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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大街上已經(jīng)通體換了一種氛圍——人與鬼摩肩接踵,似乎完全融合為一個世界。那些鬼怪們不像前幾日那樣隱藏在人類的假面里,此時的模樣就徹徹底底是他們本來的樣子,有長得像山中野獸的、有人面貓身的、有提著提燈的古怪童子、有嘴中噴火的狐貍、有脖子足足能伸兩米長的女人......他們甚至還看到了熟悉的長發(fā)白衣長舌頭——發(fā)鬼。 白洛川嘴角抽搐:“這他媽叫什么京都???改名叫鬼都吧!” “天靈靈地靈靈......佛祖觀音菩薩保佑我......齊天大圣保佑我......”林久抖著聲音碎碎念,臉都嚇白了。 司綺:“......你不如讓我保護你還來得比較現(xiàn)實?!?/br> ———————————————— 這一路開始便舉步維艱,東山如意嶽的地點按照地圖上來看,距離他們住的地方,走路的話需要兩個小時,可在今天,這兩個小時卻硬生生地拉長到了七個小時。 雖說他們帶了白蠟燭,點燃之后能夠震懾住大部分的妖魔鬼怪,但迎魂之火點燃的實際情況還未可知,他們也就不敢肆無忌憚地使用太多的蠟燭。 即便這樣,他們還是低估了盂蘭盆節(jié)鬼怪們的數(shù)量,所謂的‘百鬼夜行’,其實只是一個稱謂而已,真實情況遠不止于‘百鬼’,許許多多在今日‘回家探親’的無名鬼魂們也在街上四處晃蕩,并且它們有的缺胳膊少腿兒,有的是得疫病死的,全身潰爛,甚至還有一些無頭尸鬼漫無目的地行走。 興許是白玦他們‘外鄉(xiāng)人’的氣息太過明顯,鬼怪們對他們很感興趣,沿路上不管不顧地撲上來了許多,被蠟燭火焰燒死一部分之后才稍作收斂。 即便如此,那些帶著詭異和饞意的目光以及龐大的鬼怪數(shù)量,還是讓白玦他們走得非常艱難。 一路上,他們路過了多個祭典活動,人們奏樂、舞蹈、敲鼓、游行......熱鬧非凡,那些混雜在其中的鬼怪們怡然自得,極為享受這種氛圍。 就仿佛地獄之門已經(jīng)打開了,而京都,就是離地獄最近的一個地方。 四個人的組合在其他站臺世界里是足夠穩(wěn)固的了,但在這個妖魔鬼怪遍地走的站臺里,白玦四人甚至在到達東山如意嶽之前,都不敢分神拿出干糧來吃。 直到下午四點,他們來到東山如意嶽山腳,鬼怪的數(shù)量明顯變少了,才敢狼吞虎咽地吃幾口壽司飯團補充體力。 相比于京都市內(nèi)街道街區(qū)的熱鬧景象,山中倒顯得安靜許多,連鳥叫聲都不怎么能聽見。 山中荊棘遍布,他們走得很小心,一路蜿蜒著登上了山頂。 此時正值黃昏日落,夕陽璀璨的光照亮著整個京都城,他們站在東山如意嶽的山頂,俯瞰整座城市,人氣慢慢地被鬼氣掩蓋,越來越多的鬼怪們涌入京都四通八達的街道...... 這是一場妖鬼的盛宴。 這時候,白玦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點響聲,像是鞋子踩斷了樹枝的聲音。 他飛快地轉(zhuǎn)過來,愣了一下——身后幾米外的地方,爬上了一個他們認識的人,丁東。 而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渾身鮮血、衣衫襤褸、疲憊不堪,顯然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剛爬上山頂就喘著粗氣坐在地上,手里還攥著唯一的一根白蠟燭。 “......我猜到了......你們在這里......”丁東上氣不接下氣。 白洛川驚訝地挑眉:“你拿了蠟燭之后,是一個人穿過鬼群上到這兒來的?” 丁東苦笑了一下,嘆氣:“其實我是跟姚竹一起來的,可惜我們的蠟燭沒有拿夠,她死在了半路上?!?/br> 頓了一會兒,緩過氣來,他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白玦他們:“在神社看過那本書之后,也看到墻壁上的蠟燭少了那么多,我就猜到你們肯定是最先到這里的人了,現(xiàn)在看起來,你們也沒有受傷,比我強了不少。” 白洛川聳聳肩,攤手無奈:“來的路上把蠟燭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沒受傷,不過如果車票現(xiàn)身后鬼怪們還是壓不下來,那跑回火車的那段路上,可免不了要傷筋動骨一番了,你還是趁現(xiàn)在先休息一會兒吧。” 丁東顯然了解那‘傷筋動骨’的痛,臉色微變,低頭凝視著自己身上的傷,沉默下來。 第70章 京都(九) 天色漸暗,京都各個街道的提燈、祭祀的靈船、蠟燭等一一點亮起來,從山頂望下去,燈流匯成一片光海,像是火在燒。光怪陸離的京都城內(nèi),鬼怪們手舞足蹈,游躥在每一條縱橫交錯的街道內(nèi)。 古怪的樂聲和鼓點聲充斥了每個大街小巷,傳到山頂上來時,就變成了一種奇怪的、微弱的哼唧聲,模糊朦朧,詭異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真是一幅......地獄般的圖畫......”白玦剛剛說完,像是為了應和他這句話,天空中云層散開,忽然出現(xiàn)了一輪巨大的血色圓月,月光將一切都照得妖紅,就掛在東山如意嶽的旁邊,仿佛他們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似的。 “血月啊......看起來真是不祥的征兆,”丁東面色慘然地笑了笑,“如果你們有機會回到現(xiàn)世,能不能代我去看看我的父親?我是海城大學的一個學生輔導員,我的父親......他也住在海城,他得了癌癥......” 白玦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丁東的眼睛里逐漸滲出淚:“當初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我真的是只有那一個念頭,‘能讓我父親好起來的話,就算放棄一切也無所謂’,或許這就是我能來站臺世界的原因吧,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覺得我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