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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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徒兒一直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啪! 譚笑笑頭上挨了一掌。 “都什么時候了,還當講不當講!”譚德德低斥道:“講!” “……師父不覺得陛下對種大人有點那個嗎?”譚笑笑期期艾艾的,不敢明說。 “哪個?”譚德德一頭霧水。 “就那個啊?!?/br> 譚笑笑看看四周無人, 靠近譚德德, 手攏在嘴邊, 在譚德德耳邊說了一句話。 譚德德的眼睛幾乎噌的一下瞪圓了, 襯著白胖的面頰十分滑稽,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你休得……”譚德德本能的駁斥,殿中卻跑來個小侍從,遠遠朝他示意。 譚德德只得住口,狠狠瞪了譚笑笑一眼,匆忙走進寢殿內(nèi)。 里頭太醫(yī)們已結(jié)束診治,李妄先前喝過解藥,已然無事,不過開些靜心安神之藥便可。 譚德德進去時,正逢太醫(yī)們告退之時,唯有一位太醫(yī)還留在最后,正躬身聽吩咐。 “譚德德?!?/br> “老奴在?!?/br> 李妄半靠在床頭,這回情況不若上次那么嚴重,人十分清醒,只是聲音略啞,說:“派人送黃太醫(yī)去種大人家里,不可聲張?!?/br> 譚德德忙說是,立刻將黃太醫(yī)請出,按吩咐將黃太醫(yī)秘密送出宮外。待他再度回到長鸞殿時,李妄已進了浴室,正在洗浴。 宮人們守在殿里,俱不敢發(fā)出聲響,莫不忐忑。畢竟上回發(fā)生這種事后李妄的怒意還歷歷在目,這回再來一次,還不知會如何怒氣沖天。 譚德德亦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站在門外,傾聽里頭動靜,心中盤算這回小王爺不知會不會被打死,若老王爺和楊丞相來求情不知有無作用……但愿不要殃及他們這些宮人…… 水聲停。 所有人頓時一凜,殿內(nèi)愈發(fā)靜寂,內(nèi)侍進去伺候李妄穿衣,一時間只聽得見穿衣時的細微悉索聲,眾人俱屏聲靜氣,等候李妄怒火爆發(fā)的一刻。 然而情況出乎所有人預料。 李妄走出來,面上不見怒容,一切竟風平浪靜。 “陛下,可要用些晚膳?”譚德德試探性問道。 “嗯?!崩钔c點頭。 譚德德忙讓人上膳,心中詫異無比,陛下居然還有心情吃晚飯? 晚膳來了,擺在膳桌上,李妄來到桌前坐下,拿起筷著,姿態(tài)從容,神情平靜的吃了起來。 譚德德悄悄打量李妄神色,愈發(fā)詫異疑惑,李妄從來不是需要在這種事上壓抑情緒,收斂脾性的人,犯不著假裝,這是真的沒有生氣了? “叫蔣尋過來。”李妄忽然開口說道。 譚德德一驚,忙親自出去低聲安排人去傳蔣尋。 蔣尋何許人也? 他乃影閣首領。影閣又是什么東西?它是李妄一手設立的暗衛(wèi)組織,在早期的宮廷政變以及與王家周旋時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主要負責收集情報,直接聽命于李妄。 如今局勢已日益明朗,影閣便隱于禁衛(wèi)軍中,平日里主要護衛(wèi)皇宮與天子安全,已鮮少再被李妄主動動用。 蔣尋三十出頭,一身黑色武袍,悄無聲息進入殿中。 他一來,譚德德等人自動規(guī)避,紛紛退下。 “去錄州走一趟,”李妄喝了口茶,朝蔣尋說出一個人名,“錄州種家,事無巨細,不可遺漏,朕要所有信息。也不可泄露半分消息?!?/br> 李妄頓了頓,說:“更不要驚擾種家,另外還有一事……” 燭光無聲閃爍,蔣尋聽完指令,抱拳行禮,領命而去,疾步走出殿外,很快消失不見。 待蔣尋走后,譚德德方重新入殿伺候,李妄已吃完飯,起身。譚德德回憶上回李妄洗過澡平復下來后,便召來李和好一頓杖打,等下不知會不會叫李和…… 李妄卻起身,緩緩走出殿外。 殿外廊下園中亦掛著盞盞宮燈,今日一番折騰,眼下已近深夜,長安城內(nèi)已入睡夢,天地間萬籟俱寂,靜謐無聲。 李妄沐浴過后頭發(fā)用布巾擦過,還未全部干透,虛虛攏在腦后,一身雪白單衣,披著件薄袍,站在廊下。 “陛下,今夜有風,還是回殿內(nèi)吧,以免受寒?!弊T德德勸道。 “無妨?!崩钔龜[擺手,站在廊下遙望天際,說,“取梯子來?!?/br> 這是又要上房嗎?這時候不是該算賬問罪么,竟有心情賞月?今夜天氣有變,起風了,月亮不時被暗云遮蔽,月色并不如何。 梯子來了,李妄上得屋頂,在屋脊上坐下,面朝高闊夜空。 