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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除了告別,還問了主子的態(tài)度,覺得主子對她有誤會,讓我有機(jī)會解釋一番。” 司行簡沒料到是這樣的一個答案,他只知道按照如煙的性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種緊要時刻,更是不會特意來找木槿,這是自找麻煩。 他以為如煙想拉攏一下木槿,不曾想是讓木槿幫忙解釋。 “誤會?” 他對如煙會有什么誤會?即便有,今后對她來說也不重要了吧。 “她說她與趙滿沒有什么交情?!蹦鹃日遄弥f出這句不算長的話。 她和如煙兩人算是和趙滿平級,但從親近關(guān)系上,她們還是同主子遠(yuǎn)了一層。 司行簡還是不太明白其中有什么誤會,但他也不在意。這本來對他說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只是怕趙滿被人攛掇而不自知,漸漸生了別的心思,以后會有更大的麻煩,所以才會警告一下如煙。 現(xiàn)在看如煙又接觸木槿,這種未雨綢繆的念頭就更甚。 木槿是原主手下女子中少有的武力不錯的,又不像如煙那樣有那么多的小心思,給兩個姑娘當(dāng)貼身護(hù)衛(wèi)正好。 要是被如煙蠱惑了去,他就還要重新找人,太麻煩。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現(xiàn)在和木槿在這里問這些。 “嗯,我知道了?!彼拘泻喴槐菊?jīng)地點頭,輕輕抬手示意木槿起來。他不知道就這樣的事情,木槿為什么要隱瞞,更想不到原主的狠辣和他如今的難以捉摸讓木槿心存畏懼,生怕他一怒會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后果。 木槿以為把事情都解釋清楚了,甚至把司行簡對如煙的誤會也洗清了,見他不追究她私下向如煙提供消息的事,便放下心來。 梁昭昭就靜靜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心里有疑惑,卻沒有隨意開口。 等木槿離開后,梁昭昭才問道:“木槿為何如此害怕?她只是話中稍有隱瞞而已?!?/br> 梁昭昭想試探的是,是他喜怒無常、多疑兇狠,才致木槿這樣小心謹(jǐn)慎,還是有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呢? 她不愿意相信他會是那樣的人。 司行簡道:“或許是她心虛吧?!?/br> 梁昭昭再次無語,她能不知道木槿心虛嗎?就算心虛,也不至于怕成那個樣子啊。 司行簡也覺得這解釋太敷衍,更有意把手下這些人說給昭昭聽,就細(xì)細(xì)說道:“日前,如煙和趙滿一同趕往越州,他們二人你都見過。趙滿和趙清是兄弟,他們跟著……我有十年了,也算忠心得用。趙滿性子跳脫些,但辦事卻很少出差池。” “這次……”司行簡輕笑一聲,“趙滿和如煙皆有疏忽,可趙滿在自顧不暇的時候,還為如煙說好話。好在你安然無恙,且如煙辦完這件事兒就打算離開,我也準(zhǔn)了,就不好太計較。” “其余人,等日后見了再給你介紹?!?/br> 梁昭昭有些吃驚地抬眼,這是看重她的意思嗎? 她沒有細(xì)想,又把話題引回如煙和趙滿二人身上,“趙滿那樣做,許是憐香惜玉?” 梁昭昭聰慧,這兩日又處處留心,自是見微知著,從幾人的言語神色就推測出事情的大概。 估計是趙滿為如煙說好話,結(jié)果被誤會,而木槿和如煙關(guān)系雖好,這時候要是解釋,只怕會更讓主子多想。 梁昭昭覺得自己不知情就罷了,現(xiàn)在她既然察覺,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她知道煙姨娘之前對她的照顧,是得了吩咐,她真正該感謝的人是面前這位,可到底那些事是如煙做的,她不能不承情。 司行簡自己不通情愛,就從沒有往男女之情這方面想過,結(jié)果竟是鬧了個烏龍。 其實這樣的原因才是最合理的,趙滿跟了原主那么多年,一向忠心,而如煙最是聰明謹(jǐn)慎,要是她有意拉攏趙滿,必然不會讓趙滿做出這樣惹人多想又牽扯自身的事情的。 那些話怕是趙滿自作主張。 司行簡習(xí)慣只用理智去思考,偶爾忽視了少年慕艾的人之常情,他實在沒想到趙滿竟然會對如煙動心。 若是趙滿知道了司行簡心中所想,估計要滿腹委屈,他如今都二十二歲了,想討個媳婦兒怎么了? 早在四五年前,那時候主子還沒有同太太和離,趙滿就期盼著有一天太太能把身邊的大丫鬟賞給他當(dāng)媳婦兒。 他是主子身邊最得力的護(hù)衛(wèi),還是主子的親信,和太太身邊的阿柳jiejie多般配啊??扇f萬沒想到,主子和太太和離了,別說一等丫鬟阿柳和阿荷,就連掃地丫鬟都被遣散了。 主子媳婦兒都沒了,他怎么好意思在主子傷口上撒鹽,問主子討要阿柳jiejie呢?不然以后主子一見他,不就想起太太了。 趙滿是年年等,年年盼,誰知道這幾年過去了,主子也沒有續(xù)弦的打算,他就光棍到現(xiàn)在。而他能接觸到女子,只有小主子身邊伺候的,但他絲毫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要是讓主子知道他覬覦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估計主子得扒了他的皮。 其實趙滿對如煙并不是非卿不可的愛慕,只是他到了想成家的年紀(jì),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如煙,不了解她的本性,他和糙漢子打交道慣了,乍一看到如煙這樣漂亮又惹人憐愛的女子,就忍不住生了幾分憐惜,所以才會在司行簡面前為如煙說句好話。 其實他自己都沒太意識到,更沒想到這樣反而會給如煙帶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