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在逃閻王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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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一上午的佛經(jīng)是白看了,這二位的脾氣愈發(fā)暴躁了,一言不合就把書房弄成這個樣子。 眼見著他們誰也不讓著誰,一副又要動手的模樣,江槿月連忙叫停,耐著性子問道:“淑妃娘娘,您找我何事?您還是早些去地府吧,若是被判官大人知道了,又要吵吵個沒完?!?/br> “去地府前,本宮想回老家見爹娘一面,哪怕只能遠遠看一眼,本宮也心安了?!笔珏龀鲆桓钡兔柬樠鄣臉幼觼恚従徴f明了來意。 這理由還算過得去。江槿月沉吟片刻,見她一直朝自己擠眉弄眼,不由奇怪道:“你該不會要我?guī)闳グ??你都是鬼了,想去哪自己去就是了。?/br> “小姑娘身上鬼氣重,本宮想請你替本宮瞞過地府的耳目。否則,黑無常定不會輕饒了本宮的。”淑妃哭喪著臉,抹了把眼淚。 好個鬼氣重。江槿月瞥了一眼縛夢和九幽令,心說若是每日都有鬼要往她身邊躲,豈不是煩都煩死了? 再者,誰知道淑妃想干什么?她在幻境中滿腦子帶皇后下地獄,讓她留在人間遲早要出事。江槿月打定主意,一攤手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br> 她素來知道,冤魂都不講道理,故而沒把話說絕。她悄悄打量著淑妃,決定趁其不備,強行將對方送入地府。 “怎么說本宮也算長輩!你就幫幫我吧!”淑妃擠出兩滴淚來,見她不為所動,又靠在書架上嚎啕大哭,“如果你不幫本宮的話,本宮……” 這下可好,又打翻了一排書不說,還好巧不巧地砸碎了角落里的畫缸。 果然又開始撒賴放潑了。江槿月哼了一聲,云淡風(fēng)輕地打斷道:“不幫你,你就天天纏著我對吧?這個我熟。好歹您也是皇上的嬪妃,怎能耍無賴欺負(fù)我一個小姑娘呢?” “你懂什么?皇上就愛本宮驕橫跋扈的模樣!罷了罷了,提這個負(fù)心漢做什么?真是晦氣!”淑妃說著說著就朝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跺了跺腳。 這位娘娘變臉比翻書還快,看來皇上的日子也不好過。江槿月懶得跟她廢話,把臉一沉,叉著腰道:“少廢話!先和我一起把這里收拾干凈,否則一切免談?!?/br> 見淑妃滿臉不情愿,仿佛還當(dāng)自己是金枝玉葉的娘娘,江槿月沒了耐心,輕輕舉起手來,厲聲道:“縛夢!”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簪子厲害。本宮替你收拾還不行嗎?”淑妃忍不住腹誹了起來,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地,認(rèn)真擦拭著墨痕。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和鬼魂講道理真費勁,下回還是直接動手吧。江槿月暗暗想到,俯身拾起書冊和筆架,將其一一歸位,又對著那盆慘不忍睹的蘭花犯了難。 她還沒琢磨好要如何和沈長明解釋,就聽得淑妃冷不丁地驚叫一聲:“哎喲!小姑娘,你快來看!”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江槿月小心翼翼地跨過了地上的墨跡,走到淑妃面前低頭一看,才發(fā)覺對方正興致勃勃地看著一幅畫。 “你看?這畫的是不是你?”淑妃看看畫卷,又抬頭看看她,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江槿月怔怔地望著畫上的姑娘,遲疑著搖搖頭。雖說此人的五官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但她握著一柄長劍,似在林間翩然舞劍,不僅身姿輕盈,眉眼間也比自己多了幾分英氣。 “我可不會舞劍?!苯仍麓鬼烈靼肷?,望向散落在角落中的畫卷,她想了想便又展開了另一幅畫。 果不其然,上頭畫的仍然是一個與她極為相似的姑娘。這一次倒不似江湖俠客了,她穿著身素雅的海青色長裙,手握小小的撥浪鼓,站在湖心亭中回眸而笑,甚是嬌俏可愛。 她心有所感,索性將那些畫卷展開后置于一處。即便每一幅畫都大相庭徑,但畫中人的面孔都一模一樣。 明艷俏麗的有之,嫻靜溫婉的也有之。憑欄遠眺、獨自撫琴、提筆作詩……看著看著,江槿月漸漸覺得畫上的女子變得十分陌生,仿佛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淑妃并未發(fā)覺她的臉色很差,還自顧自地嘖嘖感慨道:“長明小時候就是個怪脾氣,不愛說話也不愛笑,想不到長大了還是個情種?” 江槿月早已沒心思聽她說廢話,望著最后一張有幾分眼熟的畫久久不語。 畫上的姑娘紅衣如血,緊握一桿泛著血光的狼毫毛筆,盈盈而立于血月之下。 她曾在地府見過一幅與之相差不多的畫像,城隍說過這畫名為閻羅像。只可惜,當(dāng)時她看不清畫中人的容顏,更從未想過所謂的“出自神明之手”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微動,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細細看去才發(fā)覺,這幅畫的角落中隱隱有幾個小字。 字跡與畫上漆黑的枯木混在一起,若看得不夠仔細,只怕什么也看不到。