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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覺得這座城堡很可怕,到處都是一個人的臉,好像他們無時無刻不被注視著,很多傭人都接受不了,紛紛請求珍妮夫人開恩,讓他們不要待在這座城堡里?!?/br> “明智的選擇,”林燕飛點(diǎn)頭,“這些畫像看著就詭異,不過我猜珍妮夫人不會允許?!?/br> “這是當(dāng)然,珍妮夫人還發(fā)了很大一頓火,覺得這些仆人是在侮辱自己的女兒,強(qiáng)迫他們繼續(xù)留下,結(jié)果三日后,有個仆人說自己看到了畫像上眼睛在動,可是沒人信他,半個月后,他被殺死在了大廳里,死因不明。” “這場災(zāi)禍讓所有仆人都覺得不安,他們想要逃走,卻感覺城堡處處都是眼睛,隨后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要么瘋要么死,珍妮夫人有些害怕,卻堅(jiān)信女兒不會害自己而不肯搬離,直到某一日,她醒來去洗漱,卻發(fā)現(xiàn)鏡子里照出她的身后,渾身是血的女兒正持著刀朝她微笑?!?/br> 林燕飛無端覺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一日后,她就瘋了?!?/br> 第6章 秦琛的聲音稱得上溫潤清亮,干凈得半點(diǎn)毛刺都沒有,他很會營造氣氛,一個故事說下來,林燕飛都覺得后頸涼嗖嗖的。 “真的假的,這不符合科學(xué)?!?/br> “沒別的記載了,珍妮夫人的莊園當(dāng)時還被列入什么世界十大兇宅之一,后世有吃飽了沒事做的資本家打算復(fù)原珍妮夫人的城堡,后來還是因?yàn)楫嬒癯杀具^高最后作罷?!?/br> “是真的吃飽了沒事做,”林燕飛跟著躺下來,轉(zhuǎn)過身看著秦琛。不得不說一旦心平氣和地聊起天來,秦琛其實(shí)是個很不錯的聊天對象,問什么都好像能回答似的,長得還養(yǎng)眼極了。 燈火下秦琛的側(cè)臉弧度優(yōu)美,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還沒等林燕飛多看兩眼,秦琛注意到他視線,轉(zhuǎn)過身相對。那雙眼睛是真的漂亮,明亮如星辰,距離靠得近了,呼吸都能感受到對方。 ——秦琛確實(shí)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林燕飛再次深刻地意識到了這點(diǎn),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林隊(duì)長這是對我的臉有什么意見嗎?” 秦琛低聲開口,他顯然有些困,眼睛要睜不睜的。 “沒意見,隨便看看?!绷盅囡w回過神,“想睡就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過只能歇一會兒,晚上肯定有事。” “哦?!鼻罔⊥蛔永锊淞瞬洌路鹁驮诘攘盅囡w這句話,下一秒就睡過去了,臉貼著枕頭,睡得一邊臉頰鼓起來。 ……睡得倒也太快了點(diǎn)。 林燕飛有點(diǎn)好笑,順手給他把被子扯上去,起身拉開門,這里是傭人房區(qū)域,外面過道漆黑,沒有任何聲音,帶著畫像的華美裝飾都遠(yuǎn)離了這個過道,是個安全區(qū)。 唯有和那條走廊相接的區(qū)域,不知道是燭火還是什么,有影子微微晃動。 他腿微微一動,想出去看看,扭頭看到床上那一小撮睡得有點(diǎn)亂的頭發(fā),還是反手帶上了門鎖緊。 兩小時后,有極其輕微的水聲出現(xiàn)在頭頂,林燕飛睜眼,伸手推了推秦琛。 “嗯?”秦琛睜開眼睛,晃晃腦袋,清醒過來,看向頭頂。 “出去看看。”林燕飛跳到床下,“槍拿好,別離我太遠(yuǎn),外套穿上,特制的,喪尸手里的藤蔓可能有毒,你自己看著些——別丟回來,我這件作戰(zhàn)服也是特制,割不著?!?/br> 秦琛無語地把外套穿上跟在后面,林燕飛聽到門口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彈開軍刀,才把房門推開一小條縫,一個長發(fā)披散的女喪尸伸著指甲就招呼過來。 “砰!”秦琛開槍崩了它的眼睛,林燕飛伸手揪住這喪尸的頭發(fā),將它拎得后仰,再狠狠一刀下去,女人發(fā)出尖嘯,頭顱咕嚕嚕掉在地上。 他扭頭掃了眼秦琛,“沒想吐吧,剛才打那只槍崩不死我就知道得擰頭。” “沒想吐,只是希望林隊(duì)長待會多洗手?!鼻罔∮悬c(diǎn)潔癖,強(qiáng)忍著沒遠(yuǎn)離他。 “待會我擰不過來你也得上手,秦顧問最好珍惜一下現(xiàn)在的體面人時光?!绷盅囡w打開房門,“走?!?/br> 整個走廊上無數(shù)的畫像到夜間仿佛都活了過來,秦琛毫不猶豫一槍崩上頭頂?shù)漠嬒瘢€沒來得及從畫中撲出的女人哀嚎一聲,化成一攤黑血滴滴答答掉下來,“左手第一幅!” 林燕飛刀猛地扎進(jìn)畫像,女人的面容扭曲片刻,黑血染滿了畫像,慘叫一聲沒了動靜。 “沒從畫里撲出來的能被直接處理,爬出來的才麻煩,”秦琛微微喘氣,“走廊上沒有了?!?/br> “繼續(xù)往前?!?/br> 他說沒有,林燕飛倒真的把刀收回,“任何異常都有‘異常核心’,不處理掉那個,這些喪尸只會越來越多?!?/br> 他們走過面前走廊,才拐角,又有個女人從地板上探出頭,徑直伸手抓向秦琛腳踝! 林燕飛迅速伸手一拽,秦琛險(xiǎn)而又險(xiǎn)地避開那雙腐爛的手,女人見狀憤怒地從畫中伸出無數(shù)藤蔓,朝兩人鋪天蓋地沖來! “刺啦!”雪白的刀鋒削斷了一截藤蔓,還有無數(shù)截重復(fù)撲上來,秦琛一槍崩開一個藤蔓,最后伸手砸出什么東西,正中女人的頭,林燕飛趁機(jī)一刀砍斷了喪尸的脖子,原本還瘋狂舞動的藤蔓瞬間癱軟下去,變成了一攤黑水。 他再定睛一看,那東西竟然是個頗沉的小雕像,秦琛一臉心疼地看著空掉的底座,“這可是十四世紀(jì)的東西。” --