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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隨著“鐺——”的一聲巨響,火車停止了行進。 仿佛紀錄片里原子彈大爆炸之后的無聲瞬間,整個世界都是寂靜的。 隨后,一個機械冰冷的聲音從綠皮火車每一節(jié)車廂的喇叭中傳出,猶如死神的宣判。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列車已經(jīng)進站,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從指定車門下車,本次列車停留時間為七天,請不要貪戀沿路的風(fēng)景,保管好車票按時返回,開啟我們的下一次旅程。溫馨提示:先上車后補票是極其不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請勿嘗試。最后,祝您旅途愉快......” “......愿機會永遠伴您左右?!蹦7轮鴱V播念出這最后一句話,白洛川不屑地撇嘴,“這一天天的還能不能有點兒新意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機械摩擦的聲音,似乎是年代久遠,車門略顯笨重。 鐵銹的‘呲呲’聲有些刺耳,銹跡斑斑的火車門緩緩開啟。 刺骨的風(fēng)雪從外面涌進來,似乎稍不留神,就能把rou體連著靈魂都給凍成虛無。 ———————————————— 白玦上火車的第一天 “臥槽!我這是在做夢嘛,這夢也太他媽仿真了,牛逼呀兄弟......” “我去,來了這么多新人,下個站臺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這火車還他媽有完沒完??!一批死完又一批,難不成我們得永遠過這種畜生一樣的cao蛋生活?” “草,老子怎么知道,不想在火車上住,那下個站臺你他媽直接在外面找棟房子住下來啊,別他媽再上來了,反正這里邊兒沒有票子也能有房,比你現(xiàn)世里那破出租屋強多了,就是這團團轉(zhuǎn)轉(zhuǎn)的鄰居......可說不清楚是些個什么玩意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這位大哥,我有點兒暈了,這......不是夢?” ...... 白玦是有起床氣的,并且這氣還不算小,至少他那助理在白玦起床后的半小時內(nèi),都會處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白玦拿來祭天了。 但半夢半醒中的大腦潛意識里,他感覺這似乎不是在他所熟悉的、可以隨意發(fā)起床氣的環(huán)境里。 身下的床單是布的,比家里的粗糙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手背挨上去摩擦兩下還能感受到有細細的沙礫。 床似乎有輕微的晃動,搖晃還挺有規(guī)律的,適合長期失眠的人。 但周圍的噪音也太大了一點,房間的隔音效果仿佛不太好...... 等等,房間?哪個房間? 白玦猛的一睜眼,迅速翻身坐起來,臉上是一片茫然。 然后表情立刻冷冽起來。 這是哪里? 正對著的是一個小玻璃窗戶,可以往上拉開的那種。 窗框上的綠色漆皮有一些已經(jīng)剝落了,顯露出的鐵架子銹跡斑斑,感覺伸手上去抹一把就能抹下不少小鐵屑下來。 窗外已然是天光大亮,能看到不斷掠過的郊外田園景色,細看還能找到不少平房宅子,像是老城區(qū)胡同巷子里帶著年代感的房子,青磚綠瓦,炊煙寥寥,似乎是某個村落。 這是在火車上? 白玦立刻弄明白了目前所在的地方。 可是他分明記得前一天晚上結(jié)束視頻會議之后,雖然為了放松神經(jīng),喝了點紅酒,有些醉了...... 但確確實實是在家里的臥室睡的啊,怎么一覺醒來會換了個地方? 還是在火車上。 要說是誰的惡作劇或是報復(fù)綁架之類的,也不可能搞個這么大的工程吧。 再說了,他的警覺性也不至于差到被人搬來搬去還睡得像死豬一樣。 門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白玦眉頭微蹙,翻身下床,慢慢打量著他所在的這個房間。 房間很小,大概只有幾平米,兩側(cè)靠墻分別放著一張勉強能睡一個成年人的單人床。 手放在床上邊兒晃兩下還能聽到鐵桿的“咯吱咯吱”聲兒。 床上的被子仿佛是行軍被那種,但似乎是使用的次數(shù)太多了,那軍綠色都有些發(fā)灰。 房間頂上吊著老式的鐵片吊扇,即使是蒙著一層灰,也能看到那扇片兒都已經(jīng)變色了。 實在是年代久遠。 這是白玦心里唯一的想法。 除此之外房間里便沒有更多的物件兒了。 看著四面已經(jīng)掉了大半墻皮的墻壁,白玦覺得這里面似乎也不應(yīng)該再有什么現(xiàn)代點兒的東西。 不搭。 幸運的是房間里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也不像是許久不住人的那種冷清。 窗戶雖然破舊,但窗戶上那玻璃看上去倒也干凈,陽光透進來,在兩張床中間的縫隙里印出一小塊兒光斑。 沒什么可看的了,白玦轉(zhuǎn)動門把手,慢慢踏出去。 門外的陳設(shè)倒是和他預(yù)想的差不多。 和一般的火車一樣,開門對面是窗戶,兩側(cè)都是房門緊閉的房間,初步估計有十幾個。 往車廂前面走,走到寬敞地方,便沒有單獨的房間了。 兩側(cè)都是對坐的皮沙發(fā),每對兒中間還有一張小的木質(zhì)方桌,方桌是紅木的,上面擺著一模一樣的燈,像是民國時期老上海的拉線綠臺燈。 皮沙發(fā)上或站或坐著一群人,在激烈地說著什么,似乎沒人注意到他。 白玦想得有些不著邊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