江槿月口中喃喃道:“三月初六,相逢不識。猶記當(dāng)年,猶似當(dāng)年。” 三月初六,不就是兩個人初遇那天嗎?這么多畫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畫完的,沈長明什么都知道,卻偏偏一字不提。 豈有此理,騙她很好玩嗎? 淑妃還在她耳畔嘮嘮叨叨,一會兒說“本宮早就看出他對你不一般”,一會兒又說“既然都是一家人,自然不該說兩家話”,只盼她愿意幫忙。 說著說著,淑妃發(fā)現(xiàn)江槿月不屑地輕哼一聲,沖自己歪了歪頭,冷笑道:“縛夢!” 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淑妃趕忙化作一陣青煙,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 作者有話要說: 縛夢:您的好友“江槿月”當(dāng)前怒氣值80,請知悉。 沈長明:論我入宮一趟,她莫名其妙生氣了這件事?!疽苫骿pg.】 感謝在2022-03-16 16:48:22~2022-03-17 20:2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辭杳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vasc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愴然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寧拆一座廟 冒著暴雨回到王府后, 沈長明發(fā)覺府上的每個人神情都很古怪,個個心不在焉的,見了他還滿臉緊張。 徑自走入書房, 他一眼就看到江槿月坐在貴妃榻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書架看, 仿佛是在發(fā)愣。聽到有人進屋, 她雖抬頭瞥了他一眼,卻始終不發(fā)一言。 這態(tài)度, 怎么好像是在和他慪氣?沈長明一頭霧水,躊躇再三才走到她面前,試探著俯首笑道:“宮里出大事了,你要聽聽嗎?” 正在生悶氣的江槿月只斜了他一眼, 就移開了視線, 敷衍地把頭一點。 “昨夜,皇后被生生嚇瘋了, 太醫(yī)說情況不太妙?!闭f到這里, 沈長明頓了頓,悄悄觀察著對方的神情。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她對自己愛理不理的, 一時間又想不到究竟是哪里惹得對方不高興了。 聞言, 饒是她還在氣頭上,也忍不住愣了愣,不自覺失聲道:“?。刊偭??” 十五年了,皇后娘娘竟毫無長進嗎?這么容易就被嚇瘋了?江槿月雙手托腮,沉吟半晌才嘆了口氣, 心道宮里真是要變天了。 一國之母怎能是個瘋子?更何況,皇后娘娘還是太子的生母, 若無意外,她便是未來的太后。 “嗯,鳳儀宮里到處都是血字。寫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為著此事,父皇急召我入宮。去也白去,她如今的模樣是見不得人了?!鄙蜷L明冷笑一聲,皇后能有今日的下場,他心中自然覺得痛快。 聽了他的話,江槿月終于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蹙眉喃喃道:“也就是說,有人在夜里潛入鳳儀宮,還嚇瘋了皇后……” 能做出這種事來的,自然非淑妃娘娘莫屬了,看不出來她表面上只會哭哭啼啼的,動起手來也是干脆利落。 看來淑妃所謂的想回老家見父母不過是謊話,只怕她是生怕此事敗露,被黑白無常找上門。 沈長明很平靜地點點頭,輕嘆道:“瘋了也算便宜她了。她造的殺孽太多,便是死上千次萬次,也是遠遠不夠的?!?/br> 確是如此,光是一起巫蠱案,就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江槿月越想越愁,搖頭嘆了口氣,無奈道:“可淑妃娘娘如此行事,判官大人那邊怕是瞞不過去?!?/br> 按判官那種不懂變通的驢脾氣,淑妃一旦去了地府,或許兇多吉少了。雖然地府萬事都講究公平二字,但世間哪有絕對的公平? “她到底也沒傷人性命,不會重罰的。不必?fù)?dān)憂,判官他……”沈長明沉默了一瞬,笑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槿月,你餓不餓?” 江槿月把雙手搭在膝上,直起了身子緩緩搖頭,望著他的眼眸,猶猶豫豫地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自己心里也莫名慌張了起來,只能深吸一口氣,暗暗思忖著。 畢竟認(rèn)識了這么久,也算受過人家一點小恩小惠。倘若他今日能將話說清楚,她倒是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再追究他欺騙自己的事。 “什么話?”沈長明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逗笑了,目光停留在她的發(fā)間,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道,“為何不戴我送你的玉簪?愿賭服輸,你可不能言而無信?!?/br> “言而無信?我實在不愛金銀首飾,今日又不出門,索性就不戴了?!苯仍聦Υ瞬恢每煞瘢恼f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言而無信,說好要告訴她的秘密,還不是一拖再拖? “嗯,倒是我不夠細心了。