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中途休息的時候,孟潺看了會手機,衛(wèi)藍給他發(fā)了信息,問他怎么會和虞知頤進來。 孟潺沒回。 衛(wèi)藍沒收到消息,下課的時候趁女朋友上廁所,坐到了孟潺身邊,“兄弟,什么情況啊這是?” 他指了指睡覺的虞知頤,小聲說“這不那誰嗎?” 衛(wèi)藍也知道虞知頤,之前路黎讓自己幫它打聽過。在衛(wèi)藍眼里,這學弟生的是十分漂亮,可惜沉默寡言的,半天也不說一句話,也沒什么朋友,更不喜歡和任何人有來往。 陰沉冷漠,和孟潺的冷漠不同,虞知頤的冷漠是一種介于死氣與空洞的冷。 路黎根本就撬不動這塊冰。 衛(wèi)藍就沒見過他和誰有過來往,因此當他看到他和孟潺一起進來,還坐在了一起,多少有點驚訝。 畢竟他記得孟潺和虞知頤兩人從來沒見過面。 孟潺沒法把其中的復雜告訴衛(wèi)藍,只隨便敷衍著“恰巧遇到了?!?/br> 衛(wèi)藍顯然不信,還想再問,孟潺抬了下巴,“你女朋友叫你呢?!?/br> 衛(wèi)藍走后,耳邊終于清凈了。 他忍不住看了旁邊的虞知頤。 卷翹濃密的睫毛平鋪著,在眼瞼下方落著一片陰翳,紅潤的唇微微張著,五官濃墨重彩,一副畫似的。 不知夢到了什么,眉頭緊緊的皺著。 孟潺對他很頭疼,按照目前的情況,過不了多久,路黎也該知道了。 按照路黎那自大自尊的脾氣,孟潺都能想象到以后路黎會給他什么臉色。 倒也不是害怕,孟潺只是單純的覺得很煩,很麻煩,他實在懶的去為了這些事耗費精力。 但他也不能把虞知頤狠狠的揍一頓,暴力威脅他別來纏著自己。 孟潺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喜歡動手的人。 嘖。 頭疼。 這小子腦子到底什么毛病。 干脆就這么睡死算了。 話是這么說,可快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見虞知頤還在睡,孟潺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起來?!?/br> 虞知頤緩慢的睜開了眼,眼神迷迷茫茫的,帶著剛剛睡醒的霧蒙蒙感,他胡亂的撩了撩頭發(fā),面無表情的發(fā)了會兒呆。 孟潺見人醒了,也就沒管他,自顧自的走了。 虞知頤從剛剛噩夢里回過神,煞白煞白的一張臉描上了一層灰暗的色彩,與身邊來來往往結(jié)伴的同學徹底割裂開來。 仿佛他這里永遠都是陰郁橫生的維度。 他機械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發(fā)現(xiàn)旁邊都是空蕩蕩的一片。 他的哥哥離開了。 虞知頤莫名全身發(fā)冷,將近十一月份的天氣,卻冷的如同寒冬三月。 耳邊吵吵鬧鬧,是屬于人的熱鬧,虞知頤眼皮緩慢的眨,呆滯的坐在位置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眼前的場景扭曲陰暗,人的身形被扭曲成張牙舞爪的姿勢,人臉是碎rou與鮮血構(gòu)成的,像恐怖片里的鬼影。 虞知頤面無表情,似乎習慣了,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前慢慢恢復了正常。 累極了似的,他輕輕的喘息了一聲,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教室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位置,垂著眼皮沒說什么,沉默的走出了教室。 虞知頤學醫(yī),課程比他們多的多,沒有很多時間去找孟潺,孟潺每次都希望虞知頤忘了他這號人物,但也只是想想。 這小子早上每天都會花個二十幾分鐘,雷打不動的在宿舍外面等他,孟潺想讓他別等,結(jié)果虞知頤一口一句“我是你男朋友,等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卑衙箱裏┑囊?。 他重復了好幾遍自己不是他男朋友,他是直男。但虞知頤的腦袋可能有個過濾器,會自動過濾掉那些讓他難過的話語,自動篩選出愉悅的措辭。 他現(xiàn)在真覺得虞知頤的記憶出了問題,很想去讓他看看醫(yī)生,但虞知頤堅持認為自己記憶沒問題,最后還要哭唧唧的質(zhì)問他是不是厭煩他了,眼淚一把一把的。 “……” 孟潺想罵人,但是對著他那張漂亮無辜而可憐兮兮的臉蛋,原本的怒氣找不到宣泄口,又給憋回去了。 說到底,美色惑人。 最重要的一點,虞知頤雖然粘人,但他真的很乖,眼里永遠都是一腔熱情,把孟潺視為自己最愛的人,極其依賴他。 是一條忠誠熱枕的漂亮小狗。 孟潺沒法冷漠的拒絕對方的熱情,太不禮貌。 他也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的記憶。 難道自己真的和他談過嗎? 兩人的相處自然沒逃過路黎,路黎不止一次見過他兩在一起,他看到平常對自己一個好眼色都沒有的小美人,正對著他的兄弟撒嬌。 路黎快氣炸了。 但是暫時又不敢去質(zhì)問孟潺,最近他家里有個項目正需要孟潺家族投資,孟潺是未來繼承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慢慢接手家里的事業(yè),話語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再在個關(guān)頭出了岔子,和孟潺撕破臉皮,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的。 路黎只能暫時忍著,同時又暗暗認為孟潺一個直男不會喜歡男人,他到現(xiàn)在依舊覺得孟潺還是他聽話的狗,和高中一樣,不敢和他搶人。 兩人估計只是朋友。 路黎自我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