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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簡起身取了個荷包,“去吧,讓木槿跟著?!?/br> 梁昭昭剛想開口婉拒,就聽到后半句——“這里離周府不算遠(yuǎn),未免意外,讓木槿護(hù)著,她不會干涉你的?!?/br> 她只好領(lǐng)了錢,帶著木槿出門。 * 等梁昭昭離開后,司行簡就把那本書放下,他思索片刻,便束了發(fā),出門去找趙清。 司行簡生出一種“女大不中留”的心酸來——昭昭這個時候出去,不像是要買東西,而像是要急著和什么人報平安似的。 那副羞怯、眼神躲閃的模樣,實(shí)在刺痛了他這個老父親的眼。 趙清從隔壁的宅子中出來,看見那個立在榆樹下的身影,忙急行兩步,“主子。” 司行簡丟過去一個素面荷包,吩咐道:“去買些話本來,別讓人知道?!?/br> 他繃著一張臉,語氣也是波瀾不驚,好像他說的不是去買話本子,而是圣賢書。 司行簡自己絕對不能去買的,萬一讓人知道他看話本子,那他的嚴(yán)父形象還要不要了? 趙清接住荷包,怔愣了幾個呼吸,應(yīng)了一聲“是”,隨后同手同腳地走了。 主子偷偷看話本?是在這里太無聊了嗎?或許主子之前也看,只是在京城主子名下就有書齋,不用讓他專門去買。 現(xiàn)在主子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他,必然是信任他。 他一定要買回讓主子滿意的話本子來! 趙清握緊了荷包,繼續(xù)氣勢洶洶地同手同腳往前走。 司行簡可不知道自己看似沉穩(wěn)的手下內(nèi)心戲會這么豐富,他看趙清沒有多問就離開了,覺得十分滿意。 若是趙滿的話,肯定會不可置信地問一句:“買話本?!” 那他不要面子的嗎? 兩刻鐘后,趙清鬼鬼祟祟地拿著個包裹回來。 那包裹看著沉甸甸的。 “主子,這些都是時興的,賣得最好的!”壓低的聲音充滿喜悅。 “嗯,放著吧?!?/br> 司行簡打開包裹一看,足足有十幾本。 等趙清離開后,他便拿起話本子仔細(xì)研讀。 話本子用的是大白話,即便是沒有標(biāo)點(diǎn)符號,讀起來也十分容易。 司行簡看書本就是一目十行,看這種書就更快了。加上現(xiàn)在的話本子短則幾千字,最長也不過萬余字,所以他大約一刻鐘就看完了。 然后,司行簡表示:就這? 怎么就心悅了?還非卿不可?女主人公要不是眼瞎心盲,怎么也不會看上男主人公的吧。 這些大約都是落魄秀才的意yin之作。 他雖有預(yù)料,但真正看完之后還是如鯁在喉。 司行簡把書收起來放進(jìn)柜子里,暗忖:看來,通過話本子了解小孩子的情竇初開是行不通了。 梁昭昭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總憂心自家白菜會被豬拱的老父親想偏了。 她已經(jīng)來到春來茶館,對梁禾道:“山楂糕還有嗎?” 說著眼神示意梁禾要避著木槿。 梁禾聽到她的聲音就驚喜地抬頭,接到她的暗示,立馬就像個熱情的小二向前招待,“有,只是要稍等片刻,后廚正在做呢。” 梁昭昭便順理成章地要了茶水茶點(diǎn),去了樓上雅間。 第60章 真假千金(21) [V] 梁昭昭讓木槿留在樓下,獨(dú)自去了雅間。 她知道木槿或許會猜到她來這里是見人的,但應(yīng)該猜不到,她要見的正是這家茶館的伙計。 梁昭昭把這兩天的大致經(jīng)歷對梁禾說了,卻隱瞞了救她的人是她父親這一事實(shí)。 梁禾在得知陳大夫去世這一消息時,沉默了許久。 四年前,是昭昭出錢請大夫救了他養(yǎng)母。 那人正是陳大夫。 兩人都沒有多說什么為陳大夫惋惜的話,但不約而同地存了為陳大夫報仇的心思。 他們又交流了一些越州城內(nèi)的信息。 梁昭昭得知周府果然傳出她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而蘇木和蘇葉不愿意相信,要去找她,被梁禾安撫下了。 設(shè)計陷害她的梅姨娘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人懷疑,或者說那些人不愿意費(fèi)心去尋找真相。 當(dāng)梁禾問到接下來該怎么做時,梁昭昭勾唇一笑,淡淡答道:“當(dāng)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兩人商量完正事,梁昭昭本該離開的,可她卻捧起一碗茶。她的視線落在茶碗中漂浮的茶葉上,眼前卻好像飄著一團(tuán)白霧,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眼神放空,狀似隨意地問道:“阿禾,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 她的聲音輕得近乎呢喃,不像是在問梁禾,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帶著幾分迷茫的語氣,莫名給人一種脆弱感。 梁禾聽到她這樣問,愣了一會兒,猜測她是不是打算今后去找她真正的家人。 梁禾并不知道梁淑英就是她的生母。 但他什么也沒問,只是按照自己的實(shí)際想法回答道:“沒想過,我只認(rèn)這一個娘。就算有一天和他們相遇了,我也不會認(rèn)的。畢竟我娘對我這么好,我要給她養(yǎng)老呢。” 他其實(shí)是希望昭昭找回她的家人的,不管是她的父親,還是她母親的娘家,這樣也能有人照顧她,心疼她。 將近四年的相處,梁禾已經(jīng)把梁昭昭當(dāng)成meimei對待了,他很心疼和他有點(diǎn)同病相憐的昭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