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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敢面對不是他男朋友的孟潺。 自從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以后,虞知頤又回到了之前畏畏縮縮的自己,或許在幻覺里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孟潺作,因為孟潺是他男朋友。 但其實孟潺并不愛他。 他沒身份了。 劇烈的羞恥將虞知頤變成一個懦夫。 他害怕見到孟潺,但是實在太想他了,只好偷偷來看他。 “哥哥?!庇葜U見他睡了,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那些話都被自己的羞恥壓回了心底,堵住了他的喉嚨。 他該和孟潺說什么? 說你其實不是我男朋友,這一切都是我臆想的,我們沒有交往過。 但是說不出口。事到如今,他依舊不想承認(rèn)這都是假象的現(xiàn)實。 “為什么不說話?!泵箱穆曇敉蝗豁懫稹?/br> 虞知頤嚇了一跳,“哥哥……你沒睡?” 孟潺坐起了身,打開了燈,淡聲“等你。” 虞知頤抿了抿唇,臉色有種古怪的羞澀,他微微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僵硬。 “為什么……等我?” 孟潺眼神直勾勾地放在他身上,懶散地說“你不是我男朋友嗎?不來看我?” 如果換做以前虞知頤聽到這種話,他估計會開心的跳起來,畢竟孟潺終于承認(rèn)了他們的關(guān)系。 但是現(xiàn)在虞知頤卻開心不起來,反而有無數(shù)的羞恥和僵硬遍布在全身各個角落,男朋友三個字仿佛是對虞知頤的一種罪惡審判,時時刻刻提醒著虞知頤的罪惡。 他扯起嘴角,“我……太忙了?!?/br> 他還是不想把事實告訴孟潺,再等等吧,讓我多做一會兒夢。 “你手還沒好?”孟潺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繃帶,沉著嗓音。 “啊……”虞知頤后知后覺,“快好了,哥哥你呢,會有哪里不舒服嗎?” “現(xiàn)在才來問?”孟潺嗤笑一聲。 虞知頤抿著唇。 孟潺看不得他這可憐兮兮的樣,用完好的手掐住了虞知頤的臉,虞知頤一愣,眼睛微微睜著,茫然而懵懂。 “你為什么又瘦了?”孟潺沉著一張臉,明明之前還有點rou的,短短幾天都快瘦脫相了,臉頰削瘦,臉色似乎也蒼白了許多。 “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泵箱欀迹f他。 聽到孟潺關(guān)心他的話,虞知頤多日來的委屈傷心又崩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掉在孟潺的手上。 孟潺最看不得他的眼淚了,用粗糙的指腹幫他擦去了眼淚,嘖了一聲,“為什么這么愛哭?” 虞知頤也不知道自己哭,他很想說你別對我那么好了,我只是一個腦子有病的精神患者,一直對你死纏爛打,甚至對你進(jìn)行性sao擾,沒什么值得善待的必要。 我是不堪的。 你并不愛我。 可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虞知頤乖乖地坐著,眼淚止不住的流,越發(fā)覺得自己廢物。只會哭。 可能是太久沒見到虞知頤了,又或者是因為車禍讓他更珍惜虞知頤,也可能是他哭腔的面容太惹人疼。 孟潺很想去抱抱他的小狗。 但他身上有傷,不好有太大動作,只好半靠在床上,朝他勾了勾手指,“敗了你了,過來讓我抱抱?!?/br> 虞知頤雙眼濕漉漉地看他,愣怔怔的。 “過來?!?/br> 虞知頤受寵若驚似的,小心翼翼地上前,盡量避開了孟潺身上的傷口,輕輕的抱住了他。 孟潺單手摟住虞知頤的腰,神情淡淡,“別哭了,嗯?” 虞知頤忍住想哭的欲望,悶悶地嗯了一聲,只有他知道自己內(nèi)心有多大的負(fù)罪感。 如果孟潺知道自己是個對他有變態(tài)臆想而產(chǎn)生了一系列幻覺的神經(jīng)病,他還會對我自己那么好嗎? “老實說,你這幾天沒來看我,我有點生氣?!泵箱Z氣很平,“但我不和你計較,你剛剛的謊話我也懶的計較?!?/br> “只有一點?!彼唤?jīng)心地說。 虞知頤的腰精窄而瘦,一只手都可以抱住,隔著衣服,能感受到一層薄薄的肌rou,孟潺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腰抱著也很舒服,他摟住虞知頤腰的手勁忍不住使大了一點。 “給我好好照顧自己?!泵箱纳ひ粲悬c懶,又裹著很淡的冷磁感,“別讓我看到你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br> 虞知頤一方面要顧著自己包著繃帶的手,一方面還要注意不能碰到孟潺的傷勢,姿勢有點難受,但他一動不動,享受著孟潺的擁抱。 仿佛這是最后一個擁抱。 因為他知道,這看似美好的表面都是假象,待所有真相都撕扯開來,都將不復(fù)存在。 但起碼現(xiàn)在,虞知頤可以自欺欺人去享受這短暫的溫馨。 他靠在孟潺的肩膀上,嘴角揚(yáng)起一個笑容,眼尾累極了似的耷拉著。 “好的,我會聽哥哥的?!?/br> 不管以前,還是以后,即使你不愛我,我都會聽你的。 在離開之際,孟潺叫住了虞知頤。 “明天過來這里?!?/br> 他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 作者有話要說: 是he,不會虐的,相信我們孟哥。 第29章 鄒蘊(yùn)今天特地來看孟潺, 一見到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幾聲,“從沒見你這么狼狽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