夜色如水,李妄身上的藥|性已盡數(shù)褪盡,體溫恢復如常,然而內(nèi)里心口之處,仍有一簇火苗未熄,令他處于少見的溫暖,暖融融的狀態(tài)之中。 李妄懶散的坐著,一手隨意搭在膝上,月亮在夜幕中悄然漫步,一會兒鉆入云層中,一會兒又自云后探出,灑下清輝。 風吹來,吹起李妄衣袍,袍角飄動,李妄眼中倒映著天際彎月,勾起唇角,于靜夜中無聲地笑了起來。 “今晚月色不錯?!?/br> 李妄坐了近半個時辰,從房頂下來,施施然說了這么一句。 月色不錯么?譚德德回頭看看隱在暗云后近乎消失不見的月亮,再看向李妄,再次心驚—— 心驚的不是月亮,而是李妄唇畔的笑意。 譚德德與徒弟譚笑笑飛快對視。 不說譚笑笑,譚德德跟隨李妄多年,從李妄幼年至今,尚是第一次看見李妄露出這般笑容。 這個瞬間,他忽然真切明白了之前譚笑笑所說的關于李妄生氣時的真正含義:那是無關朝政,無關手段,僅發(fā)自內(nèi)心,完全為他自己而怒而氣的一種情緒。 眼前李妄的這個笑容亦如此,發(fā)乎內(nèi)心真正的喜悅與歡喜。 譚德德無法不驚訝,驚訝之余,卻又感到一股心酸之意…… “譚笑笑。” 李妄的聲音打破寂靜。 “陛下。”譚笑笑忙應道。 李妄朝寢殿內(nèi)徐徐走去,站住,側(cè)首看向譚笑笑,黑沉沉的眸子自上至下打量譚笑笑。 譚笑笑一動不敢動,全身緊繃。 “即日起,你負責宮中種大人的一應事宜,好好伺候,不得有誤?!崩钔f。 “是!” 李妄不再多說,轉(zhuǎn)入寢殿內(nèi)。 一語激起千層浪,譚德德與譚笑笑回到他們的住處后,師徒二人面面相覷良久。 “陛下是那個意思嗎?”譚德德不敢相信的問道。 譚笑笑沉重點頭:“……師父,我先前就說過?!?/br> 譚德德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譚笑笑雖還不堪大用,卻是譚德德精挑細選,作為自己的接任人培養(yǎng)的,換而言之,將來譚德德老后,不出意外,便將由譚笑笑來伺候李妄。 如今李妄卻讓他去伺候種蘇? 雖之前李妄與種蘇間的來往,大多本來也是由譚笑笑接洽處理,然則這般正式的授意,其意義卻截然不同。 結(jié)合譚笑笑先前所言,以及回憶李妄與種蘇間認識以來的種種,尤其今晚李妄親自抱著種蘇出春風顧,送回家等等諸多事宜,譚德德不得不承認一個可怕的事實—— 我們的圣上終于鐵樹開花,春心浮動,然而偏偏喜歡上的是個男子…… 換而言之,陛下竟是個斷袖…… 天啊,這日后可怎么辦吶。 種家小院。 桑桑與陸清純一夜未睡,一直守在種蘇床前。 種蘇足足喝了兩杯茶水,被李妄喂過解藥后身體的困境慢慢解除,卻一直陷在昏睡中,回家后宮中太醫(yī)悄悄來過,又開過安神的藥,桑桑煎了喂種蘇喝下,種蘇便一夜睡到天明。 直至第二日天光大亮方醒來。 黏。軟。 這是種蘇醒來后的兩個最大感受,渾身汗?jié)襁^黏糊糊的,全身像徒步跋涉千里后的那種酸軟,十分不舒服。 “公子,嗚嗚嗚嗚,你嚇死我了?!?/br> 桑桑抱著種蘇嗚嗚大哭,種蘇慢慢清醒過來,記憶逐漸浮現(xiàn),登時臉色大變。 “等等,先別哭,快告訴我昨晚我如何回來的?” 種蘇的記憶只到春風顧里自己倒下,被李妄接住的那一幕,此后俱是一片空白。昨晚軟倒時便已意識到中招了,然則后面的事卻全然不知,唯有些模糊短暫的片段。 種蘇極力冷靜下來,細細詢問桑桑,從桑??谥辛私獾揭徊糠趾罄m(xù)。 “……你確定當時我安然無恙?” “……公子當時尚昏睡著,但公子被薄被裹著,并無旁人看見公子狀況,”不過昨晚的事,桑桑自然記得相當清楚,回答種蘇的問題,“進屋后,陸木頭守在院里,我替公子仔細檢查過?!?/br> “公子衣衫完整,略顯狼狽……但身上并無異樣,我可以確定,公子沒有事?!鄙IT缫炎岅懬寮兂鋈?,房中只余他們二人,小聲朝種蘇說道。 這點種蘇并無質(zhì)疑,她動了動身體,哪怕是黃花閨女,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清楚的,有沒有事自然能夠分辨得出。 除去這一點外,還有另外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我也檢查過公子的妝容與其他,都未發(fā)現(xiàn)紕漏?!鄙IUf。 種蘇拿過鏡子,端詳面容,她的五官被那江湖神醫(yī)修過細微末節(jié)處,非常自然,根本不用化妝再做裝扮,也就不必擔心面容上露餡。 而她衣衫完整,也就意味著身體上的掩飾不曾被發(fā)現(xiàn)。 而唯一露在外頭的,就只有喉結(jié)。 種蘇伸手一摸,摸了個空,頓時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