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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們才接手,有很多事情要學,所以才忙碌些。 兩個人都不笨,掌柜管事又教得很用心,還有司行簡指導,她們很快就得心應手起來。 不同的是,梁昭昭喜歡向父親請教,而司安玥更樂意和錢朵兒交流,一來是她們年紀相仿,相處時能更隨意些;二來,就是錢朵兒說得更通俗易懂、生動有趣。 這樣平靜又和順的日子就如小溪淌過,天漸漸熱了。 某日,梁昭昭換上一身男裝,和張峻辰一同去看女子相撲。 司安玥懶得動彈,比起相撲,她更愿意在家里鉆研怎么做酥山。 在這炎熱的夏天,吃一碗涼絲絲的酥山該是多么愜意啊。 她不樂意去看人抱著摔跤,就沒有同去。 梁昭昭到了相撲場之后,也有些后悔。 還不如留在家里和玥兒一起做酥山呢。 那些女子與其說是在相撲,不如說是在跳舞,還是展示給男子看的舞。 她們的一雙玉臂露出,伶仃的腳腕上還系著鈴鐺,腰被兩指寬的紅綢纏繞幾圈,不盈一握。 纏斗間,她們的動作靈巧又飄逸,鈴兒的叮當聲清脆。 既賞心悅目,又悅耳動聽。 這本該是激烈的,令看客熱血沸騰的打斗,不知何時變成這般模樣? 難怪只有男子來看。 梁昭昭失笑地搖頭,虧她還裝扮得更糙一點。 一旁的張峻辰都不知該把視線落在哪里了,他紅著臉對昭昭說:“我們還是離開吧,要是我大哥知道我來這里,非打斷我的腿不可?!?/br> 梁昭昭點點頭。 她對這樣的女子相撲也不感興趣。 他們便起身,從后方繞路離開,結果迎面碰見從包廂里出來的魯王世子唐覺曉。 唐覺曉笑嘻嘻地和張峻辰打招呼:“張兄,許久不見啊。” 他像是沒察覺到張峻辰自上次見面后就有意疏遠,態(tài)度如常。 張峻辰卻有些尷尬,愣了一下,才恭敬道:“見過世子?!?/br> 唐覺曉的笑淡了些,“張兄知道了本世子的身份,果然就疏離了?!?/br> 都是些沒意思的人。 他又看向梁昭昭,“小郎君竟然有興趣來看這些,倒是讓人意外?!?/br> 一個閨閣女子,竟來這種地方? 梁昭昭回敬道:“小王爺來此處,才令人始料未及?!?/br> 一個好男風的人,來觀賞女色? “哈哈……”唐覺曉爽朗一笑,“美色嘛,不分男女,總是賞心悅目的?!?/br> 他眸含欣賞之色看向梁昭昭,似乎意有所指。 梁昭昭勾唇一笑,直視回去,挑眉道:“這一點,在下與世子所見略同?!?/br> 唐覺曉:“……” 他這是被人調(diào).戲了? 張峻辰眨眨眼,一臉茫然——這兩人在說什么啊? 唐覺曉不愿意落下風,自認瀟灑地展開扇子,緩緩說道:“能與郎君所見略同,是在下的榮幸?!?/br> 他話音剛落,就把扇子一合,向梁昭昭襲去。 梁昭昭明知他是故意試探,還是反應敏捷地躲開了。 唐覺曉步步緊逼,想讓她出手。 梁昭昭卻不配合,她沒這閑情與一個乖張的小王爺玩鬧。 “你若不出手,怕是出不了這個門?!碧朴X曉止住動作,立在一旁。 他就是心煩,想找個人打架,就這么難嗎? 上次這姑娘不還是絲毫不愿吃虧、一言不合就動匕首的嗎?還敢把他丟到小倌館里,怎么看也不是能忍耐的人。 梁昭昭:竟然還有人找打? 她知道像唐覺曉這樣的人,若是逆著他,估計會沒完沒了,便應道:“好?!?/br> 兩人便找了個地方比試了一番。 唐覺曉自幼習武,武藝不錯,但他不愿在不知底細的人前完全露底,又考慮到梁昭昭是女子,這只是切磋,便沒有下死手。 而梁昭昭雖是回到司行簡身邊才正式習武,可她的一招一式都是司行簡親自教導的,自然不會差。 她對上唐覺曉,雖沒有體型力量上的優(yōu)勢,但勝在靈活、出招刁鉆,倒是讓唐覺曉一時難以招架。 唐覺曉沒有盡全力,梁昭昭又何嘗不是有所保留? 饒是如此,他們也打了將近一刻鐘。 唐覺曉豪邁地一抹額頭上的汗,“痛快!” 梁昭昭則用濕帕子慢慢擦著手,準備收拾妥當就離開。 “我以為那日只是我不設防,才……”被人那般威脅不是什么光彩事,唐覺曉話說一半就止住了。 “想不到你一個女子,還有這樣的功夫。” 這話里三分意外,三分贊嘆,剩下的是探究。 梁昭昭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父親擔心我出門會遇見登徒子,便讓我學了武。” 唐覺曉嘴角抽了下——登徒子,指的就是他吧? “不知姑娘師從何人?想必是名師出高徒?!?/br> 梁昭昭:“只是家父指點一二,偶爾和護衛(wèi)切磋。” “僅是如此?”唐覺曉不怎么相信。 “嗯?!绷赫颜岩槐菊?jīng)點頭,大言不慚道:“大約是我悟性不錯吧?!?/br> 唐覺曉:“……” 梁昭昭把素白的手帕往水盆里一丟,抱拳道:“既已切磋完,我便告辭了?!?/br> 這次唐覺曉沒有再阻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