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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江滿懷壯志地上馬準備離開,絲毫沒有把那女子放在心上。 這群人盯上司行簡他們,就是看他們有錢,又是從外地來的,比較容易得手,哪里想到他們完全不配合。 可這些人已經(jīng)設了局,怎么可能輕易就放棄?見他們不上當,就打算直接來硬的。 這幾人對視一眼,那女子立馬癱倒在地,其余人拿著棍子去攔司行簡等人。 “站住!人因為你們暈倒了,你們還想一走了之?” 這就是明晃晃的訛人了。 不遠處又走過來幾個人,也圍住他們,擋住了路。 梁昭昭和司安玥坐在車內,沒有出去看熱鬧的打算。 她們本就不是蠢人,這一路上又長了不少見識,很輕易就意識到這是一場騙局。 司安瑜唯一擔心的是父親中了美人計,或者說,雖知道是計,卻心甘情愿地中計,然后她和昭昭就多了個姨娘甚至是繼母。 聽到父親吩咐趙江的時候,她真以為父親要掏銀子了,畢竟一千兩銀子父親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這區(qū)區(qū)一百兩? 那時她的心都提起來,緊緊抓住昭昭的手…… 結果父親的做法出乎她的意料,甚至差點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現(xiàn)在再次被攔住,她卻絲毫不擔心了。 她只是有些好奇昭昭為何這么淡定,明明昭昭和父親的關系更親近些。 “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嗎?”司安玥微微歪著腦袋問。 梁昭昭抬眸,笑著反問:“擔心什么?” 現(xiàn)在被攔著,她不擔心父親的人應付不了;之前那幾人配合默契,她不擔心父親被騙;至于父親會被美色所惑,那就更不可能了。 即便這不是一個局,真的有女子被賣,父親大概也不會多管閑事的。 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就算是當丫鬟,父親也不會買的。 梁昭昭覺得,父親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視人命如草芥”。她并不是說父親會草菅人命,而是父親不會在意。 就像一片草地,如果不礙事,大多數(shù)人就任由其生長,不會在意生死的吧。 當然,若是一片芳草萋萋,或許會覺得賞心悅目些。 這大概就是父親對那些無關人的態(tài)度。 至于趙清木槿這些人,就像父親種植的有用的藥草,若是死了,父親估計也不會太難過,多半只是覺得可惜,再種會麻煩;若是別人要鏟除這些草藥,父親會阻止,會報仇。 蘭蘭嘛,大概就是一株沒什么大用、只能觀賞的蘭花吧。 那她…… 梁昭昭輕輕笑了,她為何要和他們比? 別人或許會覺得父親冷血,但她肯定不會那樣想。 因為,那是她父親啊。 她只是覺得父親對這世間萬物似乎都不甚在意,她總是擔心,哪一天她一睜眼,父親就不見了。 梁昭昭聽到車外的響動聽了,便收回思緒,打開車門查看情況。 一場打斗利落地結束了。 趙江和趙河把那些人嘴都堵上,用繩子綁成一串。 司行簡根本沒有動手,見狀淡淡吩咐道:“直接送去官府吧。” 他本來不想多管的,可誰讓這些人不識好歹呢?他只有為民除害了。 梁昭昭看著那一串槐花似的人,嘴角抽了下。 她要收回之前那句“父親對這世間萬物似乎都不甚在意”的評價。 父親對惹了他的人,或者想對他的所有物打主意的人還是很在意的,換言之,記仇。 接下來司行簡等人這一路上就沒再遇見什么意外,他們先是在城內用飯歇息,買了些用品,然后便到了莊子上。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這里一切都準備妥當。 司行簡只在到莊子的當天好好休息了一晚,接下來的三天他幾乎沒怎么闔眼。 妥善安放那些銀子、查看別處送來的密信、回復請示、了解潭州的情況……最要緊的是處理京城中齊王的事。 從身份上來看,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一個平平無奇的百姓,想要和掌握權勢的王爺作對,無異于以卵擊石。 可實際上,在司行簡看來,這事并不難。 本來是鷸蚌相爭,齊王這個漁翁藏得很好,只等著另外兩個王爺兩敗俱傷,他好一鳴驚人。 但若平王和燕王知道了齊王的心思呢? 他們肯定會先聯(lián)手把這個頗有心計的對手除去。 至于司行簡為何如此確定……自然是因為就算那兩位王爺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會讓他們合作的。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兩塊石頭能把齊王砸得更碎點。 只要齊王的命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這么多謀劃,可那怎么夠?要把齊王那一派都鏟除才行。 之前原主雖說要把玥兒嫁到齊王府上,但也是打著利用齊王的主意,不是真心合作的。 原主早就把齊王做的那些事都摸清楚了。 現(xiàn)在正好讓司行簡用上。 成熙二十六年齊王去賑災根本沒有把賑災銀子用到實處,齊王妃的兄長受賄,齊王背地里交好某些大臣,齊王的手下為了給齊王送年禮殺人奪寶……這些消息及證據(jù)都送到該知情的人手上。 司行簡已經(jīng)把大網(wǎng)織好了,完善、撒網(wǎng)交給那些人即可。 只是這樣一來,齊王就要多蹦跶一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