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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不會在原主這樣的棋子面前暴露身份的,可這位親王在原主前往大周之前見了原主,還對原主說了他的真實身份。 穆親王告訴原主,他是安宜郡主之子,他的父親名為司桐,是長清伯府的公子,他家會出事,全是大周國的陰謀所致。 原主相信了,所以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司安玥”。 安是母親封號,玥是國名再加上一個斜玉旁。 但司行簡卻不怎么信,這些說法大概只是為了讓原主更忠心不叛國。 即便是真的,也與他無關(guān),他特地來這里一趟,也不是為了查明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世的。 不過,他可以利用當(dāng)時穆親王為了取信原主透露的一些信息,方便行事。 司行簡先是通過那些信息順藤摸瓜找到穆親王的殘余勢力,又從親王府的仆人那里了解將軍府的布局,再得知今夜將軍府有晚宴后,便決定趁機夜探將軍府。 如果關(guān)于原主身份的資料還存在的話,那只可能在這里了。 司行簡順利地進(jìn)入藏書閣。 十多年前的東西,還時常不用,不太可能放在書房。 即便是放在書房,新主人搬進(jìn)來,也收拾干凈了。 而那位王爺也確實有把信件賬本放在藏書閣的習(xí)慣。 司行簡懂一些機關(guān)布局,他沒怎么費事就在三樓的書架后找到一個密室,然后掏出一顆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去查看這里的東西。 這里的書不算多,都是比較珍貴的孤本,司行簡順手就把幾本書挑出來放在一邊。 還有的箱子上了鎖,有的是更復(fù)雜的機關(guān),他都打開查看。 花了一個多時辰,司行簡才在角落的一個箱子下面找到他想要的。 他們是棋子,記著他們資料的紙張也只配墊箱子。 這里不方便燒毀,司行簡只能帶著這些離開,他之前挑出來的書自然也帶走。 大概是這宅子的現(xiàn)主人只把這些書看做無用的廢紙,所以藏書閣并無人看守,地上和書上都有一層薄灰。 他不能把自己來過的痕跡清掃干凈,帶些珍貴的古籍以及孤本離開,才會被人當(dāng)成偷書賊。 他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那怎么能叫偷? 司行簡下到一樓,還沒打開門,就聽到外面喧嘩起來。 不會吧?他只是偷,不,是順手拿幾本書而已,至于這么大陣仗嗎? 司行簡把這些書用布包好,背在身上,夜明珠早就被裝進(jìn)不透光的袋子里。 他沒有再退回那間密室,萬一被人堵在那里,他更難以逃脫。 他也沒有貿(mào)然出去,因為他覺得依他的本事,應(yīng)該不至于被人發(fā)現(xiàn)。 果然,半盞茶之后,外面的聲音漸漸遠(yuǎn)了,火把的光亮也小了不少。 司行簡這才從書架后走出來,撬開窗戶,跳了出去。 他沒有離開將軍府,反而是根據(jù)之前的喧嘩聲和護衛(wèi)走動的方向推測出發(fā)生意外的地點,朝那個方向走去。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里應(yīng)當(dāng)是舉辦宴會的地方。 司行簡一路隱藏著身形,除了被扭了脖子的幾個人外,再沒有被別的人發(fā)現(xiàn)。 他越接近目的地,就發(fā)現(xiàn)火把越多,甚至還能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烤羊的味道。 他在別處制造一點動靜,趁人不備,躍上一個亭子的頂上。 亭脊高起,能完美地遮掩住他的身形。 他仗著在高處,微仰起頭觀察遠(yuǎn)處院子中的情形。 這一路上他也聽到不少人的話,奈何他聽不懂外族的語言,只猜測可能是有人刺殺那位天鷹將軍。 因為離得遠(yuǎn),他只能模糊看到院子中的人影,也分不清哪些是將軍,哪些是護衛(wèi)。 司行簡本就覺得自己大老遠(yuǎn)來姜國一趟,只處理原主身份的事情有些不合算,但他原本沒打算今晚就動手。 因為一旦出了什么事,城門就會被封鎖,官方開始大肆搜查可疑人員。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打草驚蛇了,他也就不必再跑一趟。 他正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做,就聽到一陣?yán)呛咳?,且這聲音還越來越近。 司行簡:“……”這是欺負(fù)他沒帶他家蘭蘭? 他能躲過這些人的眼睛,卻未必能躲過這些畜生的鼻子。 想必是那些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 不管是考慮這具身體的立場,還是從司行簡自己的角度,姜國都是敵人,他對待敵人自然不會手軟。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根本沒有見血,還將尸體塞在角落,想來能拖延一會兒。 可他沒想到將軍府里養(yǎng)了這么多條狼和狗。 司行簡不會抱著僥幸的心理坐以待斃,他坐起身,拿出一個小巧的弩,沖著最前的兩道綠光射出一箭。 隨著“嗷嗚”一聲,頭狼應(yīng)聲而倒,其余的狼也有些躁動。 只是這樣一來,司行簡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趁著人還沒到近前,翻身下去,朝著和那小院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把這一隊人引走一段,他才折身從另一條路去那個院子。 這時候再想不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太可能了,他幾乎是一路殺過去的。 等他到那小院外時,身上難免沾了血跡。 血腥味讓司行簡有些不愉快地皺了下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