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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九聞言,只好聽從安排,心中卻在哀嚎。 她原以為照看小世子、順便看著辰王與小世子如何相處,是一件簡單甚至有些枯燥的任務。 沒想到,她還什么都沒做呢,就被辰王看出了端倪,且辰王還絲毫沒有掩飾的打算,把一切都挑明了。 本來,她有丫鬟的假身份作掩護,是藏在暗處的。 可現在,一切都反了過來。 辰王猜出了她的身份,而她知道辰王知道了她是被主子派來監(jiān)視的,但她還要裝成一個普通的丫鬟。 她太難了! 影九十分懷疑辰王是故意的,心中已經打定注意要盡快把這個消息傳給主子。 辰王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怕是很難完成任務了。 司行簡確實故意的。 他知道這個“翠青”只是聽從主子的命令,但他就是遷怒了又怎么樣?來監(jiān)視他的人,難道還要他以禮相待、萬分配合嗎? 他也沒想過裝作不知,以便迷惑對方。 若是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監(jiān)視之下,那多不自在,且他也懶得做戲。 干脆就誰都別好過。 第122章 偏心王爺(05) [V] 司安珵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迷糊。 他這是在哪里?難道他在別的宮里睡著了? 因為司行簡把被褥帳子全換了,熏香也撤了,所以剛醒的司安珵沒有認出來這就是父王的臥房。 他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慢慢記起今天發(fā)生的事。 他搬回了王府……那這是,父王的臥房? 司安珵挪到床邊,跳下去,慢慢給自己穿上鞋子,然后踱著小步,在臥房里轉悠。 他眼里充滿好奇,卻很規(guī)矩地沒有亂動任何物件。 他這樣,不只是因為從小被教導過要守禮,更是怕父王覺得他是個不乖的小孩,會不喜歡他。 司安珵幾乎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間臥房,只是他身量就那么一點,視野也有限,只能看到桌凳和柜子。 但他還是看得興致勃勃。 今后他就要住在這里了! 司安珵轉了一圈,繞過屏風,從內間出去,想看看父王是否在房間。 知道崽崽在里面睡覺,司行簡并不會離得很遠,他就就在外間翻著賬本。 聽到動靜,他一轉頭,就看到門框后探出一個小腦袋。 他抬了下手,示意崽崽過來。 司安珵瞬間揚起笑臉,腳步雀躍地走過去,“父王?!?/br> 司行簡抱起崽崽,用帕子沾了溫水給崽崽擦臉。 向來不喜歡人服侍的司安珵沒有絲毫抗拒,反而帶著點驚喜地享受。 司行簡溫聲問了崽崽餓不餓,往常住在宮里平時都做些什么等,沒有再提起原主中毒一事。 他之前想問緣由,是怕崽崽分不清他和原主,今后再做出弒父的事。 可僅看現在崽崽對他的態(tài)度,他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被他養(yǎng)了這么多世界的崽,雖然什么不記得,但還是待他很親近。 而安安沒再解釋,是因為他沉溺在父親的關懷中,完全把那些困擾自己的事拋之腦后了。 父子兩人度過了一個平靜又溫馨的下午。 * 宮里,為政務所累的司行箏一點也不適用沒了小團子的下午。 他以往批奏折累了,就習慣性地抬頭去看一旁的小團子,踱過去和小團子玩一會,因政務而產生的怒氣便散了大半。 可現在,他一抬頭,才想起那沒良心的小團子回去找自己的親爹了。 司行箏想著,第二日上朝之后,一定要把辰王留下,問一問安安的情況。 小孩子一到晚上就容易認生,安安或許晚上會害怕,或許會不習慣王府的吃食和床鋪,或許會想念他這個伯伯…… 這樣,他就有理由把安安接回來了。 司行箏想得很美好,結果次日上朝的時候發(fā)現辰王沒來。 一問吏部,說是辰王告了病假。 要不是正在上朝,司行箏都想差人把辰王抬來。 告病?當他這個皇帝眼瞎嗎?昨日見辰王比他還容光煥發(fā)呢! 也太不把他這個皇帝當回事了!他下朝后就要去辰王府看看病重的辰王是什么模樣! 鄭喜:難道不是因為想小世子了嗎? 司行簡之所以告病假,不只是為了陪崽崽或懶得早起去上朝,也是想找個由頭把和鎮(zhèn)北候府的親事推了。 等下午司行簡見到皇上穿著尋常衣服、沒有用天子儀仗出現在王府時,并不覺得意外,而順勢提了想解除婚約的事。 他病重,可以由欽天監(jiān)編個說法,稱他與宋三姑娘八字不合,或他近幾年不宜納妃;再由皇上欽賜宋三姑娘玉如意等物,好堵住幽幽眾口。 司行箏聽到他的請求,很是意外。 司行箏是知道辰王與王妃不和的,之前聽到辰王要納側妃的消息時,也不覺得辰王納鎮(zhèn)北候家的姑娘為側妃有何不妥。 雖然鎮(zhèn)北候是武將,但兵權如今都握在他手中,他沒有太大的顧忌。 而且司行箏一直期盼著辰王再娶妃生子,好一直把安安養(yǎng)在身邊,等時機成熟,便過繼到他這一脈,讓安安成為皇子。 他在安安一歲時便立安安為世子,其實是為了掩飾他的真實意圖,以免讓安安被人注意到有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