這樣吧,我差人去買些小玩意回來,給你解悶再好不過了?!鄙蜷L明說罷,見她并未反對,便認(rèn)真考慮著該給她買些什么。 他是滿面笑容,她也經(jīng)不住輕笑一聲。雖是在笑,卻連她自己都聽出了苦澀的滋味。她抬眸望著他,壓下滿腹不快,裝作滿不在乎地答道:“王爺,我已經(jīng)十七了。貪玩的那個人,并不是我?!?/br> 他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怔了半晌,不由失笑道:“什么人?哪里有別人?槿月,我……” “抱歉,我想自己靜一靜?!苯仍抡酒鹕?,頭也沒回地撂下這句話就走??`夢和九幽令追隨主人而去,只留下沈長明獨自一人困惑地望著她的背影。 后院的花長勢喜人,站在這里,她的腦海中卻一片荒蕪。當(dāng)思緒過于紛雜時,她反倒覺得一整顆心前所未有的空洞。 “閻羅、星君……”江槿月輕咬著下唇,似在自言自語一般,“縛夢,我從前該不會是閻羅王吧?” 縛夢猛地一顫,根本不敢回答,又不敢騙她,想了想便跟她講起了大道理:“主人,從前的事都不重要了,您倒不如過好眼前的日子。” “不重要了?”江槿月愣愣地低垂著頭,莫名喉嚨發(fā)緊,苦笑道,“可我覺得這對我而言很重要??`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話才說到一半,身后卻傳來兩聲做作而熟悉的咳嗽聲。江槿月立馬住了口,回過頭一看,果然看到江乘清望著自己,硬是笑出了滿臉褶子。 他來王府做什么?她冷著臉不打算先開口,只等對方先說明來意。 自己這位尚書爹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來找她,總歸沒什么好事。 “槿月啊,今日爹特意帶了不少你從前愛吃的糕點來。你可要嘗嘗?”江乘清笑容款款,對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后者連忙點頭哈腰地將手中的錦盒往前一遞,笑容諂媚。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江槿月對他送來的東西全然沒興趣,甚至覺得有些倒胃口,便冷言拒絕道:“您還是拿回去吧,王府什么也不缺。” “嗯,知道王爺對你甚是上心,爹也就放心了。懷王殿下是個面冷心熱的,甚好甚好?!苯饲搴托P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得意味深長。 不知江大人是怎么想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到底是真看不出來她在氣頭上,還是有意來給她添堵?江槿月嗤笑一聲,再不愿看他這張?zhí)搨蔚哪?,自顧自地抬腳就走。 “槿月,王芷蘭已經(jīng)下了大牢,遲早要人頭落地。父女間何須有嫌隙?你又還有什么不滿?” 聽著身側(cè)傳來的這一席話,江槿月駐足沉默了片刻,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漠然。 江乘清四下看了看,一拂袖對她說教道:“你是名門閨秀、尚書府的小姐,哪怕不為爹考慮,也得考慮你自己的顏面。” “我從不愿做什么大小姐。若是能夠,我真希望娘親從未嫁給你,世上也就不會有江尚書了?!苯仍滦α诵Γf得直截了當(dāng),往他的最痛處戳了下去,毫不留情。 她的回答讓江乘清勃然大怒,他冷哼一聲搖了搖頭,語氣也變了,譏諷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如果不是尚書府的小姐,王爺會多看你一眼嗎?” 說著說著,他又把話題引回了沈長明身上。江槿月不以為意地轉(zhuǎn)過身,邊走邊心道,江乘清實在可笑,沈長明怎會在意出生門第?他…… 他明明只會在乎前世的事。想到這里,江槿月又悵然若失,沒精打采地在院中來回踱步,仰望著天空中的陰云,瞇起了眼眸。 她仔細琢磨了許久,縛夢、判官和黑白無常都知道些什么??梢粊?,他們都能憑rou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二來,他們一個個的口風(fēng)緊得很,只怕問不出什么來。 若想有所收獲,還得從城隍身上下手?!芭艿昧顺勤?,跑不了廟?!苯仍氯缡钦f道,一手握著縛夢,一手抓著九幽令,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府,朝著東城門走去。 遙想她和沈長明初遇那日,便是城隍讓她跳崖,這才有了之后那么多事。城隍既能說出閻羅像的來歷,自然多少知道些他們的事,問他錯不了。 小小的城隍廟如記憶中一般古樸靜謐,才剛下過暴雨,想來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來此。 待她推開城隍殿的大門,才發(fā)覺殿內(nèi)被人修葺一新,不僅換了尊更高大的城隍像,就連香案、蒲團、香爐都換成了新的,到處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再沒有之前那種破敗蕭條之感。 江槿月輕輕關(guān)上殿門,清了清嗓子恭敬道:“城隍爺,您在嗎?” 無人應(yīng)答。 她耐著性子巡視四周,越看越覺得城隍像的神色有幾分緊張,便冷笑一聲,慢條斯理道:“城隍爺,我知道您聽得見。我有要事相商,還請出來一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