)感。 只聽李妄接著道:“皇叔去年也曾提過,望你早日成婚。既如此,便提上日程罷。今年年色好,最好今年完婚?!?/br> 李妄站起來,修長身形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亦投來一種壓迫感。他從案桌后走出,走下地臺,這場談話也來到尾聲,李妄最后說: “皇叔盼孫心切,成婚后你與你王妃商議,如果可以,盡早生子。” 李和來了又走,走時臉色發(fā)白,神情恍惚,夢游般出得宮來,爬上宮外等候的自家馬車。 “小王爺,您這是怎么了?”李和的貼身侍從問道。 “完了完了?!崩詈妥谲囍?,呆呆的喃喃道:“我擔(dān)心的事要發(fā)生了?!?/br> “小王爺,您是說……” “你說皇兄這是什么意思?”李和將殿中與李妄的談話講述一遍,越講越篤定,“你聽聽,你聽聽,明顯就是這個意思啊?!?/br> 侍從臉跟著也白了:“……好像是??蛇@么多年都好好的,為何陛下忽然冒出此念?” “本王哪知道?君心難測,誰曉得皇兄忽然心血來潮?”李和問道,“最近宮中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沒有啊,朝中一切正常,至于其他,”侍從想了想,想起一事,“其他也就前些日子的選妃之事了?!?/br> 馬車嘚嘚嘚前行,駛?cè)胫烊复蠼?,人聲漸多,李和瞇起眼睛:“莫非選妃之事無疾而終,讓皇兄心如死灰?” 看李妄今日神情,并不見心如死灰,然而李和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滿朝上下都以為這次選妃勢必能成,誰知仍無果而終,小王爺,非小的不敬,莫非陛下身體真……”侍從低聲道,“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忠親王府只怕真的要在劫難逃。” “不,皇兄身體并無問題?!崩詈驼f,畢竟事關(guān)江山社稷,真有問題,太醫(yī)院不可能不清楚,而李和之前下藥,雖最終未成事,卻也驗證過這一點。 “那是為何?”侍從看看李和臉色,小心道,“若陛下真有此意,君命不可違,便是老王爺只怕也無可奈何。若將來的小世子,能進宮做皇儲,其實也不失為件好事……” 話未完,便被李和兇猛打斷,李和瞪大雙眼,一張娃娃臉此刻異常兇狠,堅決。 “不可能!父親夾縫中生存,好不容易保住忠親王府,至今還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絕不可能重蹈覆轍,也絕不可能讓我的孩兒重卷皇室爭斗中,手足相殘,被人算計,一輩子活在權(quán)力陰謀中,勞心勞力。就算現(xiàn)今唯他一人,日后呢,孫兒們呢?!?/br> “本王心無大志,誰有野心誰做去,反正那皇位我忠親王府絕不要。”李和堅決道。 “可如今李家就您一個,若陛下真有此意,如何能攔?”按今日談話來看,陛下話里話外分明確有此意,哪怕并不百分百確定,只是冰山一角,對李和來說也是致命的,大意不得。 “所以得想辦法,阻止此事?!崩詈兔碱^緊鎖,“得先搞清楚皇兄到底為何會冒出此念?” “明明先前還在選妃,分明有婚娶打算,為何選妃之事半途而廢?”李和自言自語,皺眉苦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皇兄放棄選妃,且興起過繼李家之子的念頭……如果身體沒問題,那究竟是什么原因,竟不打算娶妻,不打算生小孩了呢?” “小的想起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講!” 侍從便道:“小王爺還記得不,前些時日小的在書肆中,無意碰見宮中的譚公公在買書?!?/br> 李和想起來了,此事侍從曾跟李和提過一嘴,侍從跟在李和身邊多年,先前宮外見過譚笑笑,故而知其身份,那日無意中書肆中撞見譚笑笑,見他喬裝打扮,想是有事,便未貿(mào)然上前。 譚笑笑乃譚德德精心培養(yǎng)的小徒弟,其實多少識得一些字,想來閑暇時看看書,打發(fā)時間,也很正常。 侍從當(dāng)時并未起疑,只待譚笑笑離開后,他走時順口問了句掌柜譚笑笑買了些什么書。 這不問不知,一問嚇一跳。 “小的當(dāng)時只以為譚公公那啥,所以喜好這口,沒有多想?!笔虖膿蠐项^,“如今想來,只怕那些書并非為他自己所買……” “等等,你再說說那些書的名字?!崩詈捅牬箅p眼。 侍從便報了一部分書名,“即便譚公公膽大包天,敢在宮中偷看此類書書冊,但敢一次買那么多嗎?” 李和雙眼越睜越大:“所